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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4 ...

  •   等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她伸手按掉了闹钟,头疼得厉害,闹钟上还指着五点半,窗外的天有点蒙蒙亮,她套了件睡衣便去烧水,把米放在小炖锅里炖着,做完以后回来坐在床上,拿了床头柜上的遥控,按了开关,挂在墙壁上的CD机开始溢出音乐,李斯特的钟声。
      朦朦胧胧地接近睡着,直到被音乐声慢慢地隐去,她才睁开眼,六点半,起身去乘粥。整个厨房都是淡淡的粥香,她不禁满足地弯了弯唇,入口的温热感,让她的胃稍微舒坦了些。粥里的百合是她上周路过菜场的时候买的,微苦却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突然地,头又开始疼起来,像是爆炸一样的疼痛感,脑海里闪过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段,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冒着热气的中药,和一个少女淡淡地撇开脸说,苦。
      疼。好疼。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好一会儿,终于放松下来,继续低头吃粥。
      等她到了学校才知道就在昨天林立和袁媛分手了。高调地在一起,然后高调地分手,她一路走向寝室楼,身上已经换了衣服,远远地她便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寝室楼旁,在看见她时,一瞬间的错愕。那是林立。在她准备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手,也在那一瞬间,她抽出了手。
      “我听说昨天的事了,我对不起你。”他顿了顿,“小媛本来不是这样的性格,也许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才这样对你。”
      云初转过了身,淡淡地看着他眼里的愧疚。温和的唇,温和的眉目,一如当初的温柔,一言不发。
      “我和她分手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
      “我还爱着你。”几乎是很轻的,只能让她听到的一句话。
      她那一瞬间嘴角扯出了微不可见的笑容,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可是她爱的不是你,是赵晨渊。”意料之中的,她看到了他脸上僵住的神情,转身向宿舍楼中走去。
      到了楼上的时候,“叮——”的一声,手机的信息音响起,屏幕上仅有两个字,“你呢?”
      她拿出口袋里的备用钥匙,插进门锁,手指在键盘上轻巧地按着,然后发送。
      “我的答案和她一样。”微微勾了勾嘴角,推门进去。
      思安坐在书桌旁,听到开门的声音,向门口看去,当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昨天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照片流出,却有好事者描述了昨天的过程在论坛里早就转疯了。“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打算回家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她笑了笑。思安从未在她脸上看到除了平静与微笑以外的表情,就像此刻一般,永远温柔动人的样子,一颦一笑都像是安抚。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她皱了皱眉,凝视着她的眼睛,她不相信她会为了这些事搬离寝室。
      “我和赵晨渊在交往,住寝室不太方便。”她开始将衣物往行李箱中装,一边不经意地说着,一边认真地将衣服叠成平整的样子。
      “你们...真的在交往?”思安虽然看了论坛里的讨论,却依旧不信这些人云亦云夸大其词的话,而现在当事人竟然承认了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也不知道是谁对谁错,结果却是她乐于见到的。“也好,林立配不上你。”
      “你,还回来吗?”过了许久,她终究是开口问了。
      “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头疼越来越频繁地发作,经常胃疼,发烧,待在学校,反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吧。“我已经向学校交了申请单了,应该很快能批下来。”
      思安仍旧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跟她在一起,早已成了习惯,她这么多年的压抑,骄傲,无奈或是愤怒,都慢慢被她抚平,她就这么走了,好像一下子缺了什么,缺了她一直抱着的浮木。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将手中的香薰机放下,腾出手来按了接通键。“你要搬出寝室?”“嗯。”“你在收拾?”“嗯。”“半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不..”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已经传来挂断的忙音。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收拾,直到她的床位和桌上都变得空荡荡时,她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五分钟,她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行李袋,向门外走去。
      在手握上门把时,她转头,看着书桌前一直没有再开口的思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有事打我电话。”顿了顿,“晚上早点睡。”
      书桌前的人没有转头,闷闷地应了句。直到门重新被关上,思安才转过头来。在她眼里,每一个人都一样吧?只是她太过依赖她。这样的友情,就像是她对她有百分之七十的好,却没有百分之三十的在乎。
      她到楼下时,楼下已经停着他的车,一辆银色的法拉利,他下车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她进去。当他打开车门坐进来时,车外已经有不少好奇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她们的嘴型,她甚至能读出来,她们在说什么。身旁的人发动引擎将车开出了宿舍区外,学校是禁止将车开入宿舍区的,至于眼下的情况,她自是不必多问就能知道为什么。赵晨渊是M集团的独子,学校的新图书馆和几栋教学楼均是出自他家的捐助。有些人出生便已经拥有了一切,而有些人一直努力得到的却什么都不是。
      “往哪儿走?”
      “往前开一段路,在第三个路口停下就可以了,我自己走进去。”
      “嗯。”清冷的气息充满了空间,她没有再说话,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有压迫感。他们是情侣的身份,却没有情侣的交集。
      等车停下的时候,他和她一起出了车门。他打开了后备箱,拿出了行李,却没有准备把她的行李交给她的意思,“带路。”霸道,不容拒绝的语气。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也不禁感叹造物主的偏心,将所有的耀眼都给了一个人,她转身向小路上走去,他就在身后三步处跟着,不远不近。
      直到到了门口,她拿出钥匙。她的住处比他想象的大了不少,也空了不少,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个人,门口只放着一双米色的拖鞋。她看了看,“你若是不介意,就穿着鞋子进来吧,我也正好准备搬回来大扫除一次。”
      “不必了,晚上有空吗,陪我去个公司的聚会。”他将手中的行李递给她,低头看向她,与昨天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不知道昨天他为什么生气,也许是因为看到她穿成那样,或者是因为她的算计,眼前的女孩温柔明朗,一切又像回到他们初见的时候,她微微笑揉着小女孩的头,像极了...
      在她抬头的一刹那,他避开了她的眼睛。“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她怔了怔,“好。”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是淡淡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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