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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哈士奇的尾巴踩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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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葫芦右手捂着左手手腕,他虽然将痛觉关至最低,但也并非全无感觉。这一记暗器发得极是刁钻,待他意识到时整条手臂已是一阵酸麻脱力,勾着酒壶的右手一松,江湖人最重视的武器便咕噜噜地滚到地上,里面得酒也洒了一地。
围观众人哄然大笑。
“谁!!他妈的站出来!!”
酒葫芦捡起酒壶,这一记暗器没打掉他多少血,却恰恰打中其麻穴,让他大大丢了脸面。
他看向暗器落地出,却是一枚再平常不过的铜板,更是气得跳脚:“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滚出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没有人注意到暗器是谁发出的,除了因为眼熟而把目光投向念子安的奈何。
如果说从妖月口中得知的念子只是个玩得不错得藏剑,那这一记暗器的手法,就着实有些惊艳了。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那个容貌温婉的女子藏于袖中的那微微一颤,如果这位置是她刻意打出,那她出手的精准度就太可怕了……而这样可怕的准度,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奈何定定地看着念子安冷凝如冰的眼神,嚷嚷闹市之中,他像是被人夺了魂魄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身处喧嚣之地,他竟是再听不见一个字,说不出一个字,眼里只剩下那人漠然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眸,似乎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也无法惊起她眼里丝毫涟漪。
叶云锦此时并未有多生气,酒葫芦这样的玩家游戏里并不少见,女玩家中多为治疗职业,碰上这种无赖若无人搭救即使未必会被如何轻薄,也少不得沦为路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今日与那人照面,她面色从容,心下却未必如何淡定宁泊……什么事一扯到那个人她便无法冷静。心绪不稳,于是这随手一铜板也是打得极其刁钻,要的就是让这登徒子在人前出丑。
酒葫芦丢了面子,他怒气冲冲地看向铜板飞来的方向,双颊气得通红,看热闹的玩家们被他一瞪也收了声,躲了开来。下一刻,叶云锦身边便空无一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阁下这手段也未免有些下作了。”叶云锦皱着眉,她本就心情不好,急需一个沙包来平息一下繁乱的心情,而这酒葫芦也是好死不死刚好撞上了。
酒葫芦仔细端详了下面前女子的容貌,再扫了眼她身上的装备,收起了满面怒容,又开始了嬉皮笑脸。他笑:“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来多管闲事,没想到居然是个姑娘,虽然没有这五毒小娘子姿容艳丽,但也算是清秀可人,就是这脾气……啧啧,还是欠个男人好好调教啊。”
见叶云锦依旧是一脸冰冷,酒葫芦更是来了劲儿,他松开一开始调戏的五毒妹子,走到叶云锦面前:“有性格,我喜欢!我本想邀那五毒小娘子去湖上一游,既然她不乐意就算了,你跟大爷走一趟吧!”
说完,酒葫芦便要拉着人走。可没等他手指碰到叶云锦衣袖,眼前便是一点寒芒杀意尽现。
陡然,兵刃交接声陡然划破夜空,枪未至,劲风已划破酒葫芦衣服——若不是他避得及时,这一枪该是要挑破他眼珠的,狠厉决绝的枪风,泛着幽蓝光华,带着惊人的怒火与杀意。
碎魂,枪出如龙,寒芒先至,一枪碎人胆,复又丧人魂。
疾风掠起,来人毎进一步,酒葫芦便慌一分,枪出无悔,端的是有去无回,百战不悔。酒葫芦一个翻滚堪堪避过一枪后,他身下青石地板却被枪尖震出一大圈裂痕,继而“砰”地一声破碎成块。
酒葫芦不是不想反抗,连招早在他心念了百八十遍,只是每当他有机会出手时,对方都打出了一灭。这场打斗节奏快得不可思议,最终当奈何一枪扎进酒葫芦脖颈时,酒葫芦才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觉得怕,而直到此时他才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看清了来人的脸,英俊落拓的面容,眼里却似乎泛着血色,他将碎魂扎得更深,声音很轻,语气却森冷如地狱恶鬼:“你他妈敢动她一下试试?”
叶云锦站在原地,也是呆住了。
她心事太重,全然未曾感受到奈何就在附近。而他这副模样,却是从未有过的凶狠与暴躁。
她有些呆滞地看他抽出碎魂,酒葫芦已白光一闪,已是死回了复活点。
不止是她,整条街道都是寂寂无声。
他将枪收回,走到叶云锦面前,张口就骂:“他他妈的对你动手动脚你就不知道避开?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周围人虽然安静地各忙各事去了,但那些明显的探究目光让本就暴躁的奈何更加不耐烦,他抓起叶云锦袖子,在众人震惊又有些恐惧的目光中把人带向了城门口。
月光静静地照下,铁甲军靴走得极快,而叶云锦跟得有些踉跄。
男人死死抓着她手臂,凶狠得像是头孤狼。叶云锦的手臂很疼,奈何抓得太用力,像是要把十指扣进她皮肉一样,可这凶狠执着带来的疼痛,让叶云锦开心得有点想哭。
她愣愣地跟着,看着那人的背影,只是跟着,只能跟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出了城门,路过粼粼溪河,踩过乱石,也踏过了花丛草地……他们走了很久,久到叶云锦平复了自己心情,收起了眼底的情愫与泪光,她知道奈何不会回头,她心绪巨震,面前的男人又何尝不是。
他们都需要时间,近人情怯,那个无所畏惧的男人,居然不敢回头。
最后,奈何在一条河边停下了脚步,因为惯性,叶云锦差点撞上他冰冷的盔甲,没等她皱眉反驳,她便被压在了树上,手腕被死死扣在腰后,肩膀也被死死按在树上,动弹不得。而男人以一种近乎啃噬的姿态吻了下来,就像狼护食一样带着浓烈的独占欲。
像是要把人吞掉一样可怕。
唇齿的侵入,撬开的姿态不容人拒绝,这种浓浓的侵略性令叶云锦突然有些恐惧,她像猎物一般被狼盯上,啃食殆尽。嘴唇被咬出了血,她的力量和那人从来都有着差距,她推不开,也不想推开。
她温柔地回吻着这头兽一样的男人,带着绝望。
不知道吻了多久,男人的制约突然松了,他把头埋进她的脖子,叶云锦只觉得颈间一热,似有水落。
他哭了。
他环抱住女人,一遍遍地轻唤:“云锦……云锦……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