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翩翩蓝羽飞》风系尘

9、看不透

　　左相府。
　　今天天阴，空气沉闷，洞穴内潮气重，小白便被抱到了屋子里。蓝羽注意了一下这个地方，清新雅致，窗外是一池开的正艳的荷花。
　　来的时候只是天阴，待走到左相府门前便开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时已经是大雨倾盆雷电交加了，可怜那一池荷花。
　　屋内很安静，是青衣少年模样的蓝羽出声打破了空气中说不出的诡异。
　　“相爷请放心，服下了凝灵草，小……破晓会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蓝羽摸了摸绿眸一张一合想要交接的小狼，眉目含笑。“睡吧小家伙，一觉醒来你便会恢复生气与活力，到时候就可以上窜下跳爬到山上对着月亮乱叫了。”
　　噗～屋内有一个婢女突然笑出声来，声音不大，但南宫煜在这儿，婢女立马噤住了声，战战兢兢地盯着地面瞧。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察看自家相爷的神色，俊颜如画，挨着羽神医站着，竟没有一丝阴冷之气。
　　“千墨。”
　　南宫煜叫了一声，随后黑色劲装男子走了过来。
　　“这是我家相爷给你的赏金。”
　　蓝羽看了看递在自己面前的一张银票，黄金一千两。
　　没有说话，之后蓝羽刻意忘记了自己伸手拿这张银票时候的感觉。
　　“以后还烦请羽神医定时来左相府一趟为破晓诊治，到时候银子绝不会亏待羽神医。”叫千墨的那个男子开口道。
　　“小家伙服下凝灵草后就好的差不多了，若相爷还觉得它应该更好一点就把府里各种上品补药熬了给它喝便是，就是要切记是药三分毒，补多也会伤身。”在金煌说自己是神医的是那些被自己医治好的达官显贵，而自己在所占比重最大的平民百姓嘴里就是没有半点医德的周扒皮，自己是贪财，但也应该明白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
　　“你这是在拒绝本相吗？”
　　“我是觉得以后我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再来了。”
　　南宫煜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一袭青衣的少年，狭长的凤眸漆黑深邃。“如果本相一定要你来呢？”
　　蓝羽转过身堪堪地接住了紫色锦袍男子的目光，扯了一下嘴角，裂开了一个特别没出息的弧度。“一次一千两。”
　　一旁的千墨一脸黑线。
　　蓝羽在那站了一会，见对方交代完把小白送到一个房间里睡觉后还没有顾及自己也不好意思提出来。来的时候没带伞，相爷能借个否？
　　“雨下得这样大，恐怕伞也遮不住，你留在这儿等到雨停了再回去。”
　　有点像命令，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蓝羽看了看窗外的天，心里无奈。
　　“叨扰了。”
　　相比较外面的电闪雷鸣屋内很静，偶而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外面的荷花香气飘浮，进来几缕，倒是在沉闷的空气里带来几分舒缓。
　　蓝羽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着手里的书，实在无聊的很。她一开始是想让她们拿一些医书来看，没有，那看一些话本调解一下也是不错的，也没有。蓝羽面前的桌子上有两本不明所以的兵法？
　　“听说那个和你一块抢劫的人还在你的药庐休养？”南宫煜看下面身着一袭青衣做男子打扮的少女盯着那一页久久未翻，神思早就不知游离到何处去了。
　　“啊？”蓝羽抬起头来看着前方上面坐在那里处理政务的紫色锦袍男子一脸茫然，他刚刚在和自己说话？
　　“本相听说那个和你一块抢劫的男人还在你的药庐休养？”
　　蓝羽细白的手指捏在纸上的力度逐渐增大。“嗯。”
　　“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蓝羽抬起头正对着那双令人费解的眼睛，面无表情掩饰心里的一时局促。“我和他萍水相逢，都是江湖中人，他什么底细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们之前并不认识，他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你？”承诺给他重金，多少重金才能激起他的贼胆动自己的东西。
　　“我跟他在荟萃楼一见如故，是投缘，很投缘。”南宫煜看着她对着自己的澄澈的双眸放大，脸上的神情愈来愈认真。
　　“一见如故？”这句话用错对象了吧。
　　蓝羽看着男子俊美的脸上神色高深复杂，心里莫名一紧，只能干干地点了点头。跟这人说话会莫名的心虚，好像自己做过的什么亏心事他都知道似的！
　　南宫煜看下面的青衣少年低着头秀眉紧蹙，清丽的小脸上开始白的不正常，她这心虚的样子还真是很新鲜。“既然来历不明还是不要把他留在羽落药庐的好，名医与小偷为伍定会惹人非议。”
　　非议？非议又如何。
　　蓝羽没吭一声。
　　书没翻几页就问道了一阵饭香，果然出神的时候时间过的是最快的。
　　满满的一大桌，左相府里的菜看起来都很精致。蓝羽在挨着饭桌坐下后才想起来是不是不合规矩，又想了一下是自己太矫情了，对于南宫煜来说不过是再普通的一顿便饭而已嘛，蹭饭怎么了。
　　南宫煜吃饭倒不用人伺候，但是那些婢女还是会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就像盘子里的佳肴周围可有可无的摆设。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真的是吃饭都能吃出一幅画来，最养眼的那种。
　　蓝羽不时地注意一下对面这个一袭紫色锦袍的男子，这顿饭她吃的十分压抑。
　　“菜不和胃口？”南宫煜见她手中的筷子一直有一粒没一粒地扒拉着米饭。
　　还真是受宠若惊，蓝羽急忙笑着解释道：“我早上吃多了，还没消化完。”
　　蓝羽第一次觉得下雨天是这么漫长。窗外，接天莲叶无穷碧，艳红的荷花瓣片片点缀在朵朵荷叶上，上面是一串一串的雨水，景色是不错。
　　蓝羽的棋术算不得差，至少在茶馆里与那些老头斗棋从来没输过，但是窗边两人对弈，蓝羽已经连输了两局。
　　你棋艺不错。若是平常与人下棋输了对方说这么一句，蓝羽说不定会急眼，一定拉着那人战个昏天黑地你死我活。但是，她现在是真没那种竞争的状态，说白了，她不想和一个相爷较什么劲。
　　他在故意放水，想必觉得这么快结束就没什么意思了，南宫煜似乎很享受这种把对手完全掌控的感觉，蓝羽是这么觉得的。蓝羽看他落下白子后又抬眸看向了自己，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干嘛要费这劲猜一个根本猜不透的人的心思。
　　名叫千墨的男子前来禀报时蓝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到棋盘对面南宫煜的侧脸，蓝羽摸了摸头，对自己下棋下着下着睡着了表示很尴尬，这时一件白色的披风从肩侧滑落了下来。
　　这时窗外雨淅淅沥沥小了很多，蓝羽听见千墨说王府门外有一紫衣女子找自己。
　　聆音一向冷静自持，今天看她神色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忧。蓝羽不知道聆音大自己多少岁，聆音身材高挑，她打着伞，蓝羽稍仰脑袋才能看见她眼里担忧的神色。
　　“不用担心，巧合而已，他不会怀疑我的身份的。”这么说时蓝羽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他是南宫煜。
　　“少主曾与南宫煜相识，此人城府极深，聆音担心他会有所怀疑，一旦查出什么端倪来……”
　　聆音说的不错，自己曾与南宫煜相识，蓝羽想了想今天南宫煜看自己的神情，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我日后会小心行事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