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弗丽达》ElenaTian

2、Chapter 2

　　艾儿再一次被那个梦惊醒，这一次她就要触碰到那个黑衣女人的袍子了，可就在她手指接触的那一刹那，一阵冰冷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
　　梳洗完后，侍女走过来交给她一封信，艾儿抚摸着上面那熟悉的火漆，脸上露出不自觉的微笑。
　　“泽维尔王子的来信？”瑟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母亲。”艾儿连忙行礼，对于母亲这么早来找她有些疑惑，“是泽维尔的来信。”
　　瑟西淡淡看了一眼那封还未拆开的信：“跟我来，艾儿，我有话对你说。”
　　艾儿把信放在书桌上，跟随瑟西去了她的房间。瑟西触碰了墙上的机关，书架慢慢移开了，露出了一扇门。艾儿很吃惊，她从来不知道，母亲在自己的房间里建了一间密室。
　　让她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这间密室里的东西很不同寻常，艾儿看见了不同颜色的药水，羽毛，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母亲……”艾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间屋子的陈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阵眩晕感朝她袭来。
　　那个多次出现在她梦里的场景，房间中央的地毯，男孩和女孩跪在上面，祈求着…
　　不，这不可能。艾儿想。
　　“如你所见，艾儿，我是个女巫。”瑟西冰冷的声音响起。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震惊的女儿，“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玛格丽特，劳拉和我是从小的朋友，我们本来住在一个村庄里，但是有一天来了一伙军队，全村的人都被屠杀了，只有我们三个活了下来逃走了。后来我们知道杀了我们全村的是国王，他残暴成性，于是我们下定决心要复仇。”
　　“我是个女巫，我的母亲就是女巫，这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我用咒语迷惑了王宫的守卫，成功潜进了国王的卧室，杀了他。后来我把药水倒进了河里，人们喝了河里的水后就忘记了自己的国王，我们就接管了这个国家。”
　　艾儿沉默了一会儿，原来如此，难怪瑟西会如此强大，所有人都臣服于她的威严。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
　　“母亲，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我好像就在这间屋子里，有一个黑袍女人背对着我，她的面前跪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她迷茫地看着房间中央，“这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原来你竟然记得，” 瑟西的身体震了震，“你当时还那么小，怎么会记得？”
　　“难道真有其事？母亲，发生了什么？”
　　“魔法是有代价的，我付出的代价就是你，我的女儿。你出生后身体一直很虚弱，医生告诉我你活不过三个月，我没有办法——”
　　艾儿惊得后退了两步：“你用就两个无辜的人的命换了我的命？”
　　“我不能看着你死去！”瑟西难得吼道，“没有人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你用了黑魔法，”艾儿说，“用两个无辜的生命献祭，而我每天都会看到他们乞求的眼神，那样绝望与无助。母亲，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在乞求我的帮助，但我却是造成他们死亡的原因。”
　　“我不能在这待下去了，”艾儿说着往外走，“在这里我闭上眼就能看到他们绝望的神情。”
　　“艾儿！”瑟西拉住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我不后悔那么做，我为王国培养出了最优秀的继承人。”
　　“以两条无辜的生命为代价，母亲，我宁愿你不救我。”
　　“艾儿，难道你要揭发我？你知道人们是怎么看待女巫的，历史上所有被发现的女巫都被烧死了，艾儿，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儿，你身上也有魔力。”
　　“我不会揭发你。”艾儿痛苦的摇头，“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爱我。”
　　“你能明白我的心就好，艾儿，从明天起跟我学习巫术。”
　　“不，”艾儿震惊地看着她，“我不会去操纵别人，伤害别人的。”
　　“艾儿，这能让你变得更强大，”瑟西说，“难道你不想登上王位吗，难道你不想人们一直臣服于你的统治吗？”
　　“我已经是继承人了，母亲，我不需要魔法。”
　　“是的，但你不是唯一的继承人。”瑟西看起来有些疲倦，“王国有三位继承人。”
　　“对，我们可以像你们一样一起统治这个王国，母亲，这样不可以吗？”
　　“艾儿，你可真是单纯，你怎么知道凯瑟琳和波尔蒂也是这么想的呢？对权力的渴望会使一个人做出可怕的事情，我敢打赌凯瑟琳的野心可绝对不止成为三个继承人之一。”
　　“不会的，母亲，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我们从小就知道我们以后会一起登上王位——”
　　瑟西打断了她：“不，艾儿，听着，你是女巫，要是凯瑟琳知道了你是女巫，她会不采取行动吗？”
　　艾儿还是不相信凯瑟琳会出卖自己：“她不会的，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
　　“艾儿，听话，难道你不想像我一样吗？”
　　艾儿抬起头，看着母亲的眼睛：“母亲，决定我是不是一个好女王的不是魔法，而是我是否具有这个能力让人民心甘情愿地跟随我。”
　　听了这话后，瑟西勃然大怒：“不过是一些愚蠢的平民，我轻轻松松就让他们臣服于我的巫术，艾儿，你哪里来的这些思想？”
　　瑟西忽然明白了过来，笑了：“我知道了，泽维尔王子，是他告诉你这些的吧？他那愚蠢的父王就是这么说的，简直愚不可及。艾儿，你以后不要跟泽维尔王子来往了。”
　　“母亲！”艾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就因为他说的对？”
　　瑟西冷哼一声：“你和泽维尔不可能，你将来会成为女王，他也会登上王位，两国的统治者跟本不可能联姻。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人选，辅佐你。”
　　“泽维尔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个男孩可不是这么想的。”
　　艾儿的眼眶红了：“母亲——”
　　瑟西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还是软了，她抬起女儿的脸颊，擦去上面的泪水：“艾儿，我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就是为了能让你成为女王，这是你不能推卸的责任。你忍心看到我失望吗？”
　　艾儿的嘴唇动了动：“不。”
　　“那就听我的话。”
　　失魂落魄的艾儿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桌子上那封还没拆开的信，泪水打湿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