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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狮鹫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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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暴风城已有数月,阿瑟的母亲由于旅途奔波,不幸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疾病,阿瑟每日除了在莱姆老板那里努力干活外,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为了能够让母亲安心养病,阿瑟在莱姆老板的资助下,在暴风城外的一片林地里搭建了一间小木屋,距离北郡修道院很近,阿瑟特意委托贝尔大哥在北郡找寻医生,但许多看过的医生都无法诊断出这种怪病的病因,只有用适当的药剂缓解症状,为此阿瑟时常焦虑万分。旅店的工作和在吉姆老板那里一样,每天阿瑟要赶着马车从木屋出发,到离暴风城很远的东谷伐木场取得酒桶,运至闪金镇装满烈酒,再往暴风城内各大酒馆分送,很晚才能回到木屋。贝尔是个值得依靠的人,他总会抽空回到木屋,亲手给阿瑟的母亲做饭,虽然从一个大大咧咧的粗人手中不会做出什么美味来,但母亲好歹也有一口热饭吃,为此阿瑟总是对贝尔心怀歉疚,但贝尔并不在意,反而让他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雷姆大叔在旅店的工作最为轻闲,他是负责记账的,所以他总有大把的时间与客人喝酒聊天,话题天南海北,但无一例外的都会扯到战场上,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军旅生涯,熟悉他的客人都知道,话题扯到战争上的时候,与他的交谈基本就算是结束了,因为那些都是废话,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所以千篇一律的故事让他们难以忍受。雷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听到过关于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头的流言,他知道这里没有他的同志,这让他想起了小阿瑟,那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如今母亲也身染重病,唯一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就这么消失了,也许,“他们需要我证明什么?”雷姆想着,于是嘴角开始露出一丝微笑,接下来的事更是出人意料,雷姆在军情七处的马厩里借出了一只狮鹫,那狮鹫有着狮子健硕的身躯,鹰一样尖尖的脑袋,一双厚实的翅膀搭在身体两旁,除了那硕大的脑袋是白色的,身体其他部位都是黄褐色的,只见这个生物在雷姆面前摇头晃脑,不时还亲热的蹭着雷姆的大脑袋,嘴里发出类似秃鹫般尖锐的叫声,让旅馆外的行人惊叹不已。这种狮鹫只有军队才能使用,普通老百姓是无法驾驭的,众人惊讶的看着雷姆,或许正如雷姆所说,他已经证明了什么,他从前说的故事是有理有据的。就在他得意万分的时候,哥哥莱姆黑着脸出现在雷姆面前,雷姆看哥哥的脸色不好,马上将狮鹫拖回了旅店的后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提起你那该死的军队,别让军情七处的人翻你的老底,要是他们知道你没病,那你就会被视为逃兵,会被送回丹莫罗接受审判,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其实这件事只有莱姆知道,雷姆悄悄的告诉了他,当年在丹莫罗皇家近卫军担任狮鹫骑士时,为了获得更多关于天灾军团的情报,雷姆奉命带领一个小队侦查天灾后方,然而在接近敌人上空的时候,小队被困在了天灾法师设的魔法结界中,小队成员全体被俘,天灾军团没有立刻杀死他们,全是因为这支队伍的首领,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本是奎尔萨拉斯王国的游侠将军,在死亡骑士阿尔萨斯进攻奎尔萨拉斯的太阳之井时被杀死,继而被阿尔萨斯复活为亡灵,成为他手下得力的干将之一,然而成为亡灵的希尔瓦娜斯并不甘心屈服于阿尔萨斯,就在首任巫妖王生命垂危之际,希尔瓦娜斯联合一些有自我意识的亡灵发动叛变,将阿尔萨斯逼出洛丹伦,并在洛丹伦的废墟下建立起了有别于天灾亡灵的幽暗城,随后又与兽人达成协议,加入了部落,成为幽暗城的统治者。)这个未来的亡灵女王,并没有处死雷姆,而是让他带话给麦格尼铜须国王,说天灾的战争即将结束,要他做好准备,当然后面的事实证明了她的话,阿尔萨斯离开天灾前线,联盟和部落趁机反扑,赢得了短暂的胜利。雷姆听到这些话甚是吃惊,对于他这样的小角色,要对国王亲口传达消息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他开始怀疑,在被生擒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思考最痛苦的死法,根本想不到会有活着的机会,被黑色兜帽遮住面容的希尔瓦娜斯见他没有反应,眼睛里骤然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哼哼…!你居然敢怀疑我?”说罢,抬手示意了一下,跪在雷姆身后的一个士兵被抓了出来,他使劲挣扎着,脸憋得通红,除了手脚被法术束缚外,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亡灵法师走到他的身边,口中发出一些难懂的词语,只见他的衣袖抖了一下,一条混身带刺的银灰色蛇一样的生物爬上了士兵的身体,它绕着士兵的身体缓缓移动着,士兵的表情极度扭曲,嘴巴大张,可就是喊不出声音,刹那间皮肉翻涌,鲜血直流,最可怕的是,银蛇所到之处裹挟着亡灵腐液,轻微的灼烧就会使人皮肉不存,骨骼尽显,转眼间士兵停止了挣扎,头耷拉到了一边。雷姆和剩下的士兵看到这样的场景,几乎接近崩溃,恐惧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士兵们有的开始喃喃自语,有的眼神迷茫,有的口吐白沫,有的直接被吓死过去,雷姆瞪着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内心的恐惧丝毫不差的呈现在希尔瓦娜斯的面前,他哽咽的说着,“你…您,您需要我怎么做?”,语气像是在恳求,他不希望得到宽恕,只希望以最简单的方法结束生命,这是最大的宽恕。“哼…!告诉矮人,我们即将撤退,让他们不要自以为是,好好呆在自己的洞里,别多事!……”,希尔瓦娜斯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他们的小队长,你去说最合适,其余的人就留下来做我的奴仆吧!”,说罢便转身离开。雷姆知道,他的人没有活路了,而自己是不是像她承诺的一样,可以安全的回去?带着这些疑问,一个亡灵法师举着法杖朝他走来,他以为那是要杀掉他,没想到法师在他面前比划了一阵,给他解除了束缚,他感觉手脚又可以动了,但他的手下却没那么幸运,他们似乎全都被法术催眠了,低着头一动不动,一个亡灵骷髅兵来到雷姆面前,伸出干枯的手使劲推搡着雷姆,雷姆一直被推到远离天灾营地很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骷髅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雷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脸,又仔细的检查了全身,发现自己没有变成骷髅或者腐尸,他高兴极了,在查看了随身携带的地图后,他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丹莫罗冰原战场的侧面,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他马不停蹄地跑回了营地。接下来的事就如同他自己讲述的那样,他编了一个晕倒并发现自己口吐绿色粘液的故事,特别是将希尔瓦娜斯说的话换以神明的启示,传达给了他的上峰,他自认为不能在国王面前撒谎,但他的话在后来的日子里却被印证了,国王接见了他,并颁发了英勇骑士奖章。出于良心的谴责,他决定放弃自己的军旅生涯,回到哥哥的旅店,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将他的传奇视为英雄事迹,离开军队的日子里,时常有军方情报处的人要求他协助调查,换个说法就是想查查他是否在说谎,而每一次他都能很好的遮掩过去,甚至军中最老谋深算的情报头子都挖不出什么来,这也许就是雷姆能够逍遥快活如此之久的原因吧!不单是矮人在查,人类方面也十分警惕,尤其是雷姆初到暴风城的时候,暴风城军情七处的人总是以慰问老战士或实战授课的形式屡屡试探于他,雷姆知道人类比矮人狡猾,心思也更缜密,于是就拿哥哥出来当挡箭牌,莱姆作为暴风城矮人烈酒最大的经销商,在暴风城贵族圈活动频繁,人脉也比较广,经过一番打点,军方的人慢慢的放松了对雷姆的监视,随着战事的告捷,雷姆的事情也再没人提起,就这样被人渐渐的淡忘了。然而被人遗忘的雷姆似乎不甘寂寞,闲暇的时间总是跟人高谈阔论,尤其是在酒后,他的话更像决堤的大坝,莱姆为此大感头疼,所以也就发生了今天的一幕。雷姆黯然的低下头,他的人生要说悔就悔在没有和他的弟兄们死在一起,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在他的脑海里生了根,甚至还发了芽,那是永远也抹不去的伤,他不敢忘记,他知道他们在看着他,看他如何忍辱偷生,如何苟延残喘,每当想起这些事,雷姆总能听到一个声音,就是希尔瓦娜斯那破碎而阴沉的声音,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在召唤他回到过去。要说雷姆没病,那也不是,他的心病更为要命,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能缓解这种心病的痛苦,又可以实现他最后的价值,关键是能够让他的生活不再枯燥乏味,这不仅是他的自我救赎,也是他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