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桃源记》太空影子

22、第二十二章

　　除夕那天一大早，张越早早就起了在院子里杀鸡杀鱼。林钰则在厨房给大灶子里添柴火，今天的气温急转直下，整个家里也就大灶这边最暖和。灶子里是热烈而通红的火苗，林钰脸被烤的红扑扑的。

　　张晨拿着张越杀好的鸡进来，看着缩在灶角的人笑道：“林哥，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呢，过完年开始下雨那一阵才叫真的冷，到时候我恐怕你连厨房都不敢出了。”

　　林钰后悔没多买几件厚衣服，他床上的被子也不够厚。昨天睡了一晚，后背都还是凉的。其实他们地处南方，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也会冷到零下几度，但是时间很短。相比北方落雪那些地方，这已经算很温暖了。不过从前现代就算是落雪的天室内一般都有暖气，林钰哪里受过这样的冻。

　　“这些碳我先给大娘屋里送去，别冻着了。”林钰把灶子里烧好的炭，用一根木夹子夹到一只铁桶里。林钰自己感觉好冷，就觉得全家人都很冷。其实这点冷对张家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正说着呢，张母却是从外面进来：“不用送哩，大娘过来厨房跟你们坐一块。”

　　林钰起身去把张母搀扶进来，让她坐在灶子边的木椅子上。张母捏捏林钰身上的衣服：“哎呦，这娃衣裳穿少了吧，不怪的喊冷。赶紧去再加件衣去！”

　　林钰在张母的催促下，只好上楼去再在里面加了一件里衣，彻底的裹成了球。

　　他看到张越在院子里摆八仙桌，桌上摆着炮仗，酒杯、茶碗、瓜果零食。一会鸡、鱼出锅了，再端出来摆上。他们这里的习俗，除夕中饭之前要先敬神，敬先祖。张越就穿着两件薄衣，寒风中也不见他有任何害冷的模样。

　　林钰走过去：“哥，你不冷？伤好点没？”

　　“不冷。”

　　他把鞭炮的一头系在一根长竹竿上，把手上的灰在衣服上蹭蹭，把林钰拉了过去，温热的大手把林钰冰凉的手攥住了，笑道：“是吧，哥连手心都是烫的。给你暖暖。”

　　林钰面上一红，他把手大力抽出来：“我烧火去了。”

　　等他们把蒸好的整只鸡，整条鱼全都摆在院子的八仙桌上，张母在张晨的搀扶下出来，她先拿着香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是一些求神明保佑来年丰收、求祖宗保佑儿女身体健康之类的话。

　　等她拜完了，把香插在桌上的香炉里。把张越兄妹、林钰都叫了过去全站在一块，又恭敬地拜了拜，林钰被她拉到前面，只听她小声跟先祖说话，说这娃从前是个苦命的，以后就在张家住下了，求列祖列宗保佑……

　　林钰跟着张母虔诚拜了拜。

　　习俗上，从吃完午饭起，到明天大年初一一整天就不需要干活了，包括这两天的吃食都在整个除夕上午做好了。中午的时候就连着晚饭一起吃了，一家人洗漱一遍了穿上新衣。才算把除夕的事做完了，开始过新年。

　　林钰和张越载上昨天做好的纸灯笼、小吃等等，赶着驴车往庙会去了。这个时候路上都是成群结伴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去赶庙会的。小儿在路上扔着炮仗玩。大人则高声畅谈着，也有一些跟他们一样的，推着小食的车子往庙会去的。

　　到了那寺庙山脚下，远远望去张灯结彩。各类小食摊子冒着热气，摊主高声吆喝着；有小童在一旁垂涎驻足，爹娘这个时候都很舍得买。林钰看卖纸灯笼的也不少，但是统一是五彩的纸，一般都是纯色的，林钰去问了价，只一些灯笼上印着梅花等样式贵一些，普通纯色的都便宜。

　　他们本来是跟柳春生他们约好了晚上来的，现在还算早。林钰是估算着，等这些东西卖完了，差不多也到了约好的时候，众人再一齐上山。

　　昨天林钰本来是想把辣肉丁这些直接装袋子卖的，但是后来一想，这么冷的天，谁要吃冷冰冰的小吃。他就直接搬了锅炉来了，找了一处热闹的把昨天炒好的肉粒回锅一炒，瞬间香辣的肉味在人群中飘散开来。

　　结果比林钰设想的还卖的快一些，等柳春生他们来了，灯笼都只剩下十多个了。肉丁那些全卖完了。剩下的灯笼等柳春生他们来，一人一个举着上山玩去。

　　南山寺在山顶上，林钰许久不见柳春生，自然是一路热聊。从柳春生的新话本聊到他们明年园子的一些计划。

　　而李淳和张越他们却是开始说起朝廷最近的一些动静，李淳说起从京城来的消息，北方边界明年底估计有战事。

　　回村的路上，张越在前面赶着驴车，林钰坐在后面。这个驴车是他们新买的，后面经过林钰的改良，做成了一个有顶的棚子的样式，虽然没有马车高端吧，也算比普通驴车光秃秃的一块木板好多了。

　　路上还遇到里正和几位老乡了，林钰喊道：“里正大叔，你们坐我们车一块回吧。”

　　林钰说完了才看到林大虎、林宝他们也和里正他们一块走着呢。林钰却不觉尴尬，只把他们无视了，然后里正和几位同乡都一同上了驴车，挤了一点，林钰也没介意。几位大叔却是有点拘束的样子，毕竟昨天才刚看了林家的一场闹剧。

　　几位老乡聊起了李金鑫，说他现在可是一天一个样了，肯定是在城里很得东家的信赖。据说明年他们那个破屋要拆了重建了，一伙人嘘唏不已，感叹有些人就是运气好。

　　在村口大叔们下了，张越把驴车停到老屋，两人步行回去。村里不时响起小孩的炮仗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年特有的气息。

　　现在天晚了，更冷了些。林钰想起来昨晚怎么也睡不暖的被窝，问：“哥，你屋里还有别的被子吗？”

　　“怎么了？被子太薄了？”

　　林钰点点头，“昨晚我睡了一晚后背都还是冰的。”

　　张越想了想却是道：“你这么怕冷，就算再加一床被子估计也不太管用？这样吧，你来哥屋里睡。”

　　林钰：“啊？”

　　张越仰头看了眼稀疏挂着几颗星的天幕，咳了一声：“啊什么啊？哥火气旺，比被子管用。”

　　林钰心里一跳，他哦一声，没话说了。

　　尽管中午洗过了，林钰回屋里，习惯了还是烧了热水洗了再准备睡觉。他到房门口时，却见张越在那杵着，“哥，还没睡呢？”

　　“你不是说冷？哥来你屋里睡也一样的。”

　　林钰不知道他说的睡是哪个睡，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但是看张越的眼神明显不对。

　　他慢吞吞走进去，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林钰甚至听到咔擦的关锁的声音，他回头：“哥，要不我还是一个人睡吧，我洗完澡感觉又不是那么冷了。”

　　张越没说话，走过去把刚洗完澡还冒着热气的人一把抱住了，他居高临下看少年的黑亮的眼睛：“别躲了，迟早要过这一关的。”

　　林钰：“！”

　　一个多时辰以后，林钰脸色绯红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他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哥，你到旁边去一点，好热。”

　　“哥想抱着你睡。”张越心满意足亲亲少年的脸。

　　林钰全身酸痛欲哭无泪，动一下都费劲，身子软软的被男人搂在怀里。他傻愣着看帐顶，心想的是自己之前的担心太多余了，这人像是第一次的样子吗？简直……简直！真的不要随便质疑男人这方面的能力，他会做的你怀疑人生。

　　林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哥，你别乱动了，我想睡！”

　　张越低声闷笑亲亲他的额头：“好，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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