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幸福的路上哭泣》猫博士

11、第 11 章

　　十一、
　　“姐姐，下楼吃饭了”楼下传来杜萱萱欢快的声音。零苦笑，还真是有一种家的感觉。只是，她是这里的客人。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家。零确实是病了的，只是实在不想住院，于是由杜萱萱提议，来到她的家，实现两个孤独病人的互相陪伴。
　　零从旋转楼梯上走下，眼神不自觉得被一道身影所吸引。
　　宽松的家居服把身上紧实的肌肉遮住，俊朗的外表略显严肃，唇紧紧地抿着，就连偶尔和萱萱谈话的声音都略显沙哑。只是，为何，让她有一种这是叶严的错觉。
　　萱萱看见零在旋转楼梯上站定，眼神紧紧盯着某男子，赶紧介绍道：“姐姐，这是雨哥哥”
　　男子听见回过头，向零走近，大方的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程雨”
　　程雨，吗？也对，他的长相虽说俊朗，但是太过严肃。叶严从来不会这样，叶严的长相阳光、清秀。只有在紧张或是深思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抿唇。叶严的声音像播音员，好听极了，以前，她最爱听叶严唱歌。瞧，这么多不一样，怎么会是叶严呢。最关键的是，叶严放弃她了，又怎么会来找她。他那样固执的人，恐怕也会恨透了自己吧......
　　零点点头，并不多做交谈，走过程雨，在餐桌前落座。并没有看见程雨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淡。
　　程雨笑笑，转过身来布置餐桌，小心的掩饰起自己细微的情绪。原来，作为一个陌生人她都不愿意和自己交谈。
　　餐厅里只有杜萱萱时不时的说几句话，活跃活跃气氛。但是场面还是略显尴尬。很及时的杜荃正好下班回来。杜萱萱立马蹦跳着来到他的面前，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杜荃紧紧地拥着妹妹，他可以充满希望的告诉杜萱萱，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但是却不可以欺骗自己，他不知道他还可以留住自己的妹妹多长时间。所以每一次的拥抱都像是最后一次一样认真，一样难以别离。
　　杜荃和程雨简单的聊两句，字里行间不难听出杜荃对自己妹妹的宠爱。然后杜萱萱傻傻的笑，零看着杜萱萱傻笑有点茫然，然后忽然又有点理解杜萱萱，不管杜荃怎样向她保证自己会医好她，但是自己的身体，到底病得有多严重，自己多少会明白一点。杜萱萱肯定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所以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一样努力地活着。所以她必须勇敢的笑，给与哥哥更多安慰。况且有这么疼爱自己的人，不管还有几天能活，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吧。
　　零有点羡慕杜萱萱，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以毫无顾忌的撒娇，可以无理取闹般的任性。因为会一直有个人毫无保留的陪伴她，毫无原则的支持她，毫无底线的宠溺她，直到生命的结束。
　　为什么要说杜萱萱是不幸的呢？在她看来，杜萱萱幸运到爆。她愿意拿她一生的成就来换杜萱萱残缺的幸福，奈何，从来都有这样一句话，叫做可惜不是你......
　　很平常的一顿饭，但是杜荃和杜萱萱俩兄妹之间的互动，让人暖心，原来世间，真的自有真情在。零想，也许这就是她愿意和他们同住的原因。两个人之间自然地温馨让零不自觉的弯起唇角，浅浅的微笑从嘴边溢出。程雨几乎看呆了眼睛，有多长时间他没有看见零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久到他都忘记零是会笑的。零的笑只存在他睡着的时候，他有一点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境。所以当他接收到零审视的目光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紧。他没想这么暴露自己的性格的。
　　“抱歉，失礼了”程雨这样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反倒显得零斤斤计较似的。零也不好意思在做纠缠，“没关系”说完，身子往后一退，便想离开餐桌。没办法，这个男人的目光太直接，太赤裸，让人无处遁形，她不喜欢。
　　“不过，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零停下动作，看向程雨。他脸上的表情不变，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零有点诧异。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很诡异吗？
　　“没有”零十分认真的回答，一点都不觉得程雨是在和她开玩笑。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程雨微微勾起唇角，笑的有点不自然。
　　“过奖了”其实零心里很诧异自己刚才笑了吗？她怎么不知道，没感觉啊。只是他说自己笑过了，就笑过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程雨看见零这般茫茫然的表情，觉得心里直痒痒，他的姑娘从来都是这么可爱的，在不经意之间，一眼便是万年。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他并不想这么快就放她走，要知道，能这样和他心爱的女孩儿心平气和的说说话，是他期许了很久的。
　　“谢谢”零忍不住皱眉，这男人，没看出来她并不想深谈吗？零尽量把话说的谦虚疏离，她最近新增了一个毛病，出完饭需要去卫生间。
　　“说什么谢，你让我见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九儿，你肯定不知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每一次都会让我惊艳。只能说我的眼睛承载不下你所有的美。
　　“那你可能，真没见过什么世面”零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美，甚至和美没什么关系。因为有人说过，美女惹人爱，但是回想她一路走来，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会把自己当成工具，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什么美女，又怎么会像他说的。简直就是对她的讽刺！尤其是......她真的想去卫生间！
　　“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甚至都没有让程雨说完，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虚伪”。然后转身离去，其实她没想这样打击程雨的，但是......她是真的憋不住了。虽然她是真的挺想讽刺他的，她可不信什么一件钟情，第一次见面就能说出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话的。简直就是对感情的亵渎和不负责任。
　　程雨扶额，他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