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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表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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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虽然正策马奔腾着但怀里人儿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他不动声色地想要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紫碧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地伸出一只手绕到裴谨背后逮住他的发带轻轻一扯,他的一头长发就散开来。不管轮回了多少世,他的头发漆黑如故。裴谨吁的一声将马停了下来,程丘骆缓缓驾马上来问有发生了什么事,裴谨不理他皱着眉问紫碧:“你干什么?”语气已有明显的不悦。
紫碧爬到马背上坐好面朝着裴谨,痴痴地看着他,“我觉得你还是头发散开来更好看一些。”
裴谨与程丘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见紫碧仍是两样放光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你看够了没?”
紫碧喃喃自语道:“没有,永远都看不够。”待她回味过来自己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后脸腾地红了。
裴谨有些尴尬地将脸转了转,视线投向远处,“紫碧姑娘,前面就是珵国的城池律胜了,你若再不说出你的家在哪儿很肯能再也回不去了。”
紫碧心中一着急脑子里的话不经过加工又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没有家我哪儿都不去我就是要跟着你你走到哪我就到哪。”
裴谨再次语噻。
程丘骆咳咳两声为自己壮胆问到:“紫碧姑娘与我们裴将军可是旧识?为何一直缠着他?”
裴谨斜睨着她,“本将与姑娘不曾相识。”
紫碧迅速转移话题:“不知将军府上还缺洗衣做饭扫地的丫鬟吗?我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天上的神仙都说好吃,又或者将军身边是否却一个随军丫鬟?我还是做随军丫鬟好了。”那样,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裴谨十分头疼拒绝的话还没到嘴边又听她说道:“将军还没有成婚吧?就算你带个陌生女子回去别人也不会笑你啊,我是不介意做将军夫人的哦。说话小女子对将军一见倾心。”说罢朝他无邪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裴谨抬头看天。这女子无疑是见过的最为怪异最为大胆的一个了,来历不明不说还非缠着他不放,每每想扔了她的时候一见她无害的样子又下不了手,他裴谨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
见裴谨没再拒绝她,紫碧指着远处律胜城模模糊糊的轮廓说:“我们快走吧,到了我给大家做桂花糕吃。”
她自顾自地将身子转了过去朝着马头,裴谨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句:“现值仲春哪来的桂花?”
紫碧身子一僵。
裴谨见她双肩往上一耸心情竟突地奇好。
驾的一声马儿开始跑动起来,紫碧因从未骑过马一个颠簸差点摔下下去,好在裴谨眼疾手快地捞起了她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放说:“不要乱动。”紫碧惊魂未定时他身上独有的男性体味便将她萦绕,她便更加晕眩了。
快速驰骋中,裴谨的一头长发散在空中,身后的将士们纷纷想着:紫碧姑娘果真有眼光。
律胜地处珵国边疆,繁华不及皇都环境不及永歌资源不及诺宣,但民风淳朴热情,官与民常能闹在一块儿,裴谨极是喜欢这座城。律胜的官兵百姓早收到了消息已经等候在城门内外了,裴谨的人马还在百米开外就听见了振聋发聩的声音:“恭迎大将军!”
裴谨翻身下马在众人的热烈掌声中微笑着走进了城门。紫碧也努力挺直了腰板学着裴谨的样子朝众人微笑,一路都是夹道欢迎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她竟有几分飘飘然于是笑得越发殷勤。众人在高兴之余纷纷揣测该女子是何方神圣竟能站在裴大将军身边,紫碧没有注意到不少男子盯着她默默地淌着口水不少女子看她的眼神已由最初的惊讶化为嫉恨。
裴谨进了城立马去了议事房,房间里全是他的亲信和得力干将,程丘骆亲自守在门外而紫碧理所当然地被拦住了门外,她忿忿地踢了两脚石子儿,这时,一个十五六岁光景模样清秀身着绿衣的姑娘走了过来,微垂着头说:“紫碧姑娘请随我来。”
她正上下打量着屋内的设施,那绿衣姑娘端了盆水进来拧干了脸帕递给紫碧,“姑娘请用。以后就由奴婢来照料姑娘的衣食起居。”
紫碧接过帕子忙说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啊,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以后就叫我紫碧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幸兰,将军有令,奴婢不敢怠慢。”
紫碧随意地抹了抹脸,故意敛了笑容,“你要再自称奴婢我可要生气了哦。你年龄比我小,我叫你兰妹妹可好?”想我紫碧都活了几千年了,不管容貌一直保持着十五六岁少女的光景,年龄是真真切切的比幸兰大,随即又纠结起来,这么说来自己比裴谨也大了不少,会不会太老牛吃嫩草了?
幸兰总算抬起头来正对着她,恭恭敬敬地道,“幸兰多谢姑娘抬爱。”
议事房里裴谨将自己失踪的始末大概地讲了下后,众部将便一口一句地讲述着裴谨想要了解的事情。
“将军失踪后,我等在边界寻了多日未果后不敢再瞒着老皇帝,老皇帝命我等留在律胜不得轻举妄动,若不是他拦着末将早就率领大军攻进大庆了。”
“老皇帝派了薛云章前来,他昨日到的,估计现在已候了将军多时,就让他等着吧。”
“薛云章一向与我等不合,老皇帝的用意太明显了。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多年,要让我等听命于性薛的,做梦!”
“宫里传来消息说将军失踪寻而未果后,老皇帝乐得见人就笑。”
“老皇帝已经册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册立仪式就在前天。”
“大皇子向来心狠手辣又疑心极重,将军不得不防。”
“将军失踪长达十日之久突又重现,末将恐朝中会有不利于将 军的言论。”
“将军,此去皇城定是凶险无比,我们手握十万大军加上将军在军中的威望自是一呼百应,不如我们攻回去?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众人齐齐下跪,用低沉但坚定的声音明志,“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
裴谨自案台后起身,负手而立,沉吟了片刻说道:“老皇帝虽已不如当年但还不至于糊涂,这大珵江山半数都是我裴家列祖列宗打下来的,他若敢现在动我不但朝中有人不干更会失了军心。但若现在反了他会陷众位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日后本将更无颜面面对裴家祖先。”
“将军…”
裴谨挥手打断又继续道:“我们缺少一个时机或者说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现在只能等,不过我相信这一天快了。”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彷佛在笑,“我还就怕他不立珵景然为太子,他这太子立得甚合我意。”
裴谨侧着身子对着众人,秀长明亮的丹凤眼似乎透出一股戾气。众人不再开口,裴将军一向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他的决定不会有错。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将军,薛将军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