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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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好好谈谈吧。”
某一天，施怀瑾又一次晚归后，施振鹭站在门口等他。
此时，施振鹭正双手抱肩，倚门而立，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在了眼睑上。夕阳的余光打在施振鹭一侧脸颊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这使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不再像平时那样具有攻击性。
看到她的身影，施怀瑾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无声的冷战已经结束了。
当然，表面上他没有表现出分毫。
“去小书房说。”
地点没有选在施怀瑾的房间，也没有选在施振鹭的房间。在经过了那一天的事情后，两人若是在如此私-密的地方单独说话，定会让施振鹭感到不自在。
小书房中，两人并排坐着，桌案上摆放着的香茗散发着脉脉清香，但无论是施怀瑾还是施振鹭，表情都有些沉重，无法去细细品味茶的滋味儿。
下人们早已被打发得远远的，周围只有施怀瑾与施振鹭二人，这也使得屋子里十分安静。
终于，施怀瑾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看起来最近过得不好，振鹭。我以为，你在逃离我身边之后，能够过得好一些的。”
“你也一样，哥哥。”施振鹭自嘲一笑：“看来，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问题当然不可能解决，施怀瑾想，除非，他现在就告诉施振鹭一切的真相。告诉她，他并不是她的亲哥哥，他也并没有把她看作是妹妹。他爱她，但这并不违逆人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就已经习惯了追随施振鹭……
既然，就连施振鹭自己也曾经说过，如果他不是她的哥哥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嫁给他……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可以试试呢？
他会待施振鹭好，他会待她比任何人都好。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所需要的是什么，也乐意满足她。
也许，一开始，施振鹭会感到难以适应。他有充足的耐心来等待她来适应。从前他是怎么宠她的，往后，这份宠溺只会加倍，把她宠得离不开他……
这个想法实在是颇具诱惑力，施怀瑾几乎想立刻将之付诸实践了。
但在此刻，施夫人那恭敬而略带疏远的脸出现在施怀瑾的脑海中，如果施振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也像施夫人一样，看向他的目光中开始掺杂着恭敬和畏惧，与他渐行渐远？
这种可能性，堵住了施怀瑾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面上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施怀瑾的情绪起伏是如此之大，坐在他身旁的施振鹭自然感受到了。施振鹭虽然性子直白，但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尤其是对人情绪的感知上，她颇为敏锐。
“哥哥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不待施怀瑾回答，施振鹭又道：“看来，哥哥还没有想好。”
“这些年来，哥哥虽然离我很近，但有时候，我会觉得哥哥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哥哥跟我之间隔着一层纱，让我看不真切。想来，那就是哥哥的秘密吧？”
施怀瑾有些吃惊地看着施振鹭，他还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呢，没有想到，施振鹭早就对这一切了然于胸了。
“是。现在，我还不能全部告诉你，但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施怀瑾有些艰涩地说道。
“没关系，哥哥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施振鹭抿了抿唇：“但，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施振鹭的后半句话，让施怀瑾本能的觉得有些许不妙：“……什么事？”
施振鹭低着头，看着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面对施怀瑾身上的未知，她的心情，比想象中更复杂。
施振鹭一直都隐隐感觉到施怀瑾的身上有秘密，这个秘密，是一种极大的变数，它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她与施怀瑾的关系。施振鹭本能的排斥着这样的变数。
过去，她还可以对此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并说服自己，那只是她的错觉。而现在，若是再这样做，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好不好？”施振鹭语气有些急促地道：“永远都不会丢下我。”
在施振鹭充满期待和恳求的目光中，施怀瑾摇了摇头：“振鹭，我曾经也很想做你一辈子的哥哥，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施怀瑾的话，让施振鹭的心情跌落谷底，不过很快，他又道：“至于后一条，我倒是可以答应你。”
“只要你还需要我的陪伴，我就会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不明白……”施振鹭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如果有一天，他不愿意再做她的兄长，那么，他们只能是陌生人了吧？顶多比陌生人好上一些。
施怀瑾身上隐藏的，到底是什么秘密？难道，他那个做外室的母亲其实大有来头？一旦他认回了母系的亲属，就要与父系这边撇清关系了？又或者，其实他并不是施家的孩子，当初施家抱错孩子了？他其实，跟她，跟施家，没有一点关系？
“想什么呢？”施振鹭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施怀瑾大力揉了揉：“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别想了，我说过，现在我还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也……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早晚有一天，你会全部知道的。到了那时，选择权，都在你的手里，由你来决定我的去留。”
“在那之前，我答应你，我会一直是你的哥哥。”
“不过，你不要再提那些会让我失去自制力的话题了，振鹭。”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哥哥……”最后一句话，施怀瑾说得很轻，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施振鹭一愣，像是一头被抛弃的小兽一样，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她大声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选择权在我手里，我希望我们做一辈子兄妹！”
施怀瑾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好，如果你坚持，我们一直都会是兄妹。”
尽管，他已经越来越无法把施振鹭当做妹妹了。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记住你答应过的我话，振鹭。”
施振鹭愣了愣，随即，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某个片段。
——振鹭，咱们来打个商量好不好？你怕我娶个不合你意的妻子，我也怕你会选个与我合不来的夫婿，既然这样，咱们就相互把关吧。我未来要娶的妻子，必须得得到你的认可，你选择的夫婿，也必须先得到我的认可，你看这样如何？
——没问题！
那个时候，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和施怀瑾做出了约定，却从未考虑过，这个约定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深意。
而现在呢？现在，即使再问她一次，她想，她的答案……也还是不会变。
施怀瑾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他的分量，要比她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未来丈夫要重得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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