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幸福的路上哭泣》猫博士

5、曾经

　　五、

　　“九儿，你难道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你妹妹会出现？为什么你明令禁止不允许她进入石窟，她还要进去？为什么她又留在洞口迟迟不肯出来？她要是想去难道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吗？又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里留下信息，让你去找他？为什么留下机会让人杀她？我不信你没有怀疑过！既然已经怀疑了，又为什么还要这样傻下去？”
　　叶严看着身影憔悴的女孩儿，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自己看到得真相，如果她不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就让她一直这样傻下去，又有何不可？只是，叶严也知道，她只是让自己好过一点，即使是犯了什么错，她也不想让她死。她只是不去想而已，不代表看不明白！
　　“所以你拦下了我，害死了她”零的目光狠厉，就这样盯着叶严。
　　“她的生死不需要你来判夺！你以为你是谁？！”零瞬间变冷的声音，让叶严感到心都在颤抖。不知不觉软下了声音。
　　“九儿，我们在一起不好吗？现在我也可以照顾你了，每天我陪你看日升日落、你不开心，我陪你练西洋剑、你失眠了，我陪你秉烛夜谈.....”
　　“够了！”零打断叶严的臆想，狠声说道，
　　“我时常会想，当初的那一枪，你开的目的是什么？你没有打死我，你的罪过就可以忽略了吗？那一枪打碎了我们过往的记忆，震碎了我沉睡的梦！过去的一切就如一场过眼云烟，你开枪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连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过去，脆弱的一塌糊涂，连你的一枪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我们还怎么在一起？
　　你忍受不了我的离开，我承受不住你的背叛，你再也不是我喜欢的晴天！
　　叶严，我手上染了太多人得鲜血，是注定要下地狱的！你又何必苦苦与我纠缠？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再也回不去了！你明白吗？”
　　叶严震惊的看着零在近乎咆哮的喧嚣自己的立场，他下意识的就想解释，就想反驳，不是这样的，你不明白。
　　只是当看见零眼底闪烁的泪光，叶严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无法反驳这样的零，这样令他心疼的零.......这是他的女孩儿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他的女孩儿在离他远去，他抓不住，留不下，甚至追不上！这样的自己让叶严感到恐慌。拿什么挽留你，我的女孩儿？零看到叶严震惊的目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疯狂，只是叶严，我该怎样，你才能放过我，我必须走，这是唯一的机会！
　　零一动不动看着叶严远去的背影，摇摇欲坠的身影让她的嗓间有一种腥甜的味道，零不自觉得伸出手，叶严冰冷的袖扣划过她的指尖，她忽然忆起叶严是个怕冷的男孩儿。只是如今，她亲手吧这份寒冰送到了他的心上。
　　她记得那一年，天气冷的可怕，就像有谁惹怒了上帝，上帝借此来惩罚人间。
　　零独自走在冰冷的巷子里，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毛衣，感觉似乎更冷了。就连意识都被冻的定了型，只知道往前走，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那片湖的边缘，可能是湖边的风更大了，竟让她一个趔趄，深刻意识到自己走神的可怕！
　　这片湖被叫做魔鬼湖，吞噬了不知多少人的生命，那时候的零还很小，只是知道那湖的可怕。零到现在还记得那片湖的可怕，就像张着巨大的嘴巴，要把整个世界都吞下去。
　　零转身想尽快离开这里，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竟然看见湖里泛起的水花，接着昏黄的路灯，她再仔细一看，确定不是自己的眼花。
　　小小的脑袋里，犯出无数种的可怕臆想。只是这么冷的天，湖水早就结了很厚的冰，怎么可能还会出现水花。
　　有人溺水了！
　　当这个想法冒进零的小脑袋里的时候，没有时间给她反应，零立即向那处水花跑去。
　　当来到近前的时候，零才看见，这只是一个不大的冰窟窿，但是可以看出有人砸过的痕迹，没来得及砸大一点，就急急地把人塞进去匆匆了事。路灯照不进冰窟窿里面，但是隐隐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小孩儿，比她大不了几岁。
　　男孩儿的身体在往下坠去，显然男孩儿已经失去意识，再晚一步恐怕他就要死了吧？
　　想到这，零忽然感觉心脏的位置，有一阵阵的揪疼。
　　洞口太小，她无法把男孩儿拖出来，只能自己也跳进水里，当冰冷的湖水浸透零的衣服的时候，零瞬间感觉自己冷到了极点。但她依旧知道自己是要救人的，好不容易抓住男孩儿衣领，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男孩儿往上提起来，抱住男孩儿的身体让他竖起来，扯下男孩儿脖子上的围巾，缠住他的腰，然后把另外一头扔向冰面。
　　冰冷的空气使其瞬间的就冻成了一体，然后零把男孩儿一点一点托出冰层。当做完这些，零只觉得自己像是办完了一项大工程，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的同时，零只觉得自己全身力气都用光了，要不是怕她辛辛苦苦救出来的男孩儿冻死，也许零就永远睡在了那片魔鬼湖里。
　　零努力爬上冰面，来不及喘口气，匆匆背着男孩儿，一步一步远离这黑夜的凄凉。冷风还在呼啸着，肆意喧嚣着自己的能量，想把整个世界吞噬。
　　昏黄的灯光照在女孩的身上，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当冷风吹在零的身上的时候，零想，在向世界上的冷果然没有极限，果然还可以更冷啊。
　　那一次他们都发了很严重的高烧，零只是比昏迷不醒的叶严好一点点。零现在都无法记起当初的他们是怎样活下来的。
　　后来她才了解到，那一年的冬天简直就是历史上最冷的一个冬天，时常会有报道，在什么样的地方，有什么样的人被冻死了。只是后来，他们竟然意外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