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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五章 出嫁 ...


  •   时间熙熙索索地就过去了一个月,小公主与应渠六皇子的婚事已经被无意间传的全国都知晓了,只是大家不知道此小公主非彼小公主罢了。
      齐嬷嬷早没了起初的淡定,原本觉得自家主子这辈子或许也就这样了,可一个月前主子却突然说,嫁给谁是主子自己的事,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希望。可这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明日里便要随着娶亲队伍前往应渠,小公主却一直在很认真地收拾着自己的嫁妆,这叫她如何忍得住:“主子,明日便要出发,您……您真要嫁与六皇子不成?先前……”
      “嬷嬷,我自是要嫁到应渠的,您不要再多说了。现在快帮我看看,这样穿着是否得体?一会儿肯定是要到陛下那里看看的,这样穿着不知是否合适?”邢天九却显然没心思回应她,而是直接打断了齐嬷嬷的疑问,根本不想说这件事。
      “这样穿是不错的,可以。”这时于嬷嬷刚好从外边进来,听着邢天九的问话,便接了过来,“公主,我向陛下请示过了,陛下许我随您前往应渠了。”
      邢天九面上显出一丝异色,自己可没让这于嬷嬷请示过,突然如此做,不知为何?于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接着便解释起来:“实不相瞒,当知道您的所在之后,我便写了信给大公主,殿下曾经与您的母亲很是要好,得知此事后,殿下便立马回了信,让我一定要随着您往应渠,多关照关照,殿下还因此给陛下写了家书。”
      于嬷嬷看了邢天九一眼,见她面色稍缓,便又娓娓说道:“奴婢请示过后,陛下便同意了,还另外安排了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一会儿就到。”
      “多谢嬷嬷照应,不过本宫不太擅长管理这些事情,此事便交给嬷嬷您来处理吧。”这时邢天九算是明白了,这于嬷嬷虽说平日里很死板,讲究原则,但还是很为人着想的。恰在这时,门外一个丫鬟入内通报:“公主,外边来了五名宫人,说是陛下新派来照顾公主的。”
      “好的,本宫已经知晓,以后这些人事调动的事情都直接报给于嬷嬷处理吧。”看邢天九这般信任自己,而且一个月下来,便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样子,于嬷嬷心里很是开心,自得,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不过她也一直有些疑惑,小公主独自呆在这偏远院落是如何习文识字的,但此事又不能直接向公主发问,所以于嬷嬷只好一直憋着。
      邢天九嘱咐完丫鬟们,看向于嬷嬷,后者意会,福了身子就带着刚进来的丫鬟退出去,去处理新人的事儿,其实邢天九这般安排,已经明显将新来的嬷嬷置于于嬷嬷下位,这何尝不是对于嬷嬷的一种拉拢?于嬷嬷为人刚正,心里又有些自己的主意,手段也非同一般,是个不错的可用之人人。

      入夜,邢天九将屋内除齐嬷嬷外的人都打发了,显然要与对方好好聊聊。不知为何,齐嬷嬷有种似乎自己窥探到什么的感觉,遂而她有些紧张,而且此时邢天九的气势完全不同以往,即便自己同公主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都不曾感受过这样的气息,因此,齐嬷嬷越发的紧张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嬷嬷,我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你?”终于,沉默被打破,邢天九说话了,但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齐嬷嬷心头炸响,吓得她“嗵”地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身子和声音都有些发抖。
      “奴婢愚钝,不知何时冒犯了主子,还请主子点明。但是,奴婢绝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齐嬷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如此紧张,偷偷瞧了邢天九一眼,心中竟然无端地升起一丝惧意,她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前面的究竟是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主子,感受着邢天九散发的高高在上的气息,仿佛一瞬间脱胎换骨一般。
      “嬷嬷,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相信你吗?”邢天九仿佛没有看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嬷嬷,轻轻摸索着桌上的一个空空的茶盏。
      齐嬷嬷明白了,但身体依旧不自主地发抖,但她明白,需要立马回答:“奴婢愿为公主鞍前马后。”
      “嬷嬷不是问我究竟要怎么办吗?”邢天九只说了一句便停了下来,不说什么。却在同时,只听窗户发出“嘟嘟”的轻敲声,紧接着便有人推开窗户翻身进了屋子,仔细瞧过去,却发现那人还背着一个什么东西。
      来人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床边,将所背之物放在床上,来到邢天九面前,稍稍行礼,立马离开了。这不过数息,一旁齐嬷嬷看得目瞪口呆。
      “嬷嬷,随我来。”邢天九终于自桌前起身,却是转向储物柜,打开柜门,取了一个盒子出来。齐嬷嬷一直都知晓邢天九有这么个柜子,奈何后者加了锁,又从未在人前打开过,所以她从来不知道这柜子里究竟收着什么东西。此时,分外好奇。
      只见邢天九抱着盒子向床前走去,齐嬷嬷伸手便要帮忙,却被前者拒绝了,显然这里面的东西非同一般,不是她这等人可以轻易触碰的。
      来到床前,将盒子放在了小凳上。这时齐嬷嬷才看清楚,床上放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正是那俞玟公主!见了此景,嬷嬷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既然大家都清楚这要嫁的是我这姐姐,那就让她嫁,凭什么让我来挑这个担子?他们要狠不下心,我来做。同样都是女儿,不都一样么?”一旁邢天九一边打开盒子,一边悠悠说道。
      此时嬷嬷才看清楚,那盒子里装的,却是些瓶瓶罐罐,刚巧看到邢天九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布卷,霎时现出莹莹冷光,却是些粗细各异,长短不一的细针。随后,邢天九又摸索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轻轻晃动,依稀可以听到“哗哗”的水声。
      “毒。”似乎看出了嬷嬷的疑惑,邢天九回道,但又似乎担心她想多,便开始解释,“毒分很多种,我这一份却不是杀人的。”
      边说着,邢天九边抽了一根针在那一瓶液体里沾了一下,之后在齐嬷嬷惊骇的目光中径直往俞玟公主脸上扎去!
      只见邢天九手速突然加快,不出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停了针。齐嬷嬷看不出来,其实她已经运针百十来次,能看出来的,只有床上的俞玟公主已经是换了一张脸,可不就是邢天九的样貌?不是每天与真身在一块儿,根本瞧不出来。
      邢天九将东西收拾起来,嘴角微微掀起,炯炯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博容公主”,说道:“嬷嬷,想必您懂我的意思了,还烦请您帮我找一套宫女装,明早小公主的装扮,想来我也可以打打下手。”
      “是……主子……主子可是要留下我等?如此,我们恐怕也活不成啊……”嬷嬷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满头冷汗,且不说这是欺君之罪,就算活着到了应渠恐也不会受到俞玟公主护佑。
      “放心,我也要去应渠。”齐嬷嬷的小心思太过明显,不需多加考虑就能明白她想要什么回复,“好了,很晚了,‘主子’该睡下了,今晚我就待在这屋守夜了,嬷嬷先回去睡下吧。”
      这公主都这么说了,齐嬷嬷自是只有回屋这一选择,行了礼立马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一品夫人静德夫人便入了宫,向皇上皇后请了安,便立马到了九公主住处,来给公主盘发。
      只是今早起后,皇后那处似是出了什么事,就连皇上都不住询问,所以堂堂九公主的婚礼,皇上就出了几面,还心神不定,看博容的面色都很是奇怪,其余一应事物都交与了总管太监监督。核实了嫁妆的手册后,随意派遣了一队亲兵护送出境,便任由宫衍一行人带走了。得亏如此,邢天九才能混入仆从,光明正大地从宫门走出去。
      众人不知缘由,但博容和齐嬷嬷还是知晓的,毕竟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不是?加之陛下本来就与她不亲近,所以对于皇帝的冷漠,邢天九直接无视了,相反,思及自己自此离开高琉皇宫,顿感心胸开阔了不少,反正有没有爹于她而言都没有意义。邢天九心情不错,跟着齐嬷嬷都舒了一口气,偷偷看一眼大变样的主子,齐嬷嬷的心又提了起来,做事轻手轻脚,瞻前顾后,唯恐露了马脚。
      如此,小公主便在邢天九与齐嬷嬷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不多时,车队就出发了。此去应渠路途遥远,再次回高琉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邢天九回头望了望愈来愈远的宫门,生出了几分惆怅。虽说在宫中过得并不愉快,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生养之地,敲碎骨头还连着肉,怎能说放下就放下?轻声叹口气,赶快转身跟上车队。
      邢天九此时虽只是宫女身份,但称自己素来与公主关系亲近,担心公主一个人在马车里闷坏了,借此与公主呆在了同一马车内。应渠的使者明白后,见车中六皇子妃也并没有否认,便默认了她的做法。
      而那宫衍,在得知此小公主非彼小公主时,可谓大发雷霆,但身在别国,他也没甚法子。何况人家确实把小公主嫁给了自己,即便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所以,出发以来,宫衍从没来关心过一下自己的未来王妃,即便那邢天九长相却也不错,但闷葫芦一个,凡事都让自己贴身女婢来做,着实没什么主见,他并不喜欢。
      得亏邢青阳严令不得外传邢天九的命格,否则那宫衍岂不闹翻了?
      这倒是遂了邢天九的愿,一路上没人打扰,倒是安生。

      经过十来日的颠簸,一行人终于快要抵达高琉边界,而受皇命护送的亲兵们也到了撤离的时候。
      其实亲兵本应将公主送到两国接壤之地,而不是这个边陲小城,但不知近期怎么了,陛下频繁派遣亲兵,隐约有些人手不足,所以便让众人提前撤回了。这么几日下来,虽说“小公主”闷葫芦一个,但也幸亏如此,一众亲兵反倒轻松了许多。因此,即便对这公主没有什么忠心之说,却也有几分好感。
      临走,亲兵们有些可怜那小公主。她的身世是已人尽皆知,本就透着凄惨。孤身前往应渠皇宫,依她这沉闷的性子,定会过得艰难,只好保佑她不要太难过才好。

      再说那高琉皇宫,那日九公主出嫁,俞玟公主却丢了。碍于有应渠的使臣,便没有声张,所以消息并没有传来,也只有接触到这件事的人对事情进展有所了解。
      邢青阳和皇后明里暗里不知委派了多少人,可就是没有找到人。皇宫被翻了个底儿掉,也不知这俞玟公主怎么出的宫?皇帝和皇后不痛快,跟着宫人们也不好过,因为追责,死伤了不少,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五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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