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金眸利影，紫韵芳华》冰之行

23、践行

　　日子就这样缓缓地流逝着，除了练剑的时光，他对他冷漠依旧，她似乎也不再留恋他的爱，只是一心想着剑术向他靠拢，然后调酒打发无聊。
　　就这样，两年的时光一闪而过。
　　期间他也出去多次，有找过红发喝酒，也有随便砍砍海贼，但更多的是通过七武海身份去了解天龙人和时局发展的状况。
　　该来的一天，总会来临。
　　那是第三年夏末的一个下午，咸湿的海风盈盈地吹在既然回城堡的米霍克的脸上。与之相伴的是一个海鸟叼来的报纸。
　　“草帽海贼团已到新世界最后路程，赏金一直上升……”
　　米霍克的鹰眸一下把具体内容扫过，然后直入重点。
　　“罗罗诺亚索隆，赏金17亿。”
　　“好小子！”他会心地笑了。

　　回城堡的时候已近傍晚，他看到汉库克在上方的楼梯上盯着自己看。
　　“……”
　　他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其实他的一生中最期待的一天，马上来临。
　　但是他现在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明……明天你不用练剑了，我有事出去……现在收拾一下。”他支支吾吾地说。
　　“你忙你的。”汉库克不理睬他的话，继续用澄兰幽深的目光出神地看着他。
　　“别那么看人不可以吗？”
　　“怎么了大剑豪，妾身的眼神哪有你的眼神犀利啊？看看怎么了？”
　　“……”
　　米霍克只好不搭理她的注视，到一边简单收拾一下行李。
　　然后他走进厨房，细细地做着今日最后一顿饭。
　　他忽然发现她就站在自己身后。
　　“今晚你一起吃吧……”
　　“怎么，又做多了需要空气分解了？”她漫不经心地问。
　　“汉库克——！”他忽然大喊一声她的名字。
　　她愣住了。
　　这是两年寂寞的时间里，他再一次喊出了她的名字。
　　“粗鲁的男人！怎么又直呼妾身的——”
　　他没理会她的指责，两步走到她面前，抓紧那两只细嫩的玉臂将其推到墙边。
　　“干什么……嗯……”
　　芳唇又被堵住。
　　汉库克闭上双眼。
　　两年了，她再也没被这么对待过，现在她很享受他这粗暴的一吻。
　　之后他把她的唇松开，但双手开始没有离开她的臂膀：“两个选择，要不今晚和我共进晚餐，要不一会就把你送到新世界。”
　　“那就……前者吧……你个粗鲁的家伙……怎么今天忽然就……”
　　汉库克将头扭到一旁，面色露出久违的醺然的红霞。

　　晚饭的时候，她恢复两年前他要赶她走之前那顿晚宴时的吃相。
　　他也了解她的意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递过一碗汤：“慢点吃，别噎着。”
　　她接过汤，看到他还没有动刀叉，“怎么你不吃？这还强迫妾身跟你一起吃？你倒是吃啊？！”
　　“你慢慢吃吧，我吃不下。”
　　说完，他转身欲离去。
　　“那妾身也不吃了。”她也扔下刀叉然后走向卧室，“你也早点休息，碗筷妾身明天拾掇。”
　　“嗯……”

　　那一天的清晨，天还没有全亮，两个晨雾中的身影便缓慢前行。
　　这回是米霍克主动提出要求让她陪自己走一段的。
　　汉库克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棺材船就在眼前，他收住脚步，回头看着跟上来的她。
　　“汉库克……”他轻唤着她的名字，然后走过去将其抱紧，手指开始在那已长得和原来一样长的发丝间游走。
　　“我走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生活用品你也都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将自己的唇放到她的额上，然后一路向下亲吻着。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可以去新世界；或者还有别的路，我在大厅留了一个电话虫，不是红发的，去联系它的主人，你到时候会知道是谁。”他已经靠上她的唇，然后将其撬开，把自己的舌递了进去。
　　汉库克一直沉默着任由其亲吻，然后感到自己被放倒在地。
　　自己的舌被他紧紧地含着，然后咬噬，吸吮，连出细细的银丝。
　　她听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那是沉寂了两年多时间的终于发出的悸动。
　　之后他放开了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部，开始一种耳鬓厮磨的缱绻，“汉库克，不要再等了，你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汪黑瀑缓铺在地，她静静地躺着，木然地看着天空。
　　“你还有别的话说么？”
　　“没了。还是那句，照顾好自己。”
　　说罢直起身，不再看她的面容，向着小船走去。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
　　米霍克已坐上船，扬起风帆。
　　“鹰眼君——！”她在后面大喊一声。
　　他回头望了望，这也是她很久没有那么叫自己了。
　　“鹰眼君——真是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了！！！！！！”她冲着那渐行渐远的影子喊着，“你不是说，未来不论是几年，还是几十年，都在世界第一的宝座上等着罗罗诺亚索隆，等着他超越你吗？？？那么你能不能答应妾身，不管这回比试后多久，也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都要在一个地方平安地等着妾身？？无论是依旧不变的顶点，还是最底下的山坳？？？？？其实那天的报纸妾身也看了，当时第一想法就是找到罗罗诺亚警告他不许伤害你，否则妾身绝不饶恕他！哦，天啊，这是个多么差劲的可怕想法！看来当时妾身并没有领会剑士的思维，妾身这两年学习剑术，其实什么也不为，只是想在鹰眼君苦闷的时候让鹰眼君有一个真正的生活在身边的剑友，而不是一个吵吵闹闹一点不理解你思想的女人啊！鹰眼君也不要让妾身的苦心变成一场空好吗？能不能……”
　　她就像当时索隆和古伊娜做出的拉钩一样，玉指弯曲着指向虚空。
　　“能不能一言为定……活着回来？？？？”
　　“……”
　　米霍克心里一阵发紧。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这几年她都明白自己为什么冷落她，但一直配合着他将这场戏进行下去，为着他的心性与尊严，还用她毫不熟悉的剑术来宽慰自己。
　　或许这就是爱吧，用不着非得与自己杠上多大的匹配度，也用不着非得谁为谁去牺牲。
　　她用了时间这一最残忍也是最有力的证明，努力地试图去读懂自己的孤独，品味自己的寂寞。
　　这期间她抛弃了她自己的性格，她自己的喜好，她自己的一切，只为能伴随在他的身边做一个真正懂他，爱他的女人。
　　“鹰眼君曾经对妾身说过，不要刻意改变自己……妾身没有变的！妾身只是一时地想让鹰眼君不要再因那些事情困扰，安心享受剑客的那份孤独与清幽！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看到依旧是那个美若天仙的海贼女帝，那个敏感神经的波雅汉库克在等着你，她会永远……永远在这个时间里看着远方的海面的！！！！！！！！！”
　　汉库克冲着那已消失在天边的身影，不放弃地呼喊着。
　　“不想耗费妾身的光阴……好好活着回来不就完了，自作多情地对妾身冷酷，真是个愚笨的男人……多拙劣的演技啊……还死撑着不被石化……呜……………”
　　说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落，她半跪在地嚎啕大哭。右手一个劲地擦拭着泪水，而左手还蜷曲着小指，楞楞地，等着前方的诺言。
　　那被模糊了的视线并没有看到，那远处的小船上，米霍克的手指也蜷曲起来，对着那一半的天空轻轻地往后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