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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试 ...

  •   “白金监督,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少年黑色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眉,双手紧贴着裤缝,规规矩矩的九十度鞠躬,双目紧闭,鼻翼上还贴着创口贴。
      白金耕造坐在转椅上,一本正经地面无表情着,他甚至不曾给过虹村修造一个眼神,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虹村修造听着并无动作,白金耕造将视线落在手上的预备正选名单上,也不说话。
      风吹过,一片安宁,足足过了四五分钟,虹村修造依旧纹丝不动。
      白金耕造紧盯着他:“虹村,明年再来吧。”
      虹村修造将腰直起来,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白金耕造以为他要放弃,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接着他抬起头,脸上全然都是固执:“我也要跟白金监督说,不可以。”
      白金监督愣了愣,虹村修造接着说:“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这次进入正选的机会。我不希望什么明年再战,因为,因为大家都在等我!”
      少年稚气的脸庞和坚定的眼神让白金耕造不由得无奈勾了勾唇。
      他说:“我也要跟你说,不行就是不行。”
      虹村修造闻言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背对着白金耕造,低沉着声音:“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不可以,我会将他掰成可以的!”
      门被虹村修造大力地带上,白金耕造只觉得地板都震了震,良久,他笑了笑:“这孩子,真是……”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支笔,写下了几个字,直言:“后生可畏啊……”
      时间已经很晚了,天色渐渐暗下来,虹村修造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就看见女生站在讲台上面,身体微弯,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大腿,一只脚直起,另一只脚弯曲着放在后面,脚尖踮地,夕阳的余晖落在女生的书本上,她的左手正将散开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夕阳从头发右边的碎发星星点点地透过来。风吹过伴随着好闻的沐浴露香气。精致的侧脸有些不真切,她似乎是从名师的话里走出来的人,安静得不真实。
      安安静静的少女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书本因为没有手按着,不断地翻页,她面向他,笑得欢快:“虹村,我们走吧。”
      知念尚葵习惯性地将书包交到虹村修造的手上,虹村修造摸了摸鼻头,一如既往地将两个背包分跨两肩,看着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知念尚葵,皱了皱眉:“小心点啊。”
      “虹村,今天心情不好吗?”
      “啊?”
      “眉头皱到一块去了啊,虹村。”她笑着,突然间停下来等他走近,然后轻点他的眉头。温和的触感让虹村修造心底溅开奇异的感觉,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头,然后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头顶的发旋,将背包牢牢的扣在肩上,伸出自己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不羞不恼地整理好头发,继续说下去:“我相信无论是白金监督还是虹村的家人都能看得见你的努力,因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执着,一定能为你带来不一样的明天。”

      她的声音依旧很好听,像是岁月轻轻的走过,徐徐的诉说。
      知念尚葵和虹村修造一路走一路说着,夕阳投下一地金光。

      第二天是星期六,知念尚葵一向不喜欢呆在家里,她一大早就在不吵醒自己母亲的前提下出了家门,正无所事事地走着,就看见街头篮球场里那有着闪着金色的黑色头发的人。
      他的面前是三个穿着吊带背心,流里流气的家伙,为首的男生臂弯里圈着个篮球,仗着一米八几的身高俯视虹村修造。
      一两只鸟从地上决起而飞,留下几片羽毛。
      知念尚葵离他们较远,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旁边是自助饮料机,她左右想了想,便买了两瓶饮料向街头篮球场靠近。
      越来越近了就越容易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子,不知道这一带街头篮球场的规矩吗?打赢了才能从我手里抢到场地!”
      “我真不知道。”虹村修造挠了挠头发,彩虹色的护腕套在手上,表情无奈。

      “那你现在知道了?”高个子的男人说。
      “那就来吧。”虹村修造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副随时迎战的样子。

      高个子男生看了看他,向左右两边的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先退场,来一场one on one。
      接着他就看见场边坐着一个黑色头发的秀气女生,面容精致,带着温和又疏离的笑容。

      “美女,来看比赛啊?”他喊道。
      知念尚葵抿抿唇,和虹村修造对上了视线,于是她晃了晃手中的饮料,扬起一抹亲切的笑意。
      高个子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谁的观众,转而更有战意了起来,嘴唇轻咧:“小子,艳福不浅嘛,看看守不守得住了。”
      虹村修造向知念尚葵招了招手。
      “怎么会……”守不住呢。
      高个子道:“每人十球。谁多谁赢。”
      “好。”
      下一秒高个子运着球拐到了虹村修造的背后,虹村修造嘴角一弯,灵敏地扣脚转身,追了上去。
      球场上打得火热,球场下的知念尚葵享受着夏日里风带来的丝丝凉意。

      这是我们本来的模样,洋溢着青春与激情,无论顺逆与否,都不足以阻挡前进的步伐。

      虹村,真的很喜欢篮球呢。
      在球场上的他,身上有着华光,帅气的逼人。
      他在球场上享受着一切,掌控着一切,这让人无条件地相信着,他理应获胜。

      每人十球已过,虹村修造浑身酸软,松了松骨头走到球场边的长椅旁,转身,一屁股就坐下去了。
      高个子仰躺在球场中央,满头大汗。

      “小子,死缠烂打的功夫不错啊……”
      虹村修造无声地笑笑,接过知念尚葵递来的饮料,往嘴里灌去。
      “小子,你要不要跟我打街头篮球。”高个子突然坐起身来,用力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
      虹村修造一不小心呛到了,知念尚葵在旁边拍拍他的背。
      理顺了气,虹村修造问道:“为什么?”
      “你有股固执的劲儿,哈哈实在让人不爽啊。”高个子拍拍虹村修造的肩。
      俯下身去:“有个这么漂亮,这么替你着想的女朋友更让人不爽了哈哈哈哈。”
      虹村修造红了耳尖。
      “不是啦。”
      “哦呀?还不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
      知念尚葵坐在一旁将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
      “大叔,我还在啊。”
      “哈哈。”高个子男人笑了笑,一本正经道,“你的狠劲儿,是很多打街头篮球的人都缺少的。

      “好啊。”虹村修造笑笑说。
      高个子男人愣了,他继而爽朗地笑了:“哈哈。那每个星期六的今天这个时间段你都来这里找我好了。”
      晚上,虹村修造躺在床上,右手盖住眼睛,突然间就想起来高个子男人对他的评价。
      “你的球带着一股狠劲儿,杀伐果断,倒是极其适合做大前锋的。”
      他笑了笑,看来以前的自己,也不太糟糕嘛。
      因为爱打架,曾经被人往死里打,曾经打人往死里打,自然带着一股狠劲儿,也正是他得到这样的评价的缘由所在。

      过去一直存在着,我们无法否认,也无需否认,它总会有它存在的意义——从此以后,虹村修造就这样坚信着。

      “白金监督,请您再次给我一个机会吧。”虹村修造第N+1次向白金耕造请求。
      白金耕造总算有了反应,平日里的严肃消散了不少,一拳锤向他的头顶,疼得虹村修造哇哇大叫:“我会给你机会,但你抓不抓得住,就是你的问题了。”
      “你需要战胜我为你挑的三个正选,也好不辜负我早早在预备正选名单上写下你的名字。”
      虹村修造激动地点头,连声应下。
      “帝光只要胜利!”白金耕造厉声道。

      等到虹村修造从白金耕造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他的书包和知念尚葵的书包都摆在了办公室门外的墙角边,依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和谐。
      他左右环顾,并未找到她的身影。
      渐渐地从远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女生的交谈声也越来越大。

      “接下来就是高中组的区赛了吧,要加油了啊。”
      “你也要加油了。”知念尚葵看见了远处站着的虹村修造,加快了脚步,然后向后挥挥手,“再见。”

      虹村修造压下心底的抵触感,将他们的书包背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
      知念尚葵走快了几步,其实他即使生气了也未曾忘了放慢脚速等着她,于是她很快就追上了。
      “今天怎么了,有点不大对劲。”
      “没什么。”他嘟了嘟鸭子嘴。

      “……”知念尚葵看着他嘟了嘴就知道他肯定有些什么。
      “你不说,我就不管了啊。”她试探道。
      “不要你管。”
      她点了点他的手臂:“别任性。”
      “谁有任性啊操。”
      她干脆一拧,疼的他直叫:“又说粗口。我说什么来着。不要说粗口,有话好好说。”

      虹村修造看着她,突然收起了浮夸的表情,一本正经道:“我不高兴了。”
      知念尚葵反问:“为什么?”

      他说了些什么,刚巧风吹过,知念尚葵什么都听不清。
      再问他的时候,他闷闷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了,我就是大姨夫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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