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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偶然的故事 ...

  •   在这个宇宙之中,存在着“偶然”。偶然的发生几率微乎其微,其之存在却有着必然的因果。
      或许某日仅仅是随手救助了一只小猫,日后你就会因为它而捡回一命。
      或许只是随手买了一张彩票,却成了日后突然暴富的根因。
      这个世界上有着“偶然”
      同时,也必定存在着“必然”
      某人某天只是临时起意去杀了一只恶魔,就有日后的一个救世主会被拯救。
      某人某天只是临时起意放过了一只恶魔,就有无数人会因此而丧命。
      命运的岔路口上从不缺乏选择了不同的人。
      彼此的相遇,彼此的分离,这都仅仅是一念之间做出的选择。
      在这些选择中,自然也存在着不同的世界。在少年的眼瞳中便倒映着如此的画面。
      倘若当初自己第一个遇到的是别人,自己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
      倘若当初自己没有跟随着他前往荒城,自己也不会遭遇今日的变故。
      然而,选择终究是做出了选择。现在所仅存的便是遵从着这一命运,然后抓住不知道是谁给于的救命稻草挣拖这悲惨的宿命。她的眼瞳中渐渐呈现出了更多的可能性。
      ——遇到一个人,相知相恋相爱相伴相守一生。
      ——遇到一个人,聆听着其循循善诱的教诲踏入圣洁的教堂。
      ——遇到一个人,披靳斩棘只为再见到他一眼。
      无数的未来终究描绘不出他所能看见的世界一偶。在心灵的深处,不愿被这样的悲惨的束缚而磨灭自己。
      ——不行啊,必须还有要去做的事情。
      ——还想再变强,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将自己心中的力量汇聚成河,蛰伏已久的少年,终于在白河打开了一个缺口,将譬如海量的力量灌入之后,开始了一点一点地向着未来透支着自己的决心。
      一旦开始了,就绝无后悔的可能性。自己未来的根基将会被这次的极限消耗拖累。但,这是开扩明日所需要的“必然”,这是无数奇迹汇聚的“偶然”。
      心灵的坚定与未来的可能性互相碰撞,少年的灵魂闪烁着不熄的辉芒,一点一滴汇聚成光的神枪洞穿了硝烟的迷雾。自此之后,他的眼前再无迷雾重重。褪去了一身黑雾的困扰,在连番的巧合之中,他终于拼尽全力活了下来。
      只不过,留给少年回神的时间不多。白河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自然不可能给他太多的时间喘息。
      “你,怎么回事?”
      并没有询问眼前少年的名字,而是单刀直入其中核心的问题——少年究竟为什么会被恶魔附身,又为何要游荡在这片魔域化日益严重的荒野?毕竟,前后脚处理掉了荒城还有地下层的事情之后,白河有理由相信恶魔在荒野地区也在谋划着什么阴谋。只不过,可能是他严防死守有所效果,才使得至今没有恶果爆发出来。固然,他不可能不去询问此时此刻显得很不对劲的少年遭遇。
      “是,多谢您的帮助。”
      喘了一口气之后,少年也回过了神来,可见其心理素质之高。不过,换一句来说,少年的心理素质要是不高,恐怕也撑不到白河的救助就会失去自己的神智,沦落为和荒城那个可怜人一样的下场。少年温和的眉眼间保持着平淡的疏离感,既不会太靠近白河,也不会太远离。就好像是一位熟识白河却从未有机会米见面的老友一般。他精致的面貌没有因为白河的实力或者品德而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是一位站在远远位置的欣赏者,纯粹的回答着白河的问题。
      “我叫时止静,您也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不过不要紧,我知道您的名字叫就好。那么,之后我会好好的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您,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精致的少年不卑不亢的面对着白河,澄澈的眼瞳里满是信任的孺慕之情。
      “说罢。”
      白河的心也算是千锤万打了,自然没有将时止静的劝告放在心上。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时止静可以开始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嗯,那可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
      将思绪沉入到过去的思索之中,少年开始回忆起了有关自己的故事。
      ——那是在他即将被错托了信任男人杀死之前开始说起的事情了。
      即便是会死,那个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的时止静自然也顾不上说错话了。死马当活马医,鬼使神差的,他就在那个紧要关头喊出了后来救了自己性命的一句话。
      “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为了自己的私欲吗?可是我看不到你未来有什么好这么做的。”
      就仿佛被某物粗暴的单方面截断了未来,倒映在时止静眼底里的男人,他的前方简直是一片漆黑。
      “呵,这可是足以被称呼为屠神的事情啊……唔,不过那家伙现在也没有资格被称呼为神就是了。”
      男人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起来,显然对于时止静所拥有的观察未来的能力很是信任的模样。阴郁的男人像是想到什么,笑了笑,就把架在时止静脖子上的刀给挪开了。
      “要听一个被诅咒了的家族的故事吗?权当是死前无聊的解闷如何?”
      “我可不想听这么沉重的故事。”
      只不过,一旦强大的一方下定了某种决心,弱小的一方也由不得反对了。男人就打开了长久闭合的话匣子,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很无聊的千年之前,曾经有四个家族为了无上的力量曾短暂的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从黑暗之中无数的罪恶被释放出来,与之作为交换,这四个家族得到了无上的力量和荣耀。”
      “可惜的是,慢慢的步入了这近百年的时光,这些家族也渐渐失去了他们的荣耀和力量。”
      “从天堂之上坠落后,他们就没有再爬起来。”
      “被自己昔日的仇敌所唾弃,被昔日的污秽所玷污。”
      “男人被残杀,女人被奸杀。”
      “这就是他们近百年来苟延残喘着的日常。”
      “说起来也算是恶有恶报吧,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几千年的作威作福报应给数百年的后代,那不已经很划算了吗?”
      他的黑瞳此时反倒更加平淡无波,与白河所知晓的故事完全异端的话语被男人缓缓的倾诉。
      “可是人类就是那么贪婪的生物不是吗已经得到过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于是,便有人不断地试验,重复,试验,终于,禁忌的大门再度打开了一条密缝,他们欣喜若狂地发现自己重新获得了力量和权力。”
      “可惜的,事情并非完美,在此之后的几十年间,无论如何,这四个家族中的小辈都没有人能活过三十岁。”
      “多么可惜啊,无数的天才就这么白白死在了大好的年华,甚至还没有开花结果就已经匆匆凋零。”
      “所以……贪婪的人心便再次寻找起了打开禁忌大门的办法,很快的,他们便发现并非是他们获得的力量有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这个魔力稀薄的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如鱼得水的生命海洋,可是对于拥有远超凡人资质的超人们来说,那就是空气极端稀薄的高原,生存条件如此恶劣,又怎么可能有几人能活过三十岁?”
      “这样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打开异世界的大门,让自由的魔力充斥整个世界。”
      “这不仅仅是凡人的灾难,也会是我们——”
      点了点他自己和时止静。
      “我们的荣幸,人类将突破自身的极限快速变强,不论是恶魔抑或是神明,都不可能是人类的对手。”
      越说越狂热起来,他的瞳孔中满是未来的期待。
      “虽然会给恶魔们更多的入侵机会,可是在这早已残损的世界,还有谁会在乎仅仅多了几处恶魔入侵节点呢?”
      听着这个毛骨悚然的故事,时止静已经无法停止的开始浑身发冷。毫无疑问,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有理智的疯子。如咽在喉,时止静想说很多很多话语反驳他,可是实力的差距之下,他又硬生生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此时,来自荒城,腥风血雨的最后一块拼图正式缝合。
      “这不才是你决定聘请我的原因吗?作为你在荒城中的眼,减低这事上的危险性?”
      “可是,也应该知道,在告诉我关于屠神…四个家族…还有不完全打开的禁忌大门的事情之后,我几乎不可能站在你那边。不对,我本来就已经是你手中可以被随意丢弃的棋子吧。”
      时止静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哪怕多动弹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了。正因为此时他的性命完全揉捏在男人的手里,反倒更加的无牵无挂,洒脱超然了起来,连带着,言辞之间也从之前的淡然转而变得锐利,道道直指男人的内心深处。
      然后静又回想起最初他看到自己找他对话时那出自心中喜悦的情感然后便莫名说出了一句。
      “这不是为了你自己吧。”
      “既然听到这裡,我似乎想再想要打退堂鼓什么都不说也是不可能了……而且从我所看到的景象……即使把门打开了,你自己又有退路吗?那一望无际的恶魔潮和白河大人的光之枪的肃清。是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吗?延续自己的生命吗?不,如此实在不合理,倒不如说,家族的“诅咒”。无数人祖祖辈辈继承下来的习惯,你背负了太多啊。“
      “……啊,这可是背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从小的言传体会的教育。”
      男人顿了顿,语气又加重了一点。
      “谁还能分得清自己和其他呢?”
      “谁又能分清自己和其他吗……”
      听到这一句,静不禁又想起刚才生死之间,他自己对精神上的体悟。
      “嗯,即使说著要为了什麼,其实也只是自己的所想所求……”
      只不过,这个追求过于庞大和错误了。然后,他又回想起黄昏城中,大多数人那醉生梦死的模样,并反看男子的决心。
      那是,只要是自己的追求,大善大恶又有什麼关系的凌驾苍生之上的傲然。
      “我不认为现在的我有资格对你说什么,只不过,说到底,还是活下去更加重要吧。”
      “啧,虽然对于你的能力很欣赏,不过你小子还是有点蠢。就此分道扬镳,反正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说了一大通话,心情明显好多了的男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放过了时止静。时止静自然也不会没有眼色的死缠烂打,而是相当明了的直接离开了。至于之后被硝烟恶魔附身,那就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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