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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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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蔺姨出去。”陆霖冷漠地看着陆在允,“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涉别人,你要杀要剐我都听你的。”
陆在允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可是很关心你这个弟弟呢。”
“别他妈的废话。”陆霖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院子后墙对着官府,要是我们真打起来吵到了衙役里的人,我想你也不好解释吧。”
陆在允看着他对自己一脸的戒备和怨恨,脸沉了下来:“放那个女人出去。”
“小陆,这是怎么了?”蔺姨有些慌张,她以前虽然听说过陆在允和陆霖有些不和,但并没有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蔺姨,蔺涵在陆府大门等着您呢,您快去找他。”
陆霖看蔺姨走出了庭院,似乎离这里很远了,他冷笑着拿着匕首朝着围着他的几个侍卫刺去。
上辈子,陆霖在军营里的表现并不算出色,力量不是最强的,速度也不是最快的,但教他的上官都知道,陆霖的爆发力却是无人能比的。每每在各种演习实战中,陆霖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体的机能被全部唤醒,潜在的能力被无限激活,成为军队里最强的士兵。
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宋观澜评价陆霖,说他是个极其怕死的人,不只怕自己死,也怕别人死,所以只能蒙着头不顾一切地和敌人死拼。
而陆家的这几个侍卫比起战场上的敌人来说,就像是老虎和小白兔的区别,对于陆霖来说,再容易不过。
他一跃而起,双脚踩在右侧的两个侍卫身上,那两个侍卫反射性地往后退,想要将他摔下来。这时周围的几个侍卫都将这两个侍卫围住,陆霖抬脚狠狠地踢向围过来的侍卫,飞快地移动到其他侍卫肩上去。这些侍卫虽然受过一些正规的训练,但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陆霖在军营里艰苦的五年磨炼。
陆在允静静地在一旁喝着茶水看着,果真,陆霖的武功很厉害,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
陆霖揉了揉手腕,许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过架了,这副身体看来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手腕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又一拳实打实地打在其中一个侍卫的鼻梁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这时候,侍卫们早就已经鼻青脸肿,身子弓成只虾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发痛。
就在陆霖想要翻墙逃走的时候,陆在允飞身迎了上来。
“陆公子,你的侍卫都被我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万一这张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以后陆家的家务你还怎么管啊。”陆霖挑了挑眉,轻蔑地说道。
陆在允伸手朝陆霖的腹部打了过去,陆霖偏身一挡,接着从侧面抬腿踢了过去,陆在允毕竟还是有些本事,他生生用胳膊挡住了陆霖的腿,接着反身抓住陆霖的腿朝着另一个方向摔过去,陆霖借助着惯性,一拳朝陆在允腹部打去。
陆在允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打人还真疼。
陆霖借着这个机会,将匕首直直地扔向陆在允的心脏。匕首擦过陆在允的衣服,几乎是贴着他的衣领飞过去的。
“你还真想杀了我?”陆在允胸口的旧伤在隐隐作痛,他咬着牙说,“为什么突然想要杀了我?”
陆霖的拳头咯吱作响:“我恨你。陆在允,你个王八蛋。”
说罢,他狠狠地朝陆在允扑了过去,一双眼睛猩红可怕。上辈子,他在军营里梦见过无数次他成功杀死陆在允和陆二爷的场景,用匕首、用刀子、用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他们的心脏,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千刀万剐,扔进臭水沟里喂鱼。
“来人!”陆在允大喊一声,从庭院外走进来刚刚送走蔺姨的人,他身旁跟着手脚都被绑住的蔺姨。
“卑鄙。”陆霖就觉得刚刚陆在允送走蔺姨的时候未免太轻松了些,没想到这个小人竟然这么阴。
陆在允“呵”了一声,“要是我不卑鄙,现在早就已经死在你匕首下面了。
“从现在开始你若是打了我一拳,我就让下人十倍的还给你的那个什么蔺姨。”
陆霖:“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看我的心情。”陆在允说完,狠狠地朝陆霖腹部打了一拳。“还你刚才那一拳。”
陆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顿时被揪在了一起,肠子像打结了一半,疼得他咬紧了牙关。
“你打我,别动老人。”
陆在允看着陆霖一脸倔强不服,他按住他的肩膀:“跪下。”
陆霖吐了一口嘴里的血,一声不吭地跪在了地上。
陆在允掐住陆霖的下颚:“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杀了我?”
“你当真不知道?”陆霖冷笑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
“你给我说明白。”
“杀了人还不敢承认?”陆霖红着眼睛看着他,“迟早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杀人?”陆在允愣了愣,“谁?”
“我母亲。”陆霖看他一副无辜的模样,气得想在他脸上狠狠揍上一拳。
陆在允看着额头青筋暴起的陆霖,严肃地跟他说:“你母亲不是得病死的?”
陆霖:“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想否认?我都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你和你父亲一起害死了我母亲。”
陆在允想要为自己辩解,他真的没有杀陆霖的母亲,或许是他父亲杀的,但他的确不知情。只是,陆霖似乎并不会相信。
“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做这种事。”
陆霖歪过头去嘲讽地笑着,陆在允还真是不要脸,京城里谁不知道他的冷血绝情,连和他交情好的人都难逃被他算计的命运,他现在却反过来让自己相信他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摆桌。”陆在允看陆霖不再说话,他摆手对庭院里的小厮说道。
庭院里立刻挤满了端着菜的小厮,伺候人的丫鬟,院子里那张红木圆桌也被人擦拭干净,铺上绣花细致的桌布,摆上各式佳肴美味。
“你要做什么?”陆霖越发看不懂陆在允的行为。
“我们兄弟两个许久未见,连一顿饭都不愿与我一同吃吗?”陆在允坐在圆桌上,“你过来坐吧。”
陆霖起身,膝盖跪得生疼,就算他恨陆在允,一顿饭都不想和他吃,但也犯不着虐待自己的身体。他坐在圆桌的另一边,尽量远离陆在允,舟车劳顿,他早就饿了。
陆霖看陆在允拿起筷子夹菜吃掉,他这才相信这顿饭不是他毒死自己的鸿门宴,放心地吃了起来。
“军营里好玩吗?”陆在允问。
陆霖就知道这个男人会跟踪他:“当然好玩,要不然你和陆二爷怎么一个劲儿地想把我往军营里送呢?”
陆在允的脸色变了变,父亲当初的确有想要将陆霖送到军营里去的想法,一是军营里秩序严明,只要将他送进去,就没有再回来跟他争家产的可能,二是军营里鱼龙混杂,平日里打斗甚多,趁机害死他也不会让人联想到陆家。
“吃菜。”陆在允是越发看不懂陆霖了,他瞒着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陆霖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想着对策,扔下蔺姨一个人在这里,他去喊救兵,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他看不透陆在允的心思,像他这么狠毒,万一真害了蔺姨怎么办?可他拖着蔺姨是逃不出陆府的。
“陆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陆霖抬起头,看见江越池站在隔壁的墙上,兴奋地看着他。
得儿,就不应该教这小子什么轻功,这样一来,他一个人带着俩拖油瓶,更出不去了。
“你来干嘛?”陆霖简直头疼。
江越池跃过两个墙头,飞身到陆霖面前。
“我来找你,你都进来这么久了,我怕你会出事。”
陆霖在心里狠狠骂了蔺涵一顿,他在外面怎么不拦着点儿,不给他帮忙就算了吧,还派了个熊孩子来添乱。
“这是?”陆在允起身,打量着这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我叫江越池,你就是陆在允吧?”江越池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在了陆霖旁边,生生将他和陆在允隔开。
陆在允嘴里应着江越池,眼睛却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叫做江越池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身形修长,皮肤白皙细腻,面若桃花,目若点漆,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贵公子。
“不知江公子的江是哪个江家?”陆在允也没听说过京城有什么富贵江家,毕竟江也不是什么大姓,但凡做点生意挣点钱的陆在允应该都知道才对。
江越池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就是江河的那个江。”他伸出手指想要跟陆在允比划一下,却又想起自己是个文盲,不识字。
“流的那个江字,你总知道吧。你不会和我一样也不识字吧?”
陆霖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
“......我是想问你,家父是做什么的。”陆在允忍着一口气,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