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月9日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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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后，秦蓁还会再记起那天的林语，她始终分不清林语的喜怒哀乐，一如那一天。
秦蓁谈着含糊的恋爱，含糊的约会，说着界限不清的笑话。她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但是林语始终没给她那个明确的答复。她也知道以他的为人肯定心里清楚，然而无论怎么去试探，林语也只是默然不语。
这样的沉默对人来说应该是个刺激，秦蓁也有些挫败，不过依然乐此不疲。她仍旧喜欢带着二妹守在他的楼下假装偶遇，仍然会隔三差五把林语的房门砸的乒乓直响。
感情有时候真的无法界定出谁付出的多亦或谁给与的少，因为此次总是对于这样的关系而乐此不疲。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是林语的生日。
秦蓁托着几天前就在店里订好的蛋糕蹑手蹑脚走到门外，她开了门，让她意外的是林语并未察觉，贝塔也是。
秦蓁仍旧蹑手蹑脚，蛋糕放在脚边。书房和大厅之间是两扇推拉的玻璃门，门关着，坐在里面的林语并没有意识到秦蓁的造访。
对于秦蓁来说，这时的林语半侧着，右手抓着签字笔在面前的一摞纸上停停画画，贝塔则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眯着眼睛打盹。
他的后背微微躬着，脸色似乎也有些疲倦。
不多时，秦蓁看见他松了笔稍稍顿了顿，左臂抵在唇边似乎在沉思。
秦蓁等了很久，久到让她意识到一个人的沉思应该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林语已经几乎趴在了桌上，闭目养神。
秦蓁拎起蛋糕拉开门，贝塔应声跳到了她的脚边，她扬声笑道：“喂！给你带饲料来了！”
林语这才把头抬了起来，秦蓁发觉他眼角倦的厉害，眼帘垂着似乎在打盹。猜想着他大概还是不舒服：“怎么了？”
“累了。”林语的左臂仍旧抵在唇边，隐隐约约有两排不怎么清晰的牙印。秦蓁觉得有些搞笑，抓过来揉了揉笑道，“我看你是饿了。”实则秦蓁揉了几下才发现这处的牙印远不止一对，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红痕盘布在他的左臂上，让秦蓁有点不敢下手。
秦蓁的手劲也重了下，索性拧着他的皮旋了半圈，林语忙借机缩了回去搭在桌上，后背稍稍挺了挺：“衣服潮了，有点冷。“
“喏，给你取暖。”说着她外衣一敞从背后紧紧的把林语搂住了。
秦蓁想过很多次林语的反应，或许是笑着把她推开，或许是飞快的挣脱，或许是假装不识缓缓移开。然而林语并没有推开，他只是近乎触电般勾起了后背，以至于额头又在书桌上叩红。
秦蓁松了手，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他些微的颤抖。
林语缓了缓神方才笑道：“带状疱疹，别碰。 ”
“疼？”
“嗯。“林语压了些痛意笑道：“又痒又疼。”
“那是挺难熬的。我看看。”说着秦蓁松了口气，抬手就叫去掀林语的衣服。却被林语一手控住了，面色一沉：“别胡闹，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语面色沉下来的时候秦蓁也不由心扑扑直跳，过了好一会才见他面色缓和了些。秦蓁吐着舌头笑道，不看就不看，说着单膝跪在林语身前，一手控住了林语的右手，另一手飞快的撩起了他的衣服。
林语停住了，秦蓁也停住了。
两个人分不清是谁先回过的神，他缓缓把衣服拉了下来，支着手看着秦蓁。
秦蓁从来没察觉出林语的目光会让她不安，她低着头四下环顾，不知道该将目光停在哪里。
贝塔似乎也差觉出彼此之间的异样，看了看两边呜呜直叫。
“你总是喜欢强制他人，是么？”林语唇角添了些笑，却笑得有了些距离。
秦蓁沉默着，低头看着他将轮椅往后退开，“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她抬了头，“好不好。就这一次？”
“可以。那事实呢？”
“没看到。”秦蓁低声道，“真的。”她的声音极低，因为她知道假话说多了并不会说成真的。她对林语好奇，充满热情，然而她却还不知道怎么和他在一起。正如她控着他的手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他极力想去挣脱，想去阻止她肆意的动作。
秦蓁悄悄想了想林语的感受，被人强制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秦蓁也揣测其实林语在意的并不是后背上她所看到的伤痕，即使它几乎占据了整个后背，那对林语来说也不过只是过去的又一部分。
林语头低了些，声音微微有些抖，“腿上的皮撕脱被污染，伤口合不拢。植皮第一次失败第二次才成功。你真的想知道什么感觉么？”
秦蓁看着林语，她又怎么会想到他这样平静的表情后面藏了多少过去。秦蓁本能的摇了摇头，“算我的错，别说了。”
林语点着头笑道：“然后疤痕还会挛缩，手术达不到预期效果。”林语低头看着贝塔，拍了拍他昂起来的脑袋，“秦蓁，我们不一样。”
秦蓁后来知道，世界上最伤人的话一定也伤自己最深。一句“我们不一样”便把所有的问题一分两半，林语受过的伤比她能想到的要沉重得多，也一定有更多固执又敏锐的坚守。
秦蓁知道林语给自己留的答案一定是“疼”或者“绝望”，她没法估量手术时从他后背取下皮肤的折磨，也无法去揣摩面对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时候的焦躁。想来想去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告诉林语她也会跟着难过，如同那些磨难轻历。
秦蓁坐了下来，和贝塔一样坐在地上。林语总是喜欢低头看着贝塔，这时候他的目光会变得特别的柔和。
贝塔舔了舔她的手指，进而是眼睛。
贝塔舔得越欢秦蓁感觉眼前越模糊，然后模模糊糊中她看到一个影子移到了面前，轻轻地挨在了她的身边，贝塔识趣推开。秦蓁只觉几只微凉的手指拢着她的头发，她不愿抬头，只听他轻声絮言，“真的。”林语声音几乎贴在她的耳边，熟悉的有些哑，“年龄，经历还有身体。我都没让你见过我以前的样子。”
“你胡搅蛮缠，那怎么见！”秦蓁没来由又生了气，逮着块皮就用力的拧着，片刻之后发现林语吃痛闪了闪，“哎呀。你烦死了！”说着又一股脑爬起来道：“管你怎么样，我高兴！”
林语却不着急爬起来，单膝跪在地上直着身子，一句一顿的说，“一直这样。”
秦蓁想想笑了起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偏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月9日更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