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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榆木疙瘩 ...


  •   清早爬起,口干的要命,腹胀的要命,麻木地打开电视,正在播放《月光宝盒》。我以前不是太喜欢这戏,而今,听到紫霞依在至尊宝怀中说,我的如意郎君,是盖世英雄,他将踏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这时的我,突然泪流满面。

      又梦见你了。
      在我们分别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后。
      在你新婚的第二日。

      真滑稽。即便毕业这么多年,在梦里依然是合作的关系。你是班长,我是支书。
      真讨厌。即便从未卿卿我我,在梦里也无须如此程式化吧。一二三四听得我头疼死了。
      我一如以往的蛮横,定下基本的条条框框,然后放手让你去作。因为你是从来都是一板一眼,虽然无大创意,但中规中矩,让人放心。

      我取笑你是“榆木疙瘩”,甚至用“木头”来称呼你,你也只是温和地笑笑,并不说什么。今天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近距离接触这么久,从没去探究过你的眼睛,探寻过你的内心呢。
      你有喜欢过我吗?抑或,你有讨厌过我吗?

      无意中看过你发给一个老师的信件。那时,你刚当上班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有彷徨,有疑惑,有不安,有恐惧。惟独没看到怨恨。你应该恨我。我比你多了两年的工作经验,却在一旁自在逍遥,甩手瞧着你东奔西跑,磕头撞墙。

      我后悔了,却无法补救。
      因为这时的你已经驾轻就熟,稳稳地挑起了班长的担子。老师欣赏你,同学喜欢你。
      因为这时的我们已临近毕业,没有多少合作的机会了。除了那台晚会。英语晚会。

      我是茱丽叶,你却不是我的罗密欧。你甚至不知道,我希望你是罗密欧。那样,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合作一次。即使是最后一次。我会尽心尽力的,我对自己说。
      然而,你不是。你是另一个主角,和我没有交集的主角。
      剧终,你智慧的手划过罗密欧的脸庞,他重生了,和我幸福相依。
      多好的结局。
      我在众人的欢呼鼓掌声中,依偎在男主的身旁,颔首微笑。若你如能像紫霞一般,进入我的心房,你能听到我在说,木头,我希望是你。我希望罗密欧是你。我希望拥抱我的是你。
      可惜,你听不到。
      好友瞟到落落寡欢的我,还以为我在痛心那最佳女主角花落旁家。忙用李湘JJ的话来安慰,“你是最棒的”。
      那么,木头,在你心目中,我是最棒的吗?

      如果时光能倒退回那个彩排的下午,多好。
      我嘟着嘴,不愿和男主拥抱。“硬梆梆的,不好玩”。看你一眼,“不如你示范一下吧。”
      你楞了一下,向我走来。我促狭地大笑,跳开,“是让你们俩示范一下啊,笨”。
      你俩都大窘,终是抱了一下,敷衍我。罗密欧的耳朵在刹那间红到了根。我好奇地打量他,却忘了看你。那时的你,是什么样子,我没留意,真遗憾。我应该去看你的,错过了。

      在那之后,我又错过了很多次。
      你说,在犹豫,要不要去北京实习。我嘴上说去吧去吧,北京机会多多。心里却希望你留在这个地方,和我一起。我需要有更多的时间接触你,了解你,认识你,喜欢你。
      你说,在犹豫,要不要在北京工作。我嘴上说留吧留吧,北京遍地黄金。心里却在遗憾,我俩签的地方,一南一北,今后若要再相见,不知要待何时。

      那一夜,收到你的信,表情由欣喜化作悲哀。短短千言,你说了很多事,有夸我的,有交待我作一些事的,还有,你说,你跑了千里,去看自己心爱的姑娘。
      我赤着脚,奔跑在操场上,湿湿的头发搭在脸上,不知道是雨,是汗,还是泪。
      原来,你中意的人,不是我。
      原来,你对我言听计从,你和我相谈甚欢,你托在当地实习的同学给感冒的我带来大包水果,你千里迢迢给我带回北京的物事,不过是因为,你当我是妹妹,任性可爱的妹妹。

      你从未食言,除了那一晚。
      那一晚,你拍拍我的头,说,丫头,一年内,我会来看你。

      一年,漫长而短暂的一年,你没来。
      你没来,看不到我脸上的失望。即使你当我是妹妹也好,你也不能忘了这个诺言。你主动许下的诺言啊。
      我不甘心,等了两年,三年。
      第四年,等来了你结婚的消息。还有你语气平淡地拒绝我再叫你“木头”。

      这些年,原来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胡思,在乱想呵。

      电视机里早已不再《大话西游》,换上了嘈杂的广告。“****,他好我也好”。

      我才不要祝福你。
      我只要忘记你。
      忘记你的好,我就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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