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花羊）》魏城雪

17、十七

　　十七

　　天色尚早，应无歌仍是困，靠在树下打哈欠，白希劝道：“我再生堆篝火你接着睡吧。”

　　他却不肯，说：“不能再生火了，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援兵，万一再把别的什么人引来就麻烦了。”他把头倚在白希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笑，“我们就坐着说会儿话，天亮了找间客栈去睡。”

　　白希拿出几包花草来给他闻教他辨识，他闻着闻着头越垂越低，一点一点的，忽而又惊醒过来，老实不客气地抱住白希去摸他的脸。

　　白希不动任他去摸，侧目说：“有那么喜欢我的脸吗？”

　　应无歌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喜欢啊，白美人就是美。”

　　四周幽暗，草木被风吹拂发出沙沙的声音，宁静极了。白希看着应无歌挨自己极近，不时打两个哈欠，热气喷在自己脖颈间，忍不住说：“我倒觉得你更好些。”

　　应无歌便笑说：“假话，你是有许久不照镜子了吧？”

　　白希说：“真的。”接着，他便似乎要印证这点似的把应无歌一把推到，按在草地上结结实实地亲了好一会儿，直把应无歌那点睡意亲得烟消云散。

　　应无歌气息凌乱地抬头“看”着他，嘴唇肿胀嫣红，道冠也歪了，结巴道：“在、在这儿？”

　　白希笑了：“想什么呢？只是亲亲你，花斐不是说了，你还受不得的。”

　　应无歌的脸即使是在黑夜仍是可见得红了起来。

　　白希便逗他：“如果我说现在就要呢？”

　　应无歌平复了一下气息，慌乱中仍带着那种好似纵容的笑，说：“然后来一伙强盗围观咱们？”

　　白希低下头又亲了他一下，说：“别岔开话题，如果我说现在就要呢？”

　　应无歌伸手去抱了他的脖子，说：“唉，我真有点害怕。”

　　“怎么？”

　　“我看不见时尚且这般喜欢你，要是看得见了，岂不要被你迷死？”

　　白希愣了一下。

　　应无歌的手不知怎么动了一下，一只袖子便脱了下去落在地上，他很是不好意思：“我还是有些怕，你懂……怎么弄吗？”

　　白希恍然大悟，止不住地笑：“你到底是老实还是傻？”

　　应无歌便醒悟过来，恼羞成怒地揽住他翻了个身，说：“你不来我来了！”

　　白希被他压着，手便摸上了他的屁股，轻佻地拍了两下：“手感真不错。”

　　应无歌结结实实地压在他的身上，一双眼睛近在咫尺，尽管白希知道他看不见仍是觉得那目光很是炙热滚烫，连他这样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两人的气息微微不稳，白希挣扎道：“你的身体……”

　　应无歌从他身上下来躺在旁边，拉住他的手说：“你到底来不来，我可——”话到此处突然停了，额头上爆出一条青筋。

　　白希侧头疑惑地看他。

　　应无歌牙咬切齿地站起身拔剑：“又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