31、不要让医生上战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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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有恃无恐。
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赠与了多么珍贵的东西……他仍然在发愁，该怎么做才能叫主公更喜欢自己一点呢？
那个祝福，不是特别的「人」也无法得到。将无形的信念化为有形的道具，怎么会仅仅是给它赋予一个能触摸的实体。
在面对那无法越过的绝境时，不是只靠着满腔热血吼两声就能有办法解决的。那就是道具的不同之处，突破枷锁、打碎牢笼，创造出「另一种选择」的可能性。
既然得到了凤凰羽毛，那就说明少年也的确、具备了相应的资格。
可若是不战斗、不坚持、不拼命，不竭尽全力的追寻，哪怕持有羽毛也无法发挥出它的力量——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祝福，还是依旧需要人的行动……
毕竟，千兆分之七的几率可不是说说而已啊。
不过那可是在多元宇宙当中也极其稀有的才能，倘若仅仅只是赋予比浩瀚星空中一束光点还要渺小的选择权，就称不上「自由」了。
凤凰真正的力量，可不只是落下几根羽毛这么简单。
——【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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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
耳边传来达楠惊恐的喊声。
“……嗯，我做什么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妖精放大的脸，我也很纳闷，一大早的她这是生的什么气。
“殿下……”
妖精顿了顿，深呼吸道，
“你忘了随便更改别人的命运不一定会发生好事吗？完全由概率组成的问题，会出现幸福和悲伤的可能性都是等同的吧！”
“这个我知道啊……”
“那你还把那么珍惜的道具随便给人！”
我看了看达楠，感觉她更想做的应该是摇着我的脖子喊一喊：你给别人开那么大的挂作甚！！！
“你的意思是……”眉头一皱，我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别装傻！要是格里菲斯心里想的那个结果，和他原本的命运不同该怎么办？凤凰羽毛的能力就是「可能性」，虽然还需要人的努力才能达到，但也代表着他就此拥有了选择的权力！”
妖精的神情严肃极了：
“别的也就算了，如果背负着某种使命的「天行者」发生差错……你怎么承担责任？”
达楠伸手戳我的脸，“倒不是「承担不起」的问题，因为殿下很重要。但你打算抛下烂摊子不管吗？”
“啊呀！”
心虚令我捂脸。
“收回祝福吧。”达楠说。
“……嗯，就算你这么说。”
我无可奈何耸肩，“貌似是可以收回的，但我忘记具体做法了。”
达楠，“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走一点心？至少稍微想想，你就不会这么做好吗！”
“不是那么回事。”
我眨了眨眼，“刚才在你发问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下。说到底……格里菲斯先生本来的命运是什么？”
闻言，达楠拍打翅膀的动作突然停滞，险些从空中落下来。她一个
“殿下你看不到……？”她的疑惑令我不解。
她认为我是可以获知的吗？“早就说过了呀，我看不到格里菲斯在想什么的。他的命运也一样，我只能看见他使命不凡，仅此而已。”
达楠的脸色渐渐变了。
“这……不可能！”
“格里菲斯的命运，原本就并不确切吧。”
因为还没有固定下来，所以我才只能看到庞大的气势，但却理不清细节。
——“他本来就是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的，所以羽毛只是锦上添花……即便拿不到，对他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我看着一副凝重模样的妖精，一手撑起脸颊，“难道不是因为他被赋予了重要的使命，所以才很特殊吗？”
还以为他是例外呢。不过格里菲斯的确是十分罕见的情况，一般来说……人的命运都是有所变化的。但因这个世界的法则与「因果」有关，所以才会产生出这种，一切都被注定的严苛的命运。
然而西泽尔的记忆里不是这样。
在西泽尔那边，普通人身上会有一部分命运清晰可见，这是很难发生改变的部分；另一部分则处在变化中，代表着他们依旧具备不同的可能性，那些暂时趋向不明的命运则代表了「分支」，当特定的时刻到来，人做出选择之后，后来的命运才会渐渐展现。
而格里菲斯身上就压根没有哪一个能够看清楚的命运支线。
这意味着……
「咚」的一声。我揉着脑袋抬起头，只见撞到了墙壁上的妖精正一脸懵，慢悠悠的滑下来。
“原来你也不知晓原因。”
见她失态成这幅样子，我就知道。达楠虽有偶尔装傻，还会吐槽，但自然有一股稳重和靠谱的气场，她不是那种傻乎乎的搞笑角色。
虽然撞了一下，可她精神还好：“别再管他了。总而言之，请你记得以后不要乱做类似的事情！”
“……也是啊。”
我茫然的抿了抿唇。
总感觉我似乎……
愈发变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有什么念头产生时，立刻便会想要照着做。几万字之前我还有在思考会不会太突出，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等等……最近却哪怕是明明只需几秒钟便全都能想到后果，却依旧毫不在乎。
以前的话应该更——容易一些……
“嘶。”
舌尖被咬痛，我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什么，你怎样了？”达楠立刻飞过来，可是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却不那么清晰。
“……不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令人几乎忍不住想要打个哆嗦——“这几十天来，我都睡得很舒服么？”
但我只是半阖上眼：“我并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我很任性，但也尊重规则。
假如这是能够为当下带来安宁的律令，我愿意比任何人都遵守它。
我只是并不愚蠢，在明知道安于现状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还要盲目守着规则不动。
如果需要、或者说，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化解困难的话，我也愿意打破规则去作弊。
因为……
我是不会由于尝过一次破坏规则的好处就从此自甘堕落的。
因为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很坚定啊！
【……最好就是信念坚定这一点呢。】耳边隐约似乎响起从很远地方传来，某人轻笑之声。
所以我才不会沉迷赌桌——
——久违的，这天夜里。
我失眠了。
草，睡不着好痛苦。
*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吗？
我明明……相信了你……
又冷……又痛……
这么多，都是从我身体中流淌出来的么……？
“……对不起——”
视线尽头，目之所及的一切，只能见到摇荡在焦黑大地上不住颤动的烈焰……
注视着我的那双眼中没有半分熟悉色彩，那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之人的眼神，为此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从今往后，你才是……”
被抛弃了。
无尽的冰冷。
无边的黑暗。
……
很久没有扮成男性外出过，衣服尺码都小了一圈，现在这一身是才叫人新做的。
这两个多月来我疯狂的失眠，一睡着就会做些让人感觉心情不怎么舒畅的梦。
大概……多半，并不是在梦中回复记忆。
因为我醒来后，还能保留的内容并不多。
这也许是真正的「做梦」，是来自于烙印在我灵魂深处，久到也许就连西泽尔也回忆不起的——遥远过去带来的惶恐与不安。
大多数情况下，我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狭小的笼子中。
四周很安静，很空旷，无法走出去，但想要喊叫，回声却久久也传不回来。
有时候我会觉得双手双脚都仿佛被什么所拘束住似的，行动不便，难得自由。而且，梦中的活动空间十分狭窄，哪怕不是在某个特定的小房间里，也都是极其不方便的环境。
这些都只是开头，中间经历的一些事情每次醒来都会忘掉大半……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被什么力道给狠狠推了一把！
四周的一切都急速远去。
我从没有任何依靠的地方坠落。
到非常、非常深的黑暗中去了……
并非因为不够小心，而是有人伤害了我！下坠的过程中，哪怕感觉不到疼痛，那种脱力和寒冷的感觉也紧紧追随着，从每一个角度向我挤压过来。
这是……
失去血液的感觉。
从身体里流失的鲜血，将温度也一同带走了……
如果不曾得救的话……
我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每次满身寒意的醒过来，我都要花费好久才能将那股深深的绝望洗去。这算什么，是冷暴力！是折磨！还不如给我看和红发美少年的二三事呢，虽然那小子一看就是刚好处在挺不安分的青春期叛逆期！
讲道理，其实重复这种梦也没什么。我都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了——至少精神上是！那种小孩子把童年记忆怪化而产生的梦境，基本都是投射现实中实物而产生的。
只不过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所以觉得很可怕，比如两个脾气不太好的大人……落在梦里就可能会变成两只凶恶的大怪兽。
可我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更别提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这梦不会让我感到恐惧，但是折腾人，让我没办法好好休息。本来就长得不咋滴，还养出了黑眼圈……我觉得我现在扮男装连妆都不用画！
可不敢再这么下去了。
我感到不开心，没事的时候绕着温达姆城边走边思考。陛下也去前线督战去了，刚好没什么人能妨碍到我的。
话说心想事成不是很灵吗！为什么不能停止对我的精神暴力啊！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就不灵验了啦！
噫……人果然还是不能瞎想，刚有这个念头，我马上就亲自体会了一把。
“还以为被打怕了呢，只敢躲在别人身体里面作祟的家伙。”
环顾一眼四周因魔咒降临而改变的地貌，我从背后抽出弓箭。
不过是幻境构成的妖魔，太容易对付了——区区幻觉怎么可能对我造成困扰？
“……呜哇！”
只见一个眼熟的白大褂背靠墙角，好不可怜，发出没出息的声音。
虽然他站在高处暂时还没有危险，但脚下围了一圈的黑影可不打算守株待兔。
我揉了揉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还以为这家伙不会再出现了……话说他这么惨兮兮的样子居然看起来有几分可爱哎……
“先讨论下一个问题。医生，”
出于某种原因，我没有立刻搭救他，“我现在只能用一点点武功，你呢？”
“……”粉橙发青年脸色很糟糕，“我一点儿武功都不会。”
他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后勤人员。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不要让医生上战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