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年年月月 ch25（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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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上）
「我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好像不太恰当。可是、可是……如果这场决斗不是关係到大哥的安危，我、我……」翔本欲吞下原本想说的话，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呜哇哇～是黑魔导女孩！是游戏先生用的真正的唯一的黑魔导女孩啊！」
「丸藤前辈你冷静点！」剑山说，「虽然青眼白龙真的太酷了……不对！我是说前辈你不觉得奇怪吗？游戏先生的牌组为什麽会是穆特先生在用？」
「哼，两个笨蛋。你们这样，跟决斗白痴十代有什麽两样？」万丈目不屑道：「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啦。」话是这麽说，可万丈目的眼光却是死盯着眼前的决斗，移不开视线。
「剑山说得对，这看起来……根本就像……穆特先生才是当年夺下『决斗王』称号的人。」吹雪接口。
「但是很精彩不是吗，哥哥？我们居然能在这麽近的距离，看到海马濑人与穆特先生联手决斗，而且跟他们打得势均力敌的人，还是十代。」明日香的语调颇有见猎心喜的意味，可眼神流露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如果那样的十代，还能算是十代的话。」
Darkness将自己的牌组与十代的卡牌重新组合，纳入被黑暗污染的「新生人」与「E·Hero」，使原本就刁鑽诡谲的陷阱组合，攻击力与战略性更是大幅提升，前所未见的威力，令天上院兄妹等一干学院菁英，也不由得捏把冷汗。
不过，亚图姆与海马的联手亦不遑多让，青眼究极龙、黑魔导与破坏剑士融合成的斩龙黑魔导，和黑魔导女孩轮番上阵，海马牌组裡经过这些年更为强化的病毒连锁，与固有的强大攻击力，配上亚图姆变幻莫测的战略，令Darkness一时也佔不上风。数回合过去，双方依旧僵持不下，三人的生命值虽互有增减，却还无法有人能给予决定性的攻击。
「称号什麽的，我本来就不在乎，而且能操纵神之卡的人，其实也不是我。」游戏笑着对吹雪说，无视一干晚辈的错愕，他回首望向战场，「……另一个我好奇怪。他的牌组明明也是攻击型的，为什麽突然变成彻底的防守？」
「为了配合海马？不可能吧！」城之内问。
「单纯的辅助，也太不合亚图姆的个性。」貘良说。
马利克瞄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约翰，低声道：「可是，看起来也不像为了十代……我不知道。他似乎在压抑什麽。」
「不管亚图姆在想什麽，看样子……我哥哥也差不多要沉不住气了。」圭平叹道。
正如他所言，场中的海马在结束自己这局的回合后，便以狠戾的目光直视亚图姆，换作旁人早被刺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落荒而逃，可亚图姆仅是停下他刚抽出牌的手，閒适从容地转过头，以沉静的眼包容下对方的狂暴。
「你都准备好了，为什麽不发动？」
「假货总是不比真货，虽然我是以对待真货的心情把它放进牌组，但对手可是十……Darkness，你真觉得这种小花招会管用？」亚图姆挑眉。
「不试试怎麽会知道？真不像你。」
面对海马冷冽的表情，亚图姆仅是微笑，回首面对十代的表情闪过一瞬的迷惘，手却是迅速抽起卡牌，以两人檯面上的三隻怪兽作为祭品，召唤出——太阳神。
「什什什什～麽！」翔与剑山同声大喊，「那、那是真正的神吗？」
「是假的吧。亚图姆跟我提过，贝卡斯有送过他一张研究用的神的复製卡。不过……」城之内。
「看起来跟真的没两样。」马利克说，「不愧是战斗怪兽之父。」
十代的第二学期，国际幻象社曾发生卡片设计师偷盗神之卡伪卡的事件。虽是研究用的伪卡，但毕竟是出于贝卡斯之手，具有与原卡相当高的拟真度，不能再落入不法之徒手裡。因此，贝卡斯私下将卡片交给亚图姆保管，以确保神之卡的安全。
「彩虹龙。」约翰突然开口，神态飘忽恍然，「那种震慑四方的迫力，很像彩虹龙，甚至还在它之上。要是彩虹龙跟太阳神对上……」
「我会祈祷永远不要有那麽一天。」吹雪伸手拍了拍约翰。
「不是的。」约翰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十代能承受那样的攻击吗？」
闻言，众人不禁登时缄默。那时，在神之卡被盗的事件中，十代虽在与偷走卡片的设计师——佛兰兹的决斗裡，承受过神的攻击，但那时他毕竟是用魔法卡躲过了一半的伤害。若让神全力攻击，作为Darkness宿体的十代……？
「可别小看Darkness。」貘良提醒道。
游戏在旁也一块颔首附和，「再怎麽强，现在另一个我场上的神都不是真的，但对方可势能操纵真实黑暗的Darkness……」
「啧，搞什麽啊。」城之内搔搔脑袋，「这样一来，根本担心哪边都不是嘛！」
「你现在才注意到吗？」圭平实在不得不佩服某人的粗神经。
正如游戏和貘良所料，虽然亚图姆顺利以咒语发动刚被召唤上场、呈光球状的太阳神，令其展现真正的姿态，但对上与继承千年神器的亚图姆和海马，拥有同等级能力的Darkness，伪卡的缺陷马上暴露出来——神不受所有魔法、陷阱卡影响的特殊效果，无法对Darkness那深受黑暗浸染的牌组发挥作用。
万丈目等人不免一阵惊惶，但游戏一行人倒十分平静。只要看亚图姆的表情就知道，场上虚伪的神绝非他的攻击主力，显然海马也明瞭这点，睥睨天下的傲然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对我鬼吼鬼叫呢。」亚图姆狭促道，「最近你发飙的样子愈来愈少见了。」
「在一起这麽久，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嗜好。」海马轻鬆刺出一记回马枪，「先声明，这回我可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搞什麽把戏。不过……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麽？」
「不要乱来。」
「我尽量。」
两人相视一笑。亚图姆回首将注意力放回场上，炯炯有神的眼，再度散发出慑服众生的霸气，「我的回合，抽牌！发动速攻魔法——决斗石板！」
出现在场上的，正是先前才在「竖琴手之诗」展示过、当年开啓战斗城市传说的古老石板，依它原本的样子立体化，完全重现在场上。但更令人不解的是，这张魔法卡的效果栏却是一片空白。不仅是游戏、吹雪等人，就连Darkness都难掩一瞬的错愕。
「战斗怪兽卡的种类非常多，可是从来没听说有『决斗石板』的魔法卡啊？」万丈目不解道。
「而且效果栏空白。这该不会是瑕疵卡吧？」明日香满腹疑惑，「如果是正式的卡片，没有写效果……要怎麽用？」
「这是怎麽回事，圭平？」游戏毫不迟疑地将目光转向观战者中，唯一的海马家成员。
「别问我，亚图姆只说那是贝卡斯送的结婚贺礼，还要我别告诉哥哥，其他我一概不知。」圭平两手一摊。不过这话听在旁边的一排晚辈耳中，却是劲爆十足。
「结、结婚！？」万丈目、翔、剑山的反应，彷彿亲眼看到彗星撞地球，就连眼前攸关十代灵魂的决斗，都被暂时抛诸脑后，「海马社长跟穆特先生？怎麽可能！！」
「我怎麽不知道有这种事？」一旁小辈的忙乱自是被海马看在眼裡，他抛给亚图姆一个疑问的眼神，对方却以一个清浅的澹笑化开。
「你不是说会信任我？」引诱也似的闪烁眼神。亚图姆知道，海马没办法拒绝。
『为什麽要给我这个？』那时，来到海马宅私下与他单独见面的贝卡斯，不只带来了希望他阻止海马继续研究黑暗游戏的请求，还带来了一张美其名为「新婚贺礼」的魔法卡——决斗石板。
『能够随身带着情人前世写给自己的情书，这不是太～浪漫了吗，亚图姆Boy？』
『……你不当演员太可惜了，贝卡斯。』早就习惯对方夸张肢体语言的亚图姆，完全不受影响，『说是魔法卡，但这空白的效果栏是怎麽回事？』
『它的魔法，并不是靠卡牌本身发动，但是，这张卡……或者说石板的存在，却是发动魔法的必要条件。』
『什麽意思？』听出端倪的亚图姆，肃然反问。
现在，神之卡虽已消失，然而，如果有一天，出现需要神再度降临的状况，又该怎麽办？——虽说机率微乎其微，但由于亚图姆的缘故、使海马开始研究黑暗游戏一事，令贝卡斯的危机意识再度被点燃。
没有什麽不可能发生的事，将海马的转变尽收眼底的贝卡斯暗忖。这便是贝卡斯研究如何在没有卡牌的情况下，召唤神的开端。
『游戏Boy告诉过我记忆世界的事。在古埃及，拥有千年神器的法老与神官团，可以用神器直接从石板上召唤怪兽。』
『可是，那些石板是封印了真正的精灵，而且神器现在也已经……』亚图姆灵光一闪，以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贝卡斯，『你该不会是说……把石板召唤上场，然后用千年神器，从冥界召唤出真正的神？你疯了吗！这已经超越了现行的决斗规则，而且你要用什麽作为让神穿越冥界之门的代价？』
『我还没想到解决方法，但我认为你行。』
『……我不觉得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好担心的。神之卡跟神器都不在了。』话虽这麽说，亚图姆还是收下了卡。
『谁知道呢？就像我从没想过我会在埃及遇见夏迪，看到这块石板，进而创造出战斗怪兽卡，拥有现在的地位……在我失去我的辛蒂亚之后。』贝卡斯别有深意道：『连那般冷酷的海马，都可以对一个人倾注这麽强烈纯粹的爱情，这世上还有什麽事不会发生？』
亚图姆从未想过，贝卡斯的话竟有成真的一天，而且在机缘巧合下，竟真让他掌握了使贝卡斯的疯狂计画成真的所有条件。他深深看了十代一眼，接着举起手，扬声喊道： 「将场上的太阳神作为祭品，从石板召唤真正的神！」
像是回应亚图姆的呼唤，千年积木爆射出刺目的光，而场中石板上，刻有太阳神图腾的卡牌图案，也随之绽放耀眼金芒。受浓密黑暗笼罩的天空，一道强烈的巨大光束从云端落下，穿透重重幽暗，直达大地。随之出现空中的，则是一颗比方才的太阳神更加巨大夺目的金色光球。
「这……不可能！」Darkness终于乱了阵脚，「我没有被打败，还得到这具上好的身宿体，为什麽、为什麽这世上还会有超越我的力量！」忿恨扭曲的话语从十代口中挤出，那闪耀的光辉，螫得他浑身发疼。
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饶是海马也不禁陷入刹那的怔愣。而后，像是忽然明白什麽似的，他对着太阳神普照万物的神光，露出一抹瞭然的轻笑，转头望向亚图姆，却发现对方的状况不太对劲。亚图姆痛苦的大口吸气，像快要窒息的溺水者，身形显得摇摇欲坠，可眼中坚毅的光采竟愈发璀璨。
明日香等人不由得为亚图姆的反常担心，而明白内情的游戏一行人更是焦急——虽然真正的神被成功召唤到现世，但作为祭品的假神，似乎无法完全支付让神穿越冥界之门的代价。那份不足的代价，现在正由亚图姆急速耗损的灵魂之力来强制支付。
「亚图姆！」海马不假思索，便要奔向亚图姆，却被马利克一声大喝给拦下来。
「给我冷静点！别忘了你们现在的对手可是Darkness！」马利克吼道：「如果连你都不能保存魂力，还有谁可以救十代？」
就在这片刻，亚图姆已经支撑不住，痛苦地以单膝跪地，依他苍白的脸色，就算随时倒下去也不奇怪。见状，海马脸上难得出现毫不掩饰的焦虑，可就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另一道娇小的身影已经飞快冲向亚图姆。
「另一个我！」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游戏毫无阻碍的闯入黑暗游戏的空间，气喘吁吁的握住亚图姆的手，澹金的光芒随之从游戏身上流往亚图姆，明显减缓了对方的不适。
「抱歉，伙伴……」他在游戏的搀扶下站起，对满脸怒容的海马投以一个带有歉意的笑，接着开口唱颂起让神展现真正姿态的咒文，可才没唸几句，亚图姆额上便冒出冷汗，不由自主地往游戏身上靠。
「亚图姆！」游戏跟在外远观的城之内，同声大喊。
「穆特先生！」
「这下糟了，亚图姆的魂力消耗得比想像中更多……要不是有游戏，他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马利克啐了声，眸光伴随咬紧的牙关，益发犀利。
「你不能代替他唸吗？」貘良白皙的脸庞蒙上忧容，「除了亚图姆，大概只有你知道那段啓动太阳神的咒语……」
「没用的。我不是场上的决斗者，最重要的是……现在千年神器也不在我身上。」
「哈哈哈～真想不到，不需要我出手，你们就自己削弱战力。」十代狂笑道：「好了，接下来你会怎麽做呢，海马濑人？」
「……就算被Darkness附身，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嘛，十代。」海马唇角微扬，在众人反应过来前，他已轻闭上眼，开始唸诵发动神威的咒文。
「马、马利克，这是怎麽回事？」不只一干晚辈，连城之内都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海马那傢伙是什麽时候……」
「哥哥在战斗城市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看得懂太阳神卡牌上的古埃及文，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为什麽，也死都不想承认这件事。」同样为这个事实惊诧的圭平，慌忙道：「不过以哥哥的记忆力，就算他那时候背下来也……」
「不愧是亚图姆前世的左右手，真是出人意料，把我们全瞒在鼓裡。」马利克终于鬆了口气。
然而，随着太阳神以不死鸟姿态怒张的羽翼，这场决斗最残酷的考验，才正要来临。
「不对！」注意到Darkness依旧有侍无恐的表情，总算会过意来的貘良急道：「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在的Darkness寄宿在十代身上，如果海马要用太阳神攻击Darkness……」
「……十代也会一起被攻击？」明日香以颤抖的声线询问。万丈目等人的脸色登时一沉，约翰的左手更是紧握成拳，指甲都已深深嵌入肉裡，渗出血丝，却丝毫不觉的疼痛。
「开什麽玩笑！当年我被马利克用太阳神攻击，可是差点死掉耶！」城之内气愤大吼，「他想害死十代吗？」
「冷静点。」马利克沉声道：「除此之外……现在还有其他能攻击到Darkness的方法吗？」
场内的亚图姆早已明白海马的意图。应该说，这本来也就是他所抱持的意图，只是由于实现过程中的突发状况，才不得不交给海马来执行。
他知道，这是一场残忍的赌局，但他必须赌，他不得不赌，赌十代对神的攻击的承受力，赌十代一定能活下来，而非跟Darkness同归于尽。否则，这一切将无法结束，所有人都会消亡在Darkness永远的黑暗裡。
可是，他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后悔，就在这临门一脚，他居然萌生悔意。三千年前把自己的灵魂与邪神一块封印，他明知被留下的瑟特，虽能得到不朽的荣耀与无尽的富贵，却也将活在宛如吞食慢性毒药的痛苦之中，他有悲伤、有怅惘，却没有一丝犹豫。
「瑟特……」游戏感觉到亚图姆把他的手握得更紧，紧得有些发疼，但他什麽也没说，仅是无言地撑持亚图姆，看着对方朝海马投去溷合心碎、迷惘、迟疑、忧伤的表情，「海马……」
「你明知不可能。」海马沉冷的声音传来，「这不正是你佈下这个局的目的？看看你为了它付出多少吧！为了将不再存在于现世的神，从另一个空间召来，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麽样子？」
游戏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在海马冷酷的语调裡，竟然会掺有……心痛？
「……别杀十代。」费了好一番功夫，亚图姆终于从喉头挤出这句话。
「他说得没错，如果你让太阳神攻击过来，有99%的机率，十代也会跟我一起死。我不介意拉个垫背陪葬，不过……这就失去你们对我提出挑战的目的了吧？」Darkness笑得狂妄。
「我从没打算这麽做。」海马回答。
「如果你杀了十代……」在游戏与海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道清泪划过亚图姆的面颊，「我绝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海马不由得想起好几年前，他们刚搬到芝加哥去的某天，他与亚图姆最后一次，因为决斗者王国的事起争执。起先他们本想以决斗化解这场难得的大吵架，到后来却变成暴烈的□□。那时，海马就已暗自发过誓，绝不会让亚图姆再露出，这种彷彿灵魂都为之碎裂的表情。
然而……他终究无法实现这个誓约。
「呵，那你就竭尽所能的恨吧。」海马说，「至少你不需要用你自己的那双手，来亲自葬送十代。」接着，他缓慢却坚定地抬起手。
Darkness的脸色顿时变了。
「不会吧？难道海马他真的要……」城之内倒抽了口气。
「哥哥……亚图姆……」圭平已经热泪盈眶。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翔哽咽着问，貘良哀戚地摇了摇头。
「——慢着！」约翰突然冲出来，不顾吹雪和万丈目的拦阻，他直接跑入场中，停在十代与海马、亚图姆双方之间，「海马社长，拜託您不要动手，请先让我试试看，求求您！」语毕，不等海马回答，约翰径自朝十代的方向走去。
Darkness刹时感到体内十代的灵魂开始躁动。虽然还是细微的小小波动，可能造成十代灵魂起伏的不确定因素，在Darkness看来，还是趁早消除的好。他已经给过活路，既然对方不领情，那他也不需要再留手。
十代以优雅的姿态举起手臂，琥珀色的双眸，倏然转为橙绿异色，霎时，数道黑影化为锐利的箭芒直朝约翰刺来。在剑山等人的惊呼中，约翰的决斗盘竟发出七彩虹光，彩虹色的光芒形成一圈圆形光罩，包裹住约翰，为他挡下Darkness的攻击。
「哼……彩虹龙吗？我就看你能撑到什麽时候。」十代冷笑，第二轮攻势随即展开，比先前来得更为迅勐，几番不容喘息的勐攻过后，约翰发现彩虹光罩逐渐变薄，黑暗形成的锐利箭矢，开始能穿透光罩的保护，划过他的身躯，留下宛如刀割过的伤痕。
多亏光罩挡下大部份的攻击，这些少数的伤害还不足以致命。可是，这些逐步积累的小伤，等到约翰在Darkness惊愕的目光中，站在十代面前时，早已渗出鲜血，染红约翰澹紫色的衬衫。从头到脚，这些到处散步的血红伤痕，虽没有外表看起来的严重，但总归是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你……怎麽可能……」被约翰的气势所震慑，十代不禁本能的想后退，却被约翰一把握住肩膀、按在怀裡。
Darkness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偷袭的好机会，数道黑影往约翰砍去，因为距离太近，彩虹龙的光罩保护难以发挥，令Darkness成功的在约翰身上，留下好些比方才更深的伤口——那已经相当于真正的刀伤了，但约翰不仅没有放手，甚至把十代搂得更紧。
「你不用白费力气。就算我死，也不会放手。」约翰眼中满是不容动摇的坚毅，「十代，我爱你。」
此话一出，不仅十代停止挣扎，对面的游戏、亚图姆与海马都呆了，外围观战的一干人等更是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幻觉。
「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知道你一定听得见，十代。虽然我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讲这种事……」约翰苦笑道。他脑海不禁闪过与十代相处至今的种种片段，天台的初遇、开学典礼的决斗、异世界的冒险，其中有过痛苦、误会、伤害、绝望，却也有无法诉诸言语的喜欢。
但，这些错杂的思绪，很快便归结到艾西曾说过的那句话，「可是，除此之外，我已经不晓得要如何表达对你的感情……我不知道Darkness让你看到什麽，不过，请你相信，不管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我都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爱你、呵护你……让你幸福。」
就在约翰说这些话时，Darkness觑准空隙，往约翰的肘关节一打，果然顺利使约翰吃痛缩手。他再一个转身，便成功与约翰拉开距离。
「呵呵～真是感人啊。」Darkness嘲讽道：「可惜你的小情人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听了。」
他快速举起手，数道凝聚成箭的黑影，立即朝约翰周身要害疾射而出。离两人较近的海马和亚图姆，虽想抢救，但Darkness的突袭太快，使他们根本来不及发动神器。
「约翰！」剑山大叫，明日香和翔不约而同摀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然而，黑暗的箭矢却在即将触及约翰身体的刹那，全数停止。约翰抬起头，却惊见十代那双惑人的异色双瞳，竟蓄满泪水，令本就在黑暗中发光的双眸，更为闪耀动人。
「十代……？」
「可恶！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为什麽这个身体会自己停下来？」Darkness首度仓惶失措，他死命想移动自己的手，脸部五官都为之扭曲，可十代的身体依然闻风不动，唯有满溢的泪溢出眼眶。
「十代有反应了？」游戏惊喜道。
「海马！锡杖！」亚图姆马上反应过来，「优贝尔恐怕是被Darkness关在十代心裡的某处，如果能趁机帮他逃出来……」
优贝尔既然已和十代的灵魂融合，那麽，既然十代的心灵遭受Darkness的侵袭，优贝尔不可能坐视不管，眼睁睁让十代被Darkness取代。唯一的可能是，他被Darkness所制，无法发挥力量。
而千年锡杖的能力，可以将罪人心中的魔兽——也就是精灵拖出来，将实体化的精灵封印在石板上。虽然神器如今已不再用于制裁罪人的用途，但这份力量，却是眼下帮助优贝尔脱困的最好选择。
海马点了点头，轻闭双眼，锡杖顿时光芒大作，眩目的金光中，双翼大张的优贝尔翩然现身。
「怎麽可能！你不是——」
「哼，这次还真被你害惨了啊。」优贝尔冷然道，高傲的俏脸写满不屑，「让十代受到这麽大的伤害，还有加诸我身上的屈辱……现在就让我加倍奉还！」
优贝尔伸出手，十代站立处立即升起一团冰蓝的火焰，将十代团团包围。奇怪的是，那冷色的火并没烧着十代，他的衣裤完好、毫髮无损，可在十代体内的Darkness却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凄厉惨嚎，紧接着，一团庞大浓重的黑影，像在逃命似地从十代身上急急冒出，往旁迅速移动，试图再度凝聚成形。
「喂，小子。」阶段性任务完成，优贝尔朝海马与亚图姆点个头，而后突然指向盯着眼前变故发愣的约翰，「十代就拜託你了。」
「咦？」
约翰尚未反应过来，优贝尔的身影便倏地消失，接着是往前倒下、已然昏厥的十代。约翰赶忙向前接住十代，确认怀中人一切安好，他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
「可恶……居然会……太失策了……」Darkness粗嘎低哑的声音裡，充满忿恨与不解。优贝尔的攻击令他遭受难得的重创，饶是他如何心急，一时半刻间，却仍无法组成形体。
「已经结束了。」海马冰寒的嗓音彷彿传自无间深处，噬血、狂暴、无情，「到地狱好好去忏悔吧。」
海马扬起手，神的火焰与光芒，立即往Darkness身上招呼。金色火焰爆裂的光辉闪耀天际，一切亦随之重归平静。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年年月月 ch25（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