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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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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过血吗,不,应该说你体会过满眼都是鲜血的感觉吗。整个世界都被泼上一层红色油漆,所有的东西都扭曲了,在红色的粘|稠的液体里扭曲了,然后世界逐渐变暗,黑暗从四面八方包裹了你。
我就是这样死去的。但是,很不幸的是没死成,更不幸的是我好像来到了一个比原来还要扭曲的世界。因为在我刚从温暖的羊|水出来,眼前的一切还一片模糊时,我就听到了人类的惨叫声,随之扑面而来一股温柔液体,血腥气充斥鼻腔,让我稚|嫩的呼吸器官差点没憋过去。
差点没有,说明我还是挺过去了。一方面是由于我母亲冷静坚定地杀死了偷袭的忍者,另一方面则是多亏了我这一世父亲的及时赶到,最重要的是他身后跟着的医护人员。
于是在短暂的怔愣后,我就感觉眼前的一滩红色被人抹去,世界在我眼中又恢复成五彩斑斓的色块。
我此生的父亲摸着我的脸,觉得这个儿子的出生实在多灾多难,他想了想为我取了一个名字:镜,宇智波镜。
一开始我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个名字也是在日后,至少四个月后,我才模模糊糊找准了意思。那个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和这个姓氏代表什么。我只知道在我刚出生三个月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我,父亲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最常见的是带我的保姆。她抱着我,轻轻哼着我没听过的童谣,时不时喊我的名字:“镜少爷,镜少爷。”
我朝这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咿咿呀呀地伸出手,触摸|到她下巴上那层温热的鲜活肌肤。
七个月大的时候,我的大哥和二哥出现了,他两年岁相差不大,长得也很相似。这个时候我已经能逐渐看清东西了,当然要凑得比较近才行。两个哥哥就这样一左一右围着我,他们的脸近在咫尺,绵长的呼吸扑打在我身上。我翻了个身,哭了起来。妈了个蛋,老子尿了,保姆你在哪儿呢。
保姆还没来,大哥二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讨论起来。
左边黑发黑眼的小鬼问:“他为什么哭?”他的头发比较短皮肤比较白,是我的二哥。
右边黑发黑眼的小鬼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他的头发比较长皮肤比较黑,是我的大哥。
说完这两句话后,两人就没声音了,互相瞪了一会儿后,右边的大哥率先低下头,哄着我:“别哭了,给你看个好玩的。”说着他的眼睛就开始慢慢变红,最后变得跟鲜血一样,唯一有点违和感的是里面左右各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勾玉。
我不由自主停下了干嚎,暂时忘记了下|身不舒服的温热,惊讶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变魔术。
这个世界果然很扭曲,人的眼睛还带变色的。我在心里感慨着。
大哥见有效,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左边的二哥嘟哝一句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就把脸也挤过来。
我看着眼前两双又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回过神来,重新张开嘴大哭起来。
会变魔术有个屁用,还是不知道换老子的尿布!
后来听到我哭声的保姆急匆匆地赶过来,当着我大哥和二哥的面揭开我的尿布,让我的小鸟和小屁|股第一次呈现在他两面前。大哥忍不住又笑了:“原来他是尿床了。”
我闭着眼,拒绝看他,蠢货,婴儿都是这样的好么,你当年肯定也是。
二哥没说话,双手环胸,盯着保姆熟练地给我换上新的,一脸严肃地观察了半天,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尿床还哭鼻子,三弟还需要锻炼。”
我躺在婴儿床里抽了抽嘴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起手一边一个,给这两个傻|瓜分别赏了一巴掌。
大哥二哥见了我一面,开了一次写轮眼,围观了一轮我换尿布之后就离开了,他们两看样子不过六七岁大小,但已经开始跟在其他成年族人后面接任务了。
顺便说一句,我总算大概弄懂我家是干什么的,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群身怀绝技的雇佣兵天天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和其他雇佣兵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利益互相打斗,永无止境,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就算我两都死了也没关系,还有亲戚朋友帮我们报仇,真可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而我的家族,宇智波一族,因为拥有像上述提到的那样会变色的眼睛,闻名整个雇佣界,和另一个家族并驾齐驱,可谓是雇佣界里的两大巨头。当然我家和另一家相互仇视的历史也由来已久,之间的血海深仇数不胜数,两家人一旦见面绝不多说一句话,见面就砍丝毫不带耽搁的。一座山头,怎么容纳得下两只老虎呢,不要说性别相同了,都互相打了无数家,期间获得无数伤痕,就算是咬也要咬死对方。
我之所以这么强调宇智波一族和那一家族的仇恨,是因为称职的保姆在我一岁生日后除了喊我的名字,教导我有关忍者忍术忍界和家族的理论知识外,念叨得最多的就是那个森之千手。她说以后我长大了,上战场了,看到一个千手一族的,千万不要犹豫,上去就是一刀,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总之杀的越多越好。
提到千手的时候,向来对我温柔的保姆眼中也露出了仇恨入骨的神情,我后来才知道,她的丈夫和所有孩子都死在了千手手下,她不适合当忍者,提炼不出查克拉,只能留在族中照顾年幼的孩子们,却因此逃过一劫。
保姆教导我理论知识,教导了两年。
三岁的时候,我开始了实践训练。主要训练人也是族里专门的训练官,我的父亲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日理万机,常年不见踪影。而我的母亲作为一个同样强大的忍者,每天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来去匆匆不能见也。大哥在我两岁那年死了,死的时候只有九岁。二哥也在同一年断了一条胳膊,但他还是奔波在战场中。
我仔细计算过,一家人真的团聚的次数,掰手指都数的过来。哦,不好意思,是扳手指,不是掰。最近被老师教导审讯方法教洗脑了,满脑子割肉戳眼掰手指。
在族里正儿八经训练了两年后,我就开始接任务了。由于老师们夸奖我天赋异禀,是个可塑之才,日理万机的族长大人还为了我专门赶了回来,带我进行了第一个任务。
跟着这位实力超群的高手,我杀了一小队护送敌方重要人物的忍者,我留意了一下,那次我杀了两个,我爹则一口气干掉了五个人,包括里面那位重要人物。
我看着我爹干脆利落地把那位大人物的头割下来,封印进一个卷轴里又把卷轴塞到兜里装好,这才转头关心我:“感觉怎么样?”
其实我没多少感觉,刚才的一切都太快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结束了,我爹把高手都拉到他那边,留给我两个小喽喽,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小男孩,一个比我大上几岁的小女孩。其中那个小女孩被我一脚踢翻在地后还向我求饶,结果不小心被我一刀划过去结果了。你知道的,当你用力挥刀的时候,很难突然戛然而止,更不要说,那时候我才五岁,压根控制不好。
不过族长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感受,跪在地上吐光了肚子里的东西。
再抬起头的时候,族长爹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当他对上我的眼睛时,又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失落和喜悦交杂,让他原本就偏黑的脸孔扭曲成了奇怪的样子。他自己看不见,我却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脸上肌肉的每一丝颤抖。
族长爹拍了拍我的肩,高兴地笑了:“真不愧是你啊,镜。”
我奇怪,我爹想了想,掏出一柄苦无递给我,在武器的反光中,我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左右眼睛里分别有一颗黑色的勾玉。跟当年大哥和二哥给我看的一模一样。
那天的好事好像格外多,我们刚踏入族地,就被欢天喜地的族人迎上来,他们告诉我和我爹,我那位像风一般来去无踪的母亲又怀孕了。我爹也满怀自豪地宣布,我开眼了。年纪这么小就开眼,在擅长出天才的族里也很少见,大家更高兴了。
的确值得庆贺,一个新生命的孕育,和一个未来强大战力的诞生。
整个族地里都热闹极了,老老少少都从自己家里跑出来,挤到族长家庆祝。我爹很开心,扶着我母亲,一挥手宣布干脆今晚开个宴会吧。
自然没有人不同意,我看着这群身上还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气的人,他们刚从战场下来,身上到处绑着绷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希望。
我安静地走进自己的屋子,开始脱下外满溅了血的小小护胸,看着那道血渍,我想起今天倒在我刀下哭泣的小女孩,她看着我眼里有很深很深的恐惧。最后那抹恐惧永远地留在她的眼中,和她小小的头颅一起飞了出去。
其实她很好看,有冰蓝色的头发和同样色泽的眼睛。
那清爽的颜色让我想到了雪花。
洗了个热水澡,浑身都轻松了许多。我换了件宽松的衣服走出浴室,衣服背后印着红白的团扇。这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徽,也是我们的荣耀。
前面说到的千手,通常被称为森之千手,而我们就是团扇宇智波。这道红白的像个小扇子一样的花纹,在族地里随处可见,墙上,灯笼上,木门上,每个族人的衣服上也印着。宇智波实在是个很在乎自己亲族荣誉的家族。
不过这个时代哪个忍者家族不是如此呢,没有亲族的庇护,再强悍的天才也会在成长起来之前,夭折在战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