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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艾玛 ...

  •   “早上好,廉夫人,我给你们带了些早餐……”在心念从洗手间出来后,林海又变成那个亲切殷勤的邻居和心念打着招呼。
      “早啊,林先生,谢谢你的早餐!”这家早餐店生意火爆,早早就能客座满位,能买到很不容易的。
      “应该的,廉夫人。”
      廉其峰不想看到林海和心念熟络的样子。
      “老婆,我今天还要做什么检查?”廉其峰站起来背对着林海,挡在林海和心念中间,宣誓主权的动作异常明显。
      心念瞬间明白,轻笑一声,“我去问问医生。”
      跟林海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了病房。
      “廉先生,你不要如此防备我……”林海不以为意的说。
      廉其峰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公务出国。你的车我已经送去修了,住院费等我回来会转给你……”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深入认识你……”
      廉其峰没有说话,只是直瞪瞪的对着他,脑子里却一直在筛选,记忆中有没有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林海见他没有回复自己,也放弃了生气。
      “再会了,廉先生!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更亲近!”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先生走了?”心念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只有廉其峰一个人在病房里。
      廉其峰坐在沙发上,向心念伸出手。
      心念握住其峰的手,被其峰顺势牵着侧坐在他的腿上。
      “这么关心他?”廉其峰不经意般的问,手上抚摸着心念披在肩上的头发。
      “什么呀?我感觉他好像很想和你认识的样子,反倒是你,对人家不理睬……”心念被廉其峰的小心思气笑了。
      “我为什么要理他?他又不是你。”廉其峰不屑的回答道。
      心念对廉其峰的态度无话可说,只能轻锤他的胸口以示警告。
      廉其峰却突然委屈:“我是病人!”。
      心念呆呆的问:“那你现在头晕吗?”
      廉其峰摇摇头。
      “恶心想吐吗?”
      摇摇头。
      “看东西有重影吗?”
      摇摇头。
      “上次接西西在家出现的症状有再出现吗?”接西西回家住的第一天晚上,廉其峰出现的不舒服的症状,心念一直记着,后面廉其峰工作忙碌经常不在家,她要照顾西西,也一直没机会详细询问他身体情况。
      廉其峰依然摇摇头。
      “既然这次住院,我们就好好检查一下好吗?让我放心。”心念注视着廉其峰的眼睛,像诱哄小孩似的。
      廉其峰感觉到了心念的认真。能让他的女人不那么担心,多做几个检查又何妨?!
      “还有其他异常的地方吗?”心念歪着头问。
      廉其峰隐瞒了他的梦,再次摇摇头。
      “Good boy!”心念奖励般的摸摸廉其峰的头。
      廉其峰知道心念这是嘲笑他,躲着她抚摸的手,一口咬住心念的食指,惩戒似的用了用力,脸上的故意昭然若揭。
      “啊!啊!疼!”心念示弱的假喊。
      “廉其峰,量血压!”早班的护士伴着工作突然推门而入,看到沙发上的一对吃了一惊。
      这是医院好吗?是不是应该注意点?
      心念也被突然闯进的护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抽回自己的手,站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摸摸自己的头发,不敢看护士一眼。
      廉其峰非常不爽的瞪了护士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护士刚才说要量血压的话。
      护士也意识到她是不是打断了他们重要的时刻,看男人的脸色也明白他现在心情不好,赶紧战兢兢的测量完血压,匆忙离开病房,以免被怒火中伤。

      林海坐在飞机上,俯视着窗外的云层,思绪百转千回。
      没错,他是故意的。
      林海深刻了解过廉其峰开的车的性能,他研究了实验室的报告,他知道在多少时速下能刚刚撞开安全气囊而司机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他就是想引起廉其峰的注意。先前的见面很明显没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那么这一次,他一定会要让廉其峰对他好奇、怀疑。
      林海知道以廉其峰的实力,自然有负责跑腿的人。林海的出入境记录是他故意让人查到的,目的就是告诉廉其峰,他们来自同一地方。
      他也没有清理廉其峰车上的监控,为的就是让廉其峰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们曾经一起面对了那么深刻艰难的事,有着独一无二的经历,林海不信廉其峰真的不记得他。
      他的不承认,是对他们的过去的否定,或许,是对他的否定。
      林海不允许,他找了廉其峰这么多年,他不接受这种结局。
      等他公干归来,他一定会整理好这一切。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廉其峰已经迫不及待要出院了,所幸检查的报告没有异常,医生也不想每次查房都看到一个恨不得把他扔出去的脸,在看到廉其峰的报告正常时,立马开具了出院证明。心念也终于放心把廉其峰带回家。
      心念站在灶台前精心准备着两人的晚餐。
      “好久没有抱你了……”近期都没有二人世界。
      廉其峰从身后抱住心念,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占有欲极强。
      “我们会有很多个这样的拥抱啊……”心念扭过头来笑着说。
      “不够,还不够……”廉其峰像小孩闹脾气一般,用鼻子顶着心念的侧脸,薄唇轻触着心念的肌肤,炽热的呼吸冲击着心念。
      “哈哈…别闹,我在做饭……”心念的脸痒痒的,嬉笑的躲着其峰的触碰。
      廉其峰不以为然,轻轻的触碰变成实实在在的亲吻,薄唇随着脸颊来到了耳后,最终咬住心念的耳垂。手上的动作也从腰部逐渐上移。
      “你确定不吃饭了?”心念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些着急了,但他们很久没有两人一起用餐了。
      “我正在吃……”廉其峰的理智瞬间丢失,一把按住心念的头对着自己,堵住了那张殷红柔唇。

      一阵忙碌后,心念和其峰收拾妥当,心念已经筋疲力尽躺在床上与床共眠,廉其峰从背部将心念搂入怀中,他喜欢这样的夜晚,渐渐闭上了眼睛。
      一所学校的大门。
      “艾玛,你来了!”一个穿着西服套装,脖子上打着小领结的小孩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一位女士。
      “是呀!我的小少爷!”一位金黄卷发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士,双眼深邃有神,鼻梁高耸,性感厚唇,蹲下身子抱住小孩,一只手轻抚着小孩的脸,擦去他的打湿发梢的汗。
      “艾玛!我今天画了一幅你的画,看!”小孩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黄头发的大人牵着一个小孩。
      “哦我的天!小少爷你贴心了!我很喜欢!谢谢!”艾玛非常感动,亲亲小孩的脸颊。
      小孩腼腆的笑着,搂着艾玛的脖子:“不客气!”。

      一间豪华装修的洗手间。
      “艾玛,我有很多泡泡!”
      还是那个小孩,满脸水渍,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顶,赤身坐在浴缸中,双手捧起沐浴露发起的泡泡说。
      “小少爷喜欢泡泡吗?”艾玛向小孩泼着水问道。
      “嗯…”小孩故作深沉的想了想。
      “我喜欢艾玛!”小孩突然惊呼。
      “哈哈哈哈……”艾玛的心被这一句告白击中,亲吻小孩的额头,向他泼更多水。
      小孩喜欢这样的游戏,用小小的手进行反击,很快,两个人都湿透了,但脸上的笑容久久未散。

      一间充满童趣的卧室,积木、玩偶占据了房间的一个角落,房中有一张大床,床单是史努比的头像,而枕边也放了一个史努比的玩偶。
      “艾玛,我想和你一起睡……”
      小孩躺在床上,手里抱着史努比的玩偶,睡眼昏沉,强打着精神和艾玛聊着天。
      “小少爷,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不需要大人陪你睡了……”艾玛轻拍着小孩,哄着他。
      “让史努比陪你好吗?”艾玛指了指小孩怀里的玩偶。
      “那我明天第一个要见到你!”小孩紧了紧抱着玩偶的手臂,眼睛已经半闭着。
      “当然!明天见!我的宝贝!”艾玛亲吻了小孩,小孩已经睡着了。
      ……
      一个破旧的仓库,窗户上的栏杆已经锈迹斑斑,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不堪。
      “艾玛,我害怕,艾玛,我害怕……”小孩不安的哭喊着,泪水布满脸颊,被一个身着背心,满身刺青,丰厚的肌肉包裹着他的骨骼的强壮男人拽着胳膊,不让他靠近艾玛。
      “艾玛!艾玛!我想回家!”小孩向他最信任的人求助。
      “艾玛!艾玛!求求你!带我回家!”小孩已经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嘴里还在呼唤那个名字。
      而小孩口中的艾玛,形体消瘦,眼眶凹陷,面目狰狞,身穿短袖短裤,手上握着一沓钱,露出的手臂有些许淤青,仿佛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向另一个蹲在地上抽烟的彪形大汉叫喊道:“为什么只有两千?”
      男人毫不在意的说:“爱要不要!”,料定了艾玛无法反抗。
      艾玛看了看手里的钱,咬了咬牙,转身离开,没有给那个小孩一眼。
      小孩最后耗尽心力地呼喊那个名字:“艾玛!你不带我走吗?”
      艾玛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有办法,少爷!”说完从包里扔出一把钥匙,便离开了,没有丝毫犹豫。
      小孩泪眼旺旺的看着地上的钥匙,钥匙上亚克力的史努比挂件被摔得一分为二,正如现在的他和离开的艾玛一样。

      廉其峰又一次在深夜中醒来,这次他又做了一个无比逼真的梦。梦中的画面,那个小孩,是他!
      这次的梦,大部分的环境背景都和现实相符。而从头到尾出现的那个女人,艾玛,他没有任何印象。
      他的童年,虽然缺失家长的陪伴,但他一个人也生活的很好,并且就这样独立的长大了。从来没有这样一位女士的存在,更何况是这样一位为了金钱能把别人家的孩子卖掉的女人,令人厌恶,让人唾弃。
      为何,他会梦见她?

      “哎呀!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求于我!”电话那头的人肯定的说。
      “你最闲!”廉其峰毫不留情的评价道,丝毫没有找人帮忙的自觉。
      “说吧,有什么事啊?”廉其恒不和弟弟斗嘴,正经的说,以哥哥的姿态原谅弟弟的不懂事。
      “艾玛是谁?”廉其峰直截了当的问。
      电话的对面停顿了两秒。
      “艾玛?谁是艾玛?”廉其恒莫名其妙的问。
      “这是我的提问!”廉其峰提醒道。
      “我不认识啊!你问我?”廉其恒理所当然的问。
      “佣人里有叫艾玛的吗?”廉其峰很不满意他的答案,继续问道。
      “那么多佣人我怎么知道?”廉其恒更是摸不着头脑。
      “兄弟,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心念赶出卧室了?放心,哥哥不笑话你!”说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阵阵笑声了。
      廉其峰开始后悔打这个电话了,瞬间挂断。
      电话挂断的那头,廉其恒握着手机沉思了片刻,沉着脸,上楼去了书房。

      “给我查,一个叫艾玛的女人!”廉其峰只能靠自己找答案。
      “是!”接到新命令的手下只有服从。
      廉其峰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黑夜中的灯火,并没有感到光明,他的思绪像着幕布一般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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