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之章 罪与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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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案子的时候，三组的办公室，其实相当热闹。
嗯，热闹。
乔隐坐在窗台上玩游戏机，百里佑面前堆成山的零食正在被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还顺手喂给边上那只拼图拼得很hing的白毛叶夕一点；西塞尔一脸中二的一脚踩在桌子上：“我总感觉现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格林和凯非特满办公室互扔着化妆品和袋装的速溶咖啡。“去死吧翠花咖啡即是正义！”“你胡说牛奶才是王道！”
艾森怀着有些伤感的心情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愣了两秒以后一把摔上了门。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有被闪瞎的可能。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在抬头看清楚门牌上写的确实是重案三组而不是重案三院的时候，他鼓足勇气再次握住门把手拉开门，只见一团白色不明物体伴随着大叫以匀加速直线运动向他的脸飞扑过来：“嗷艾森森森！”然后就面无表情的被高速运动的叶夕噗叽一下糊住了脸。
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艾森的内心其实是这样的：我艹艸芔茻！我看见一群写作羊驼念做草泥马的神兽在名为马勒的戈壁上！奔！腾！妈妈我好方！
然后他面部表情根本没有变化的把不明物质从脸上撕下来：“傻逼海狗，你的大脑是不是需要送去垃圾回收站处理一下？”“口胡你才是海狗你全家都是海狗！说有没有带吃的回来！”叶夕愤怒的挥着相对艾森而言短了些的手妄图打脸。
哼果然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艾森不动声色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甜甜圈塞住了叶夕的嘴。
“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格林低头躲过一包直击面门的咖啡抄起一支眉笔飞了过去，匆忙地开口问道。
“我在埃斯尔德大学讲课。”艾森任凭各式各样的东西擦过自己的黑发，面不改色的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慢条斯理的抚平了西装上衣的褶皱，“另外，我其实一小时前就到了，不过总长那里去了一趟。”
“总长叫你过去？肯定没什么好事。”百里佑叼着黑巧克力挑眉，他对自己上司的态度一直都不好，只是不表现出来。
“要去上学。”艾森平静的声音。
“啥？！”凯非特被艾森的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被转椅腿绊倒在地，好容易站稳又被一块粉底砸到了脸。
“上学？”百里佑险些被巧克力噎住，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艾森同志，我知道总长不是什么正常人，但这次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先不说上学的目的是什么，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好么？”
“辣鸡东方人你不要告诉我两个月前的‘狼人事件’你忘了。”艾森幽绿的眼睛波澜不惊，和他的话形成了强烈违和感。
“你说的是接连两个月的十五十六日都有两个大学生被害的那个？”百里佑翻翻白眼没有在意艾森对他的称呼，在脑袋里搜寻着有关的信息，“死的挺惨的，据说尸体被咬得乱七八糟，不过还有一个幸免于难的学生重伤在医院里，醒过来以后似乎神志不清——他说他看见了狼人。”
“你们觉得真的是狼人吗？”西塞尔从桌子上跳下来，有些狂热的表情浮现在他精致而年轻的脸上。不仅是他，凯非特同样对这类的电影情有独钟，虽说每一次看完之后两人都会吓得一整晚开着灯。
“开什么玩笑。”叶夕吃完了甜甜圈舔着手指上的糖粒，心想果然比办公室的甜甜圈好吃的多，“出事的就是埃斯尔德，所以总长的意思是让我们混入学校，然后趁机把凶手抓出来？今天才三月十日，会不会太早了？”
“总长认为早点入学不容易引起注意——我觉得你们这么群一起入学就够引人注目的了。而且这应该才是总长让我们复职的真正原因，之前的案子不过是巧合而已。他早就打算好了。”艾森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学生证，“都把学生证放好，宿舍也已经申请好了，转学手续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伪造完成。今天收拾一下，明早去报到。”
一直一言不发的乔隐视线根本没有从游戏机上离开一秒：“我就不去了。”
“嗯，组长你接应我们就好。”艾森有些头痛的回答，组长的性子果然没变。“还有，各位同学要叫我乔斯达教授哦。”
然后他就被一支口红一袋咖啡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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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雀不厌其烦的鸣叫跳跃，早晨独有的湿润空气氤氲在各处，附近的老教堂传来祷告的声音，有几只白嘴鸦在教堂的尖顶上盘旋，灰色的外墙上布满了翡翠色的常春藤新抽的嫩芽，一切祥和安宁。
百里佑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合着眼靠在校门口的树下闭目养神。即使是全组年龄最大的他——其实也仅二十六岁，与大学生所差不大，况且亚洲人的基因和其他种种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现在这个样子，少有人会认为他不是学生。
“佑哥！”西塞尔挥着手走过来，白色的长睫卷翘，除却他斯拉夫人强健的身体，简直像一个精致易碎的人偶。他的学生装很新，看起来刚买不久，但事实上他一向喜欢收集这个。百里佑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溶解了黄金：“早啊西塞尔，难得你有起得来的时候嘛。”
西塞尔股了股腮帮子，活像只不高兴的熊：“佑哥你就知道调侃我，我哪里起不来了，要我说是非蒂格林他们死在起床的过程中了吧。”
“不可能，上帝都不收他们。”百里佑戏谑道。
“哎把自己的陋习强加在别人身上可真像是你会做的事情啊，西瑟。”凯非特从左边走过来，目光里透出青年独特的阳光和活力，格林、叶夕和艾森跟在他身后。艾森一身西装，擦得光亮的黑皮鞋，加上他那张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熟识的人当然会认为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我们只是在讨论为什么这学校明知要出事却不放假。”西塞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方面他似乎没有料到他们来的时机竟这样凑巧，另一方面他的确对此抱着些疑惑。
“埃斯尔德对外的说法是郊狼袭人，这样不至于造成大范围恐慌，毕竟发生这种事情可是会对学校的招生造成很大影响的。”叶夕理了理米色的针织衫撕开一袋薯片。“要知道这么大的学校运转一定需要大量资金，这点大哥比我清楚。”
“况且如果凶手是学生或者老师，一旦放假就都分散开来了，不仅我们很难得到他的所在地，而且还会对校外的其他居民造成威胁，你不会希望看到这个现象的。”艾森从西服内袋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有关这个案子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们手机上了——在十五日之前把一切可疑的人找出来。”
“那我们的工作还真是轻松。”凯非特的面庞透出一股难以掩盖的懊丧，“本来以为可以像休假一样的。”
“凯非特，我们什么时候被上级好好放过假。”艾森干巴巴的提醒他同时黑了一把那些死脑筋的警/局高层，看了眼表，“我要去讲课了，你们也抓紧时间——注意表现得像个学生一点，没长心眼的鼹鼠们。”
艾森走远了之后格林抱着双臂瞥着他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的背影幽幽的说：“看起来艾森玩得挺开心，老天，但愿他不要出什么岔子。”
“谁知道他心里都乐成什么样了，我们还是注意着点好。”叶夕把薯片嚼得咯吱响，有些无奈的样子。
不久之后，西塞尔拎着两个颇为硕大的行李箱爬着楼梯。埃斯尔德是个不错的大学，专业种类丰富，在目前这种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出于保险起见，所有人都是尽量分散开的，以便掌握全局。
说实话这其实是一种挺冒险的决定，万一出现意外都来不及通知对方。西塞尔这样想着，可这已经是最贴近他们计划的了，有万全之策的概率真是少之又少。俄罗斯战斗种族毫不费力地把两个重量超过一百三十磅的箱子拉上了五楼。
他在楼梯口停下拿出手机看了看，艾森发给他的信息里写着509的门牌号。这里的宿舍相当不错，一人一间，男女混寝，不过两间寝室共用一个洗手间。西塞尔无所谓的走过去，拿出别在学生证上的钥匙。
但是他没有开门，而是转头看向一个红发的男青年，他的目光已经黏在自己身上不短的时间了，平时养成的习惯让西塞尔条件反射性的警觉起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礼，那个学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瑞文克劳德，呃，住在你隔壁，不过你叫我瑞文就好了。”他的深蓝色眼睛看起来有点像晚秋的晴空，并没有给人什么不好的感觉。
西塞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是不该想太多的，毕竟这里只是一所学校而已。他友好的笑笑：“你好，我是西塞尔，见到你很高兴。”
出人意料的是瑞文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色，类似于惊讶……或者说困惑：“抱歉，你是男的？”
三分钟后瑞文顶着一头包帮西塞尔收拾着床铺，背上有些冒冷汗。然而这也不能怪谁，瑞文自知理亏的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天知道他怎么会犯这种把别人性别弄错的乌龙，明明现在看过去那个脸色不太好的斯拉夫人明显就是个男性啊。
兴许是太久没有和女生相处过了吧。他悲伤地叹了口气。
“西塞尔，你上学期不是住校的，没申请到宿舍还是怎样……我没见过你。”瑞文没话找话似的打破了尴尬的场面。西塞尔白了他一眼，叠好衣服一件件放进衣柜没好气的回答：“小爷是心理系的你在经济学系没见过我很正常，况且这里宿舍这么多我为什么非要和你住同一幢？”他关上柜门，不等瑞文回答又改变了话题“你倒是还起得挺早，一般人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吧。”
抓住了转变话题的机会，瑞文自豪的笑出一口白牙，虽然在西塞尔眼它们看起来整齐得欠抽：“那当然，我每天早上都要和小甜心去晨练的！”
西塞尔鄙视的打量着他，瑞文是很休闲的运动装，膝盖下蹭着不少黑白相间的毛发，那么灰发的青年就不留情面的脱口而出。
“是阿拉斯加还是哈士奇？在学校养狗居然没被处分。”
红发的青年面部表情一僵：“你怎么看出来的……是只叫曲奇的阿拉斯加啊，养在阿曼教授的办公室里的……每次和它出去看见那些小情侣就总感觉我和它是同一个物种……”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西塞尔挑起眉毛，“不过我个人认为你应该是哈士奇。”
许久没有这么愉快过的俄罗斯人随后就丢下瑞文一走了之。
呵他活该。
凯非特端着餐盘在众人旁边的空座位上坐下：“哟各位！久违的学校生活怎么样啊？”“如果除却室友还是像以前一样很奇葩的话那么一切都很完美。”西塞尔迅速的接话。
“卧槽你说谁奇葩啊蠢蛋！”凯非特一脸亏我们大学同学四年。
“除了你还有谁一开始把小爷认错当成女的我有这么像女孩子吗咖啡白痴？”西塞尔直视着他损友的眼睛表示你还好意思提。并不是说西塞尔真的有多么女性化，他脸上斯拉夫人线条流畅的鼻梁，修长的眉和唇的轮廓明显昭示着男性的身份，只是他白皙的肤色，长卷的睫毛和月光石色的双眼从远处看来倒还真有认错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英气的男孩子好吗。
叶夕咬着鸡肉卷翻了翻白眼：“两位小朋友麻烦你们先别吵行吗……凯非特你不是刚来么怎么这么快就买到早饭了？”
凯非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不追究叶夕对他的称呼，故作神秘的指了指排成长龙的队伍的尽头：“看到那个来买早餐的可爱志愿者小姐了吗，我对她说我上午还有课要上，她就先帮我做啦哎嘿！”
“你居然刷脸……”百里佑喝了口燕麦粥，“下次分开坐吧，我们这么多生面孔坐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他的话很有道理，这么多“转学生”坐在一起不太利于调查，再者，他们还都不难看。
或者说挺好看的。
“那接下来该行动了吧，伙计们。”叶夕张望着压低声音，“格林和我要介入学校的数据库调取相关监控，你们怎么打算？”
“我上午真的有课。”凯非特无能为力的摊开手，“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校方查录像呢，出了这种事情他们肯定已经把那几段视频给翻烂了。”
格林皱起眉：“其实就是因为出了事才不愿意让外界知道，何况，这个学校局域网的Admin管理部分出了问题。”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出问题。”百里佑推了推眼镜，“我上午去food and natural的课程。”
西塞尔扎起一个餐包塞进凯非特嘴里用力捅了几下：“小爷去查一下几个死者的宿舍——我希望它们真的像校方说的那样封存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的。”
确认了互相的任务之后他们向不同的方向走去，离开了喧闹的食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初之章 罪与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