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落樱》墨色瞳

6、Lv.5

　　她已经在真选组呆了一个月。

　　时间也从初冬渐渐入深。他对她的态度，却与季节的变化恰恰相反。浅淡的凉意已经转化成了浓烈的寒冷，而他却把她当成了同伴。

　　当她一脸欣喜地朝他要第二碗“土方SPECIAL”的时候，他真的愣住了。他未曾料到，竟然能有人接受他对美乃滋的疯狂热爱，甚至比他还要酷爱美乃滋。

　　这一点，即使是故去的三叶也做不到。

　　心情、感受、语言、表情……这一切都可以掩藏，但唯独人的喜好憎恶是没办法伪装的。

　　就像，她不会因为爱他而爱蛋黄酱，
　　他一样也不会因为爱她而爱辣椒酱。

　　三叶之前，三叶之后，受他帅气的长相和冷峻的作风所吸引，从而追求他的女人都不少。但他们只要一看见自己对美乃滋的成瘾，都会一个不剩地被吓跑。

　　见识过太多，他才发觉，爱什么的都是幻想。

　　可是，只有她，只有她是不一样的！
　　她对美乃滋的喜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吧，他对她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更不会像最早的时候，那样恶劣地对待她了。

　　「下了战场，她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吧。」

　　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会怀疑他的判断。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从来没发现她真心的笑过。而且，她面无表情的时候比笑的时候要多的多。生气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愤怒的时候……她都是面无表情，始终都是漠然地看着这个世界，一如世界漠然地看着她。

　　只有长相是可爱的，她的心是冰冷的，不，更有可能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心。要不然，如何能够在战场上存活下去呢？——不杀死自己的心的话。

　　她说自己是怪物，只有利齿和利爪。不会亲吻，不会拥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戮，就是伤害，就是战斗。

　　这大概就是夜兔的宿命吧。

　　一如既往，她顺利地解决了那些攘夷志士。

　　当亲眼所见夜兔之恐怖的队员们对她产生抗拒时，她就是那样撑着一把红伞，站在一片雪白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散发出来，察觉不到她的气息。这让他想起：审讯她的时候，她眼底的空白。

　　——那是比惆怅和寂寥更加可怕的东西。

　　下意识的，他拽住了她的衣服，第一次直率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离《派豆龙》开演还有一段时间，先一起去吃顿饭吧。”

　　那个时候，她的笑容，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她的这个笑容所蕴藏的东西，因为它太复杂了。

　　他觉得，那有点像是被救赎了的感觉，但分明，她是不会有这种软弱东西的。那么，难道是喜悦么？不，也不对。她几乎没有这种情感。似乎里面有些许温暖的温度，可又被包裹在冰雪之中……

　　算了算了，自己干嘛非得研究这些无聊的东西呢？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考虑了，先去饱餐一顿，再高兴地看《派豆龙》吧。

　　从钱包里拿了交通卡出来，他扫了一眼里面的3000元现金，心想饭钱和电影票应该不成问题。就是烟有点少了，等会去自动售货机上买一点吧。

　　“处理一下尸体和现场，你们就回真选组去吧。”他对尚在惊恐中的队员下达了指令，“顺便告诉近藤老大，今天我和厌魅晚点回去。”
　　“……啊，是！”回过神来，他们连忙敬礼答应。

　　“那就走吧。迟了可是会错过的哟。”他的笑容，带着雪白而朦胧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