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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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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归,前些日子来了个公子哥,可俊朗的,你还有印象没?哎呦,啥?!不记得了?哎呦,我的好姑娘哎,这你怎么不记得了,再好好想想,啊?诶,你跑什么呀,诶,缓归”,今日一大早靳嫂就拉着缓归絮絮叨叨说着来往天心楼的人,模样好的,人品规矩的,散财大方的,等等,为了什么呢,缓归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已经8岁了,天心楼的女子从来等不到14岁才及笄的,自己什么时候就会住进天心楼的小阁院中,然后醉生梦死呢,想是快了,缓归想起红姑端详着自己的脸,然后意味不明的说“是个美人胚子时的”时自己的惊惧与恐慌,即便知道自己要一生陷在天心楼这样的泥潭里,也不愿意就这样成为天心楼掳财的工具,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眉来眼去。还有,失去自己这一辈得到真爱的机会,就像,就像小鱼,也会厌恶极了自己吧。
想起小鱼,缓归又有些期待,靳嫂想早些让自己赎出去,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可以是小鱼呢?只是,是的,这样的年代,自己也只能想想了。
在天心楼的生活还要继续,缓归却觉得,日子变得没有那么乏味和无聊。每日的午时成了自己最期盼的时光,也成了最秘密的独家珍藏。
缓归自己也不知道小鱼之于自己算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之于小鱼算什么。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彼此就将真心捧着,有些光明磊落的度过这难捱的时光。谁会管水里的鱼过得怎么样呢,这世间的冷暖,总该是自己受着。
如果可以的话,惟愿时光不变。
缓归浑浑噩噩一上午,未来的种种像是迎面而至的网,包裹着自己,挣脱不得。毕竟只是8岁的孩子,这世间的路千万条,却不知自己的路在哪里。还好,小鱼,总让自己有了一点点确信。就像缓归所相信的,有小鱼,一切都不会太差。
做完自己的活计,缓归迫不及待的跑去永潮湖,见到瘦削的身影,心安了。
小鱼坐在湖边,背挺得很直,手里在编着什么。小鱼是男孩子,却有着女孩也难有的巧手。这样的编织品是可以拿到太城卖的,卖的钱不多,却也足以维持生计。小鱼常换些小玩意带给缓归,缓归却觉得都不如小鱼做的好看。
“缓归,你来呀,傻呆在那里做什么呢?”小鱼笑着向缓归招了招手。缓归心里想:“小鱼笑的可真好看呀”,那个叫小鱼的少年,一不小心,就在缓归的心里留下浅浅的涟漪,又一圈圈荡漾,直到溢满心扉。
“小鱼!”
“恩?”
“小鱼!”
“恩。”
“小鱼小鱼小鱼!”
“哎!”“缓归,怎么了?”
“嘿嘿嘿,小鱼~~”
“好了,缓归,到底怎么了?”
小鱼,我怎么能告诉你,有了你,我觉得我可以很勇敢呢?
小鱼,我怎么可以告诉你,在看到你的一刹那,我突然想离开天心楼,去寻找你说过的大山河流。
小鱼小鱼,有了你,真好呐。
阳光轻抚过波澜的水面,有什么,在这样的时分,破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