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往事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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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许卿卿鞋踏红枫，赏着沿江的风景，穿过一片片红枫林，不知不觉便来到梅县的大牌坊下，抬头一望可见檀木上金灿的梅县二字。一进了大门，许卿卿便愁了，老师门下众多子弟，一个个通知着实浪费时辰，况且还有别的事要做。有了：找怀大哥帮忙。
正欲向怀仁镖局走去，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许卿卿回头一望，只见几位骑马的侍从在两旁开路，接着门外驶入一辆马车，虽朴实无华，但也看得出车里的人不富既贵。熙熙攘攘的人群分成两边，自动让出路来。百姓们小声私语，好奇地谈论着车中是何许人。
车中的人似乎想满足下大家的好奇心，揭开了帘子。只见一位女孩，长着一张圆圆的脸，面容清秀，那双扑朔迷离的大眼睛，显得天真无邪。要不是她梳着十三岁女孩的发髻，恐怕人人都要以为她还是一个孩童吧！
女孩东张西望，惹得身后一阵斥责声，原来身后坐着的人是女孩的父亲。“情儿，把帘子放下。大家闺秀没点样子！”
“车中闷，孩儿要透气。”安雪情继续揭着帘子说道。
“情儿，信不信为父以后不带你出来了。”安山岩威胁道。
安雪情似乎不吃这一套，继续看着外面说道：“爹爹不会的。”
“你怎知爹爹不会？”
“因为爹爹最疼情儿了。”说罢，便放下帘子，扑到安山岩怀中撒起娇来。
“你呀！为父真是败给你了。”安山岩无奈道。
许卿卿站得位置是最接近马车的，车中的谈话自然是入耳了。她的眼神暗淡下来，要是阿爹还在的话，也会这般疼她吧！
这时一位路人的私语声传入许卿卿耳里。“这里坐着人是谁啊？”
“这可是朝中的安御史，听说这次回家乡是来省亲的。”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借省亲一说，来察办贪官污吏了，县老爷要惨了。”
“呸！闭上你的狗嘴，县老爷行事光明磊落，办案公正无私，就算要察也是好事，要升官的。”两位路人吵了起来，许卿卿早早离开了。因为听到了答案，也不多做停留，更何况市井之谈无需多听。于是向怀仁镖局赶去。
须臾，许卿卿便来到怀仁镖局，放在门口的麒麟瑞兽显得十分庄重气派，头顶金灿的怀仁镖局四字，似乎述说着镖局光辉事迹。看门的大汉一见是许卿卿，便放任通行。因为怀仁镖局的镖主与许卿卿的父亲许平山是师出同门的好友，两家经常来往，一来二往久了，加之又是江湖中人便免去这繁杂的礼节了。
许卿卿在小斯的带领下，来到怀景声练功的后院，院中的桂花迎面袭来阵阵幽香，怀景声正在练剑，一见许卿卿来了，便耍起乾坤剑法，可却被剑气阻隔。许卿卿赶紧用轻功退到十丈之外，幸亏院子足够大，要不然就要被剑气所伤了。
乾坤剑法是运用天地之灵气转化为剑气，伤人之无形，但距离有限。如果练到第十式，便可方圆百里伤人之无形。只可惜乾坤派，至今无人练到第十式。许卿卿的父亲是个练武奇才，也只是练到第七式，练到最高式的第八式也只有尘风鼻祖，至今为止也无人突破。
许卿卿远观怀景声招式，虽然招招准确，耍起来也轻松无异，却缺乏一些力道。不过怀大哥也算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经练到第三式。
怀景声耍玩第三式便潇洒收尾，桂花落了满地。怀景声问道：“小卿，如何？”
“花俏有余，力道不足。”许卿卿说道，便慢慢走进。
“小卿，真是口不饶人！越来发像家父了。”怀景声收剑说道。
“景声大哥，我可说得是实话啊！”许卿卿说道。
怀景声拿起旁边的一把剑，扔给许卿卿，说道：“我们比试一下。”
许卿卿接住剑，笑道：“景声大哥，小弟武艺不行，不如比试诗文。”便放下剑。
“我看算了吧！谁敢和你比啊！”怀景声说道。
“景声大哥真是折煞小弟，此次前来是有一事通知大哥，并请大哥帮忙。”许卿卿拱手道。
“哦！是何事？” 怀景声问道。这时来了一位小斯，欲开口说什么，怀景声用手势示意，小斯便退到一旁。
“不妨让他说，我不急。”许卿卿说道。然后小斯开口道：“公子，现在已是未时，该去书院了。”
“好的，我知道了，下去吧！小卿，我们边走边说吧，迟到可不好。”正欲起身，被许卿卿制止，许卿卿说道：“此次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接着，许卿卿道出此次来的目的，并说一个月不用上课了，听到这句话怀景声心情是极愉快的，可当听到要做完《论语》所有的注释时，眉头都皱了。
许卿卿看面色不悦的怀景声，抱怨道：“你还好，我不但要注释，还要解释。手都要写废了！”
怀景声转悲为喜，笑道：“哪有那么夸张，相信以小卿的才智，很快就会写完的。”
畅谈几番后，许卿卿便告辞离去，怀景声也动身准备去梅花书院。
许卿卿在几番辗转下，总于把信托人送了出去。也算完成娘亲交待的事了。于是往紫竹林的方向走去，却不是回家，而是朝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来到一处灌木丛旁，伸手一摸，便拿出一个竹篓，背在身后，继续向前走。然后进入一条隐秘的小路上山去采药了。
8.
一个时辰后，许卿卿无功而返，什么药草都没采到。秋至了，草都枯了。采不到药草，如何治娘亲的病。难道又要去捉蛇吗？许卿卿正苦恼着，听到有人在唤她。仔细一听，是青悠声音。“她来干什么，不是说过山上佷危险吗？”说罢，便赶紧用轻功向声源处赶去。
只见青悠一袭素粉罗裙，嘟着小嘴，微微皱着眉，认真得在草丛旁寻找着什么，以至许卿卿来到她身后，也没察觉。半晌过后，青悠还没察觉，许卿卿已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咳了几声以示自己的存在。青悠转身一看是许卿卿，高兴道：“阿卿，你什么时候到的？”
“已有一会儿了。”许卿卿开口道。
“走路总是静悄悄的，你可以提醒我，干嘛不出声。”青悠抱怨道。
“我想看你找到何时，却等到我没耐心了，我就提醒了”许卿卿解释道，手用力地戳了一下青悠的头“几日不见，怎么又笨了，你哥哥是怎么教你的。”许卿卿满脸的宠溺，或许青悠于许卿卿而言，亦友亦亲。多年的相处交心加上彼此的心有灵犀，许卿卿早已把青悠当成自己的知己。就像管鮑之交一样吧！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青悠！
“他那么笨，能教我什么？还总管着我，不让我和你玩。”青悠一脸孩子气的说道。
“他那是关心你、疼你。怕我占你便宜。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一个那么疼我的大哥就好了。”说罢，许卿卿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短笛，轻轻拂拭。
“阿卿你是女的，能占我什么便宜。还有你不是还有怀大哥吗！”青悠嬉皮笑脸地说道，还特意把‘怀大哥’二字叫得十分娇羞。许卿卿听道后，立即用竹笛敲了青悠的头，只听青悠“哎哟！”一声。
“下次在叫得这么恶心，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许卿卿生气地说道。”青悠捂着头，一脸不情愿地说：“知道了！”便冲许卿卿吐吐舌头。
许卿卿看着青悠，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我给你的《诗经》背到哪了。”听到这句话，青悠表情立即变了，吱吱不语起来：“呃……”
见青悠许久不答，许卿卿的面色也变了，取之而代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阿悠，你以为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吗？让你背《诗经》是为培养你对诗歌的音韵感，多识几个字。你总这样推脱，你叫我如何教你接下来更繁杂的音律。你虽出身将门之后，但日后离开娘家，肚里没点文墨，日后如何识人善辩，如何自保！”
青悠被阿卿的话震住了，自从阿娘病逝后，从来没有为她想得那么多，这么关心她。这一刻不知是感动，青悠眼中已泛起泪光，她轻轻扯住阿卿的衣袖，许卿卿扭头不语。青悠又扯扯她的衣袖，低头说道：“阿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认真学，别生气了，好？”
许卿卿见青悠一脸要哭的样子，回想刚才自己说得是不是太重。于是，开口问道：“说得可当真？”
“嗯嗯！我发誓！”见阿卿终于理她，转悲为喜，欢喜地举起右手发誓。
“你之前落下的功课要补回来。”
“好，我一定认真背《诗经》。”
“还有我今天刚抄完一本《王右丞集》，到时拿给你，一个月熟记完。”
“啊！是不是《诗经》暂时不用背了！”
“两个同步！”许卿卿丝毫不留情。
“哦！”青悠想起上山来找阿卿的原因，便开口：“对了，阿卿。小墨又走丢了。”
“是不是在这里不见得。”许卿卿问道。于是青悠点点头。许卿卿拿起刚刚擦拭的竹笛缓缓吹起来，笛音清亮悠远，乐音由近及远，传遍整座山谷。这是一首简单的江南小调，也是阿墨最喜欢的听得。许卿卿一直循环地吹奏，半晌过后。草丛便传来声响，接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从里面出来，两颗乌黑滴溜溜的眼睛弯了弯，小嘴里还叼着一条烤熟的鱼，露出小尖牙，样子十分惹人怜爱，谁看了都想要抱一抱。小狐狸四周望望，一看到许卿卿就像见到主人般的跑到她身前，放下烤鱼，然后乖乖坐下，用那乞求的小眼神望着许卿卿。这只小狐狸本是许卿卿和父亲在山中救下来得，取名许墨。后来见青悠喜欢，许卿卿把它当生辰礼物送给青悠，不过与其说是见青悠喜欢，还不如说是许卿卿觉得它麻烦呢！
许卿卿停止吹笛，看着眼前的小白狐和烤鱼。心想：这鱼是怎么熟的？许卿卿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出所预，草丛那个方向又传来一位男子声，语气带着一丝愤怒。
“臭狐狸，还我鱼！”
许卿卿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一切，赶紧抱起抱起阿墨，塞进青悠怀里，用眼神示意赶紧离去。青悠马上领会，带着阿墨从草丛另一边方向匆匆离去。许卿卿捡起地上的鱼，在原地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白墨一身湿漉漉的，从草丛里出现。许卿卿向那人望去，原来是今天与她对视的人儿。许卿卿向前一步，走到少年身前。
“这位兄台，敢问这鱼是你的吗？”
“是的，谢谢。”白墨气喘嘘嘘地接过鱼来。白墨把双手搭到膝盖上休息会儿，等到气息平稳后。便开口问道：“在下姓白，单名一个墨字。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许子卿。”许卿卿简单答道。
“不知许兄可否看见一只狐狸？”
“是不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
“对，就是它。不但抢走我的鱼，还害我掉入溪中，这般狼狈！”白墨冲许卿卿抱怨道，此时他已站直了身体，足足高了许卿卿一尺。若不是许卿卿从小跟父亲习武，恐怕还要矮吧。！白墨绕有兴致地看着一直低头的许卿卿，刚才的画面他可都看到了。许卿卿低头斟酌一会儿，觉得还是承认好。
“白兄十分抱歉，那是在下养的狐狸，在下管教不严，请白兄见谅！”许卿卿拱手说道，以示歉意。
“原来那是许兄的宠物，那也就没关系了。”说到这，白墨便打了个喷嚏。然后说道：“只不过在下沦落于此，现已是霜降时节。许兄可否行个方便，带在下去换件衣裳。”
“这……”许卿卿难为道。看他的衣着模样也是个富家弟子，锦衣玉食惯了，若是让他穿自己的粗布衣也不合适。若是让母亲看见自己带男子回家，又当如何解释？
“不行吗？”白墨见她许久不答问道，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也不是不行，只是家母有病在身，不太方便迎客。”许卿卿解释道。
“只是换件衣裳就走，也不行吗？”
“行，白兄请。我家就在附近。”说罢，许卿卿便带路向紫竹林的方向走去。
9.
一路上，白墨慢条斯理地吃起鱼，从今早来到梅县后，就为父亲交待的事奔波，加上钱袋也空了，也就什么东西也没吃。一直强忍着，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边走边吃起来。
许卿卿看着在吃鱼的白墨。不知为何，许卿卿觉得自己边走边吃十分没形象，可为什么到来白墨这里，总觉得慢条斯理，十分文雅了。是不是有些人生来就是天上云，而有些人生来就是地下泥！许卿卿心想道。不对！自己想什么呢？许卿卿摇摇头，整理下自己的思绪。这时，白墨已吃完鱼，正在溪涧旁洗手。见许卿卿在望着他，于是微微一笑，像四月的暖风拂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许卿卿别过眼去，不再望他。
等白墨洗完手后，两人便又向竹林走去。快近竹屋十丈时，许卿卿叫白墨在原地等她，自己接着向竹屋走去，来到竹屋前，透过窗看见里面无一人。便来到后院，娘亲和阿弟都不在。一颗悬着心总算安稳下来，想来这个时辰娘亲是带阿弟去找秦大夫，阿弟都快二二了，至今还不会行走，娘亲很是着急。所以这个时辰家中无人。许卿卿于是赶紧来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件较新的青衿衣裳，出门交给白墨。
白墨接过衣裳，看着许卿卿。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许卿卿也盯着他看，心想：我已经把衣裳给你了，怎么还不走啊！半晌，白墨开口道：“许兄，难道想让我在这换衣不成？”许卿卿听到这句话，脸刷得一下红了。赶紧把白墨领进自己的屋中，让他在里面换，自己便出去把门关上，在门外等候。半晌后，屋内传来白墨的声音。
“许兄衣服小了点，穿不下。有没有大点的衣裳。”
“在屋中的角落有个箱子，所有的衣服都在里面。你自己找一件合身的吧！”许卿卿一边答道，一边向前方望去。现已是申时五刻，太阳即将西下，已出现淡淡夕阳。娘亲的身影在竹林中隐约出现，许卿卿赶紧催促屋中的人儿。不一会儿，白墨便从屋里开门出来。本来十分着急的许卿卿看到白墨身上玄色衣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因为穿衣的人有多俊美，而是因为这件衣袍是父亲最喜欢的一件衣裳。现在没时间想这些，许卿卿赶紧整理情绪，说道：“白兄快跟我走，我娘要回来了。”
白墨见许卿卿如此急着要赶他走，不经有些好奇令堂长什么模样。见白墨没反应，许卿卿又催促道。可现在为时已晚，许夫人已来到他们身后。
“卿儿，这位是？”许夫人一脸病容，面色有些苍白，见到陌生的白墨，眉头微蹙起来。但瑕不掩玉，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动人，只是少了些生气。许卿卿见母亲吃力地抱着阿弟，马上把阿弟接到自己怀中，阿弟一脸睡容，显然是累了。许卿卿正欲开口解释，白墨便抢先一步开口道：“在下姓白，名墨。从京赶来拜访沈先生，却不慎入落入溪涧。多亏许兄出手相助，带我来此换衣，要不然这霜降天，怕是要染上风寒了。令公子真是肝胆侠义，今日有幸见到令堂芳颜，更是慈眉善目！”说完便行了个作揖礼，以示感谢。脖上的兰花玉坠掉了出来，幸亏精致小巧的红绳拉住了它。
许夫人见到兰花玉坠，眼中含有莫名的情绪，或喜悦、或惊讶、或带着一缕愁思。“请问你令尊可是姓白，名曲？”
“是的。”白墨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答道。
许夫人喜悦的面容已显示出来，不可置信又问道：“令母可是姓百，名双儿。”
“正是。”
“没想到白大哥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许夫人从上到下打量着白墨，然后说道：“跟双儿姐长得很是像，特别是这双凤眼！眉宇间还带着白大哥的英气。长的真是好！”许夫人越看越满意，然后看看许卿卿，不经感慨道：“怎么卿儿长得跟我和他父亲都不像呢？”
“娘！”许卿卿听到这句话，气愤地盯着白墨。凭什么这人一来就讨到娘的欢笑啊！
“卿儿！夫子给你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孩儿还没做。”许卿卿答道。
“这么大的人了，脸上的灰都不知道擦擦，就知道玩！看看人家白墨年纪小小，就离开父母来此求学。天都快黑了，还不快把凡儿放下，去做功课。”许夫人训斥道，说完便拉白墨进屋诉诉家常。许卿卿那一肚子憋屈，看着白墨偷笑的嘴脸，肚子更火了。
可母亲是许卿卿的天，许卿卿还是乖乖听话，把阿弟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屋中，做起《论语》的注释来。时不时隔壁屋传来一阵笑声，许卿卿不经感叹这白墨哄人的功底！真是狡猾！这样的市井玩笑都人哄娘开心。早知道平时就该多听点，学一些。不知不觉，许卿卿也无心学习，认真听了起来，自己也都被逗笑。
须臾，隔壁房间的笑声停止。许卿卿赶紧拿起毛笔装模作样起来，因为她刚刚听到娘亲说要过来看看她。不一会儿，许夫人便推门而入，见许卿卿乖乖在写功课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玉簪，叫许卿卿拿去县上当了它，换些钱，买些酒菜回来。
“阿娘，这不是阿爹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吗？”
“人已不在了，留着这身外之物，也只是徒增悲凉。”
许卿卿接过玉簪，虽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照做。许卿卿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用轻功来到梅县，典当了玉簪，换了些银两。便来到一家酒馆，买了一壶最烈的女儿红和一些荤菜和素食。手里拿满了东西，慢慢地走了出来，却被一辆路过的马车撞倒。酒菜都打翻了，许卿卿生气地冲那辆马车大骂起来。接着车中扔出一块金元宝出来，继续向前行驶。许卿卿接住元宝，定眼向那辆马车望去，是今早那位御史大夫的车子。不愧是官老爷，出手如此阔绰。不过这么晚了，还出县干什么？算了不想了，许卿卿赶紧去当铺，当回那支玉簪，又回到刚才的酒馆，买了酒菜出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江边小舍里的沈秋轩已吃过晚饭，正欲上床睡觉。便听到一阵车马声，沈秋轩也没多想，应该又是来找爷爷问问题吧！这时门外出现一个人影，紧接着一个竹筒穿过门上的那层薄纸，还冒出几缕熏烟。“不好，是迷香！”沈秋轩正欲捂住嘴，却已吸入体中。沈秋轩无力地喊到：“爷爷……”还没说完，便昏昏沉睡过去。
“老师，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可好？”一位黑衣男子推门而入。
沈一此时已中了迷香，但他努力保持清醒。看清那人的容貌后，沈一脸色一变。
“老师睡觉爱点灯的习惯还没变啊！”黑衣男子看着床头亮着的油灯说道。
“我已放过你，为何还苦苦纠缠？”沈一说道。
“老师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又岂会放过我！”黑衣男子嘲讽道。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沈一勉强说完最后一句话，身子便倒地了。
黑衣男子蹲下身子，一脸邪笑地看着昏睡过后的沈一。接着，用手捂住他的唇鼻，直到没了气息后，才放开。
“回不去了……”黑衣男子低语道.
黑衣男子出来后，身后便烧起熊熊大火。接着，一位面相猥琐的小斯走到他身边，说道：“大人，你交待我的事都办妥了。你看，那赏钱？”
黑衣男子把身上的钱袋扔给小斯，小斯接过，背过身去数钱。接着，一把寒刀从他身后穿过，刀法快准狠，一刀就刺中了要害，小斯瞬间断了气息。可笑的是他还死死地抓住钱袋，一脸笑容。
“恶心！”黑衣男子一脸鄙夷地说道，便一脚把他踹入凄凉的江水之中，然后驾车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往事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