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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往事不堪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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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离?”咖啡厅内,夏遥的好友何琳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夏遥很是平静,漂亮的眸子垂了下来,淡淡出声:“嗯,离。”
何琳的神色颇为复杂:“是不是因为伯父的事?”
“……”夏遥一默,随后才抬起头:“也许是吧。”
她说也许是,那也就有也许不是的可能。
“追了秦颜辛那么多年,结婚三年,放手不觉得可惜吗?”何琳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夏遥。
夏遥喝了一口咖啡,手指停留在杯沿,像念书时候一样,触摸着凉瓷弧度:“追着别人跑,时间久也会累,是该放手歇一歇了。”
看着夏遥喜欢摸杯沿的习惯,何琳知道,这是夏遥的习惯之一,她的另一个习惯是追着秦颜辛跑,现在改不了这个习惯,那能放下秦颜辛了?
“真的舍得?”何琳不理会夏遥的话,继续追问。
夏遥知道何琳的性子,不给她一个答案绝决不罢休,抬眼,眸子里都是肯定的看着何琳:“我已经这么做了,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在夏遥的字典里,没有回头两个字,对秦颜辛是这样,一路的追,一旦停下来了,她就不会再回头。
“希望你不会后悔。”劝服不了夏遥,何琳泄气的看向了窗外。
夏遥一笑,常常的睫毛顺着何琳的目光看了出去。
初夏,咖啡厅外的小巷内几棵樱花树开花了。一阵微风吹过,这些调皮的粉色精灵飞的漫天都是,将扎根的土地营造成一片粉色海洋。真美,这个季节,她又想念樱园的樱花了,不知道自己系着的姻缘结还在不在……
渐渐的,眼眸微沉,记忆也随着樱花纷飞。
三年前,同样是这样的季节,她和秦颜辛刚刚订过婚,她听说了樱园,拉着秦颜辛就去了。
当时秦颜辛有些不耐,还有一些案子没有处理,被她拉到樱园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的:“你怎么也跟着迷信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怎么能相信这些?”
“嘿嘿,我当然知道,不然怎么把你争取到手了,不过,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来都来了,进去看一看吧。”她讨好的做着拜托状,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秦颜辛拗不过她,最终只深吐了一口气:“走吧。”
夏遥的心一松,眉眼上都挂上了笑意,挽着秦颜辛的胳臂兴高采烈的进去了。
她是偶然一次听同事说起,在那樱园里樱花树上绑下姻缘结就能将两个人的姻缘绑到一起,一辈子甜甜蜜蜜。所以她称心如意绑了姻缘结后,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的状态。
“姻缘绑好了,我们去尝尝姻缘汤吧。”她像小鹿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秦颜辛嘴角一抽,挑眉问:“姻缘汤?”
“对啊,人世轮回不都是要喝孟婆汤吗,听说喝了这姻缘汤,就算喝了孟婆汤,下辈子不会忘记前世的情人……”夏遥有板有眼的扳着自己的手指数着流程说道。
“好了,你告诉我,还有多少要做的?”秦颜辛捏了捏自己发疼的眉心,颇为无奈的问。
夏遥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伸手翻看包里的小本子数了数:“一二……七,嗯……还有七项。”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颜辛脸色一黑。
“呵呵……”想着想着,此刻的夏遥站在樱树下,伸手去接飞落的樱花笑出了声。
其实樱园不过是盈利性的客栈,只不过后面开出一块土地作为花园,却只种了樱花,后来便让人传的有些邪乎,夏遥也就傻傻信了。
那时候秦颜辛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陪着她做了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她当时也察觉出秦颜辛脸色的变化,却不是很透彻,如果是现在这个和他生活三年的她,应该可以一眼就看出秦颜辛对这种事情的不喜吧。
走在小道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她所租房子的附近。拿出钥匙,转动了门把,很快,思绪也随着门把拧动断了。
今天刚刚搬来这里,她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就被何琳叫出去了。现在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可以好好的打扫一番。
看着有些脏乱的小屋,夏遥舒了一口气,找了一块干净的抹布便开始打扫起来。
她早已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打扫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不知道何时起成了生活日常。
在方家的时候,秦颜辛回来的很迟,她怕自己等的睡着了,每次都是用打扫的方式排遣自己。现在想一想,她为了秦颜辛似乎真的改变了很多,以前她是为了秦颜辛而活,那么今天以后,她要为了自己、为了父亲好好的活着。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时候,古季言打了电话过来,让她出去一趟,说是要给她准备单身派对,夏遥本不想去,无奈又被古言季抓住了软肋,只好放下手中的一切赶过去。
古季言是她在警校时候最好的异性朋友亦是她的师哥,也是夏遥所属分队的大队长,对夏遥一直很照顾,这种照顾所有人都能看出一些眉目,或者夏遥也是懂的,不过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酒吧很是吵闹,轰鸣的音乐震得她耳朵有些疼,平时她鲜少来这儿,今天过来,她显然有些不适应。看着那些疯狂摇动的身躯,夏遥贴近已经喝的很醉的古季言耳边,像以往一样叫他的绰号:“文言文,今天怎么想到来这儿了,好吵。”
古言季依然跟着音乐挥动着手,只是看了夏遥一眼,大声道:“因为热闹才能盖住寂寞,嘈杂声音才能压住无能的疼痛。”
听着古季言在拽文艺,夏遥颇为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这又是古季言的冷笑话,他那是那种拽文艺的人。
如果喧嚣真的能盖住寂寞,嘈杂的声音真的能压住无能的疼痛,那她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大块,怎么填都填不满。那个奇形怪状的心脏,中间缺了一块,它不再完整,凉风灌过,贯通的心脏再也没有一块是热的。
夏遥苦笑,看着杯子的红色液体,想到了她和秦颜辛最后一次争吵,只觉得这红色碍眼极了,猛的端起来灌了下去。
“咳咳咳……”这是夏遥第一次喝这种名为血腥玛丽的鸡尾酒,呛的她的腔道有些不舒服。
古言季看着她涨红的脸,不由伸手替她拍了拍后背,嘴里却是嘲笑:“傻妞,那能像你这么喝?真该把你呛死!”
“嘴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夏遥咳嗽着,还不忘反驳他。
一杯酒下肚,她不说话了,这不太像是她解愁的方式,也不是属于她的解愁方式。
坐在酒吧的角落,她像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眼睛里呈现的一直是迷茫,像是一个在外漂泊很久的人,对酸甜苦辣早已麻木。
她想,以前的夏遥离开秦颜辛对她来说是注定漂泊吧。
她的单身派对一直到凌晨的时候才散去,同局里的小王红着脸对夏遥摇手,口齿已经不清楚打着酒嗝:“那个,夏警官,你也不用太难过……嗝……好男人到处都是,怕啥?我们古大队长就很不错,哈哈……”
小王喝醉了,平时不敢说的话,借着酒劲拍着古言季的肩膀一个劲的说着。
“前夫什么的,都让他滚远点,我可以说,夏警官的前夫绝对不如我们的大队长。”平时冷若冰霜的女霸王肖默喝了酒后说的话格外的好听。
明明是夏遥的单身夜,但是所有的人几乎都醉了,作为主角的她却只碰了那么一点点。古季言已经烂醉到不行,所有的人很有默契的纷纷告别,只留下夏遥送醉鬼古季言回家。
一路上,古季言的嘴巴一张一合。
“夏遥,你还记得我们刚入警校那年你报名的事吗?真的把我笑死了……”
“后来毕业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不干警察了,你这样的小妞,确实不适合……”
“夏遥,你要相信,这个世上绝对有比那个混蛋更珍惜的你的男人……”
古季言一路上依偎在夏遥的身上,嘴里都是吐着醉语,有的没的,一句句清晰的传到了夏遥的耳朵,她懒得搭理一个酒鬼。
“文言文,你家在几楼?”夏遥扶着他,有些气喘吁吁的问。
她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是念过警校的,不然怎么也扶不住古季言这样一米八七的男人。
古季言住在高档小区,钥匙是数字密码,这让夏遥犯起了难,她怎么知道他们家的密码是多少,要想从醉鬼的嘴里套出一串正确的数字这几乎不可能,但夏遥还是开口问了:“你们家密码多少?”
“0724……”他摇摇晃晃的指着门,满是酒气的吐出一串数字。
夏遥皱眉,有些头疼道:“别开玩笑。”
古季言不在说话,安静的吐着酒气,脸上都是傻呵呵的笑意。
夏遥摇了摇头,纤长的手指只好试探性的按下了0724。
“咔擦”一声门开了!
夏遥有些呆愣,刚刚按密码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没有想到古季言家的门锁真的是她的生日号码。她的心有些慌了,也许有先知,多少能感受到一点,但是当一切都真真切切的摆在面前时,夏遥那颗本对古季言保持纯洁友谊的心成了乱麻,理不出头绪。
扶着古言季进了屋,她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几乎是把他送回了家后就落荒而逃。
她脚步匆匆的关上了门,古季言眼神却忽然清亮而又落寞,苦笑呢喃:“夏遥,原来你一直知道。”
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