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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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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程笑的冰冷而嘲弄。
玫瑰!
这是此时清程给所有人的感觉,像极了怒放的玫瑰,美丽多姿却带满了刺。别人伤害她,她也要伤害别人。
“她不过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我亲爱的母亲你这么担心干什么?”轻柔的嗓音嘲弄的语调,粉嫩的樱唇冷嘲的弧度“我就算把她推下去又怎么样?你要怎么对我?难不成也让我也从楼梯上摔下去?去赔你心爱的女儿”
黎雪秀美微蹙,平静冰雪般的容颜带着一丝波动,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安慰着妹妹的江浩抬起头,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有着一闪即逝的怜惜。
江诺抬起头,江家小公主红着眼眶恨恨的瞪视着她,北辰眼眸一闪而过讶然,第一次正眼开始看这个半路冒出的张家千金。
安佐晨面容一贯的漠然,眼睛却微微眯起,冰山般寒冷毫无感情,锐利的视线审视的目光落在清程身上,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暗芒。
孙雅妍一怔,显然没料到清程会这么说,更敢顶撞她。
优美的柳叶眉紧蹙起来。保养得益姣好的面容带着强行压着的怒意。
“回家去。”良久,张雅妍生硬的说道。
转身,看向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不再看她一眼。背影冷漠而高不可攀。
就像她对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也许还不如。多看一眼也不愿意。
这样的态度深深的刺激到了清程。
眼睛不自觉的红了,澄澈的水光在眼中浮动。唇角依旧绽放着花一样却冷冽而嘲讽的弧度。
“ 果真是慈母胸怀,这样的母爱谁看到谁都忍不住感动。”
”对待不是自己女儿,占了你亲身女儿十几年身份的人,这般关心呵护几人能做到?”
”为什么就没有人给你发一个奖呢?要不你再去孤儿院再多领养几个回来如珠如宝的呵护着?”
”你是圣母么,这般大爱无私……”
黎雪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握着她的手道“清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人一旦爆发起来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何况还是一直不断在压抑着自己的清程呢?
“啪……”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回响在安静的走廊里。
清程用手捂着右脸颊,除了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之外,现在只剩下灼热。
素拳紧握,极力忍耐着才没有反手扬了回去。
清程看着面前的贵妇人,笑的凉薄而讥讽,眼中有恨意闪烁其中“你到底凭的是什么打我?就凭你生了我么?可是一个将自己孩子丢失的人,一个从没有尽过母亲责任的人,到底凭什么?”
"你配么?"
"从我来到这里,明里暗里的所有人都在警告我,生怕我心怀怨恨伤害了你们干净美好的岳芬兰。"
"我现在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恨,我恨,我全部都恨,最恨的便是你。"
"你是石头么?我不奢求你能一碗水端平,取代岳芬兰在你心中的地位。可……"
看着她,看着他们,衣着鲜亮气质卓然出众的人。清程苍白的笑笑,捂住了眼睛“我到底在干嘛,非要把自己弄得更难堪,说这些有用吗?”
”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对伤心吧。”
低低的笑声有些沙哑。让人听了也忍不住跟着难过。
疲倦的坐到一旁,黎雪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坐到她身边,纤弱无骨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安慰,秀眉微蹙,紧握的手凉的吓人。
清程一怔,看着黎雪,依旧是那副冰山公主的模样,可是手上传来的温度与柔软细滑告诉清程这个女孩究竟有着怎样一副柔软的心肠。
迎上那平淡通透的黑眸,展颜一笑。
明媚莹澈的双眸,清浅的微笑,一刹那间足可倾城。
黎雪美丽平静的面容微舒,启唇一笑,极浅极淡 ,却一瞬间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孙雅妍从呆愣中回神,收回落在清程身上的视线,连忙迎了上去。
张晟文皱了皱眉,温润的眼眸不知道再想什么,漆黑如眸,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
孙雅妍贵气精致的面容带着紧张与关怀,真像一个母亲,不,本来就是母亲,却不是……她的。
眼眸一黯,黎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起身拉着她向外走去。
清程摇摇头,轻轻拉扯住她,朝岳芬兰方向走去。
红唇抿紧,清程看着依旧昏迷的岳芬兰。
此时麻药的药效尚未过去,面容苍白如纸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看上去十分可怜。
可是清程却不会可怜她,不作死就不会死,活该不是么?
。。唇角微翘,极小的弧度。骤然感到一种压迫,不悦,冰冷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
看过去,便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清澈的眸子,里面冰雪覆盖却在看到岳芬兰时回暖。
以后估计再也无法弹琴了。
骤然间听到这句话时,清程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
岳芬兰的主治医生仍旧带着口罩,面对着孙雅妍再三的询问,声音虽悲悯却透着历经生死的漠然。
气压骤然压低,张父眉头紧蹙对着医生感谢客套了几句,张母面容苍白泪流满面张父在安慰着她。
江诺红着眼眶看着哥哥又看看张家父母又看看其他人,却不敢说话。
安佐晨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周身笼罩着一股极低的气压,两个好友在旁安慰 。
黎雪眉宇微拧,走到安佐晨身边轻言安慰着 。
这也是第一次清程离他们这么近。
清冽好闻的淡香若隐若现从安佐晨身上传来,清程漠然的站在黎雪一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岳芬兰自己肯定没有想到,她怎么么敢堵这么大。不能弹琴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必日后她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不过没关系,他们本就讨厌她,对她成见极深,再厌恶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愉悦的,轻盈的,暗自舒爽,或者幸灾乐祸是情绪自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连带着的,仿佛这几年的沉闷,灰暗的天空被人撕裂开一道口子,刹那间,明亮起来,空气清新来。
。果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伯父伯母让我留下照顾芬兰吧。”安佐晨走到张氏夫妇面前,放低身段诚恳的道。
“也好,芬兰醒来见到你会高兴的。她第一时间醒来,你也赶紧告诉我们。如果她一时接受不了,你也帮忙劝着点。毕竟钢琴就是她的……命啊。”
揽着张母的肩膀,张父声音里有些疲倦,拍了拍安佐晨的肩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信任。
“走。”
走到清程面前,孙雅妍冷冷的道,精致的妆容,红红的眼眶看着清程许久,还有……比以往更冷的神情。
“清程,芬兰的钢琴是伯母一手交出来的,如果,伯母有什么……有什么行为举止不对,也是一时受不了。你们是母女,血缘关系在那放着的。”
"你要经常表达,她心里不会无动于衷的。"
清程凉凉的笑着,原来不止他
她一人看到感觉到,那眼睛里燃烧着的是愤怒还是愤恨呢?
“清程。”见清程眉宇间若有若无的讽刺黎雪轻声又叫了一句。依旧是那平淡通透的黑眸,美丽平静无暇的冰雪容颜“,刚则易断,血浓与水。”
许久,清程展颜一笑纯美明媚无比的乖巧。
快二十岁的人身上再用乖巧显然有些违和,可是她笑的眉眼弯弯,明媚又美好的时候,你会觉得她就说一个乖巧的孩子,让人止不住的心软。
“我知道了黎雪,放心吧,还有谢谢你。”
身后,冰雪消融。
坐上加长版凯迪克拉,里面的气氛显然也不是多好,让人压抑。
突然,孙雅妍睁开眼睛坐直身子,一拳拳的打在清程身上,拳拳用力。
清程放在一侧的拳头紧紧握住,鲜血淋漓,身子紧绷,极力忍耐着,极力……忍耐着,确是安静沉默。
“够了。”张父拉住孙雅妍不悦的低吼道。
“清程,你妈她……情绪有些不稳,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
黎雪,我其实很想告诉你,我早已经不信血浓于水了,那只会让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摔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