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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估摸着已是大半夜了。身旁还是那个托盘，不用伸手就知道茶已经凉了。不远处是翻过身去的林洛然。
就这么睡，怕是会着凉。这样想着的谢清玄脱了外袍探着身子要去就要去给洛然盖上，一股反推力却把他压倒在地。谢清玄被突如其来的事件震得脑子一白，瞪大了眼睛发不出声。眼前是哭得发丝都黏到脸上的林洛然。
“公……林公子……？”清玄支吾着叫了他的名字，对方却像个6、7岁的孩子般呜咽着说着些自己听不清的话。白天那么洒脱的一个人，怎么到了晚上变成这个样子……
在几次试图交谈失败之后谢清玄意识到对方只是像梦行症一样无意识地动作，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是不相熟的两个人，却给对方看到了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虽然是单方面的，但谢清玄一时间心疼得厉害。
“不哭……”他像哄孩子一样把林洛然轻轻按在怀里。林洛然的头抵在清玄的胸口，细微的啜泣声在他耳边听得更清楚了。清玄一点点顺着他的长发，慢慢地安抚着他，却在听清他念叨着什么的那一刻僵住了。
“师……师父……清玄……是不是……回不来了……”
谢清玄说不出自己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办法想，但被洛然压着的胸口，一丝一丝地扯着疼。疼到整个左手都酥酥麻麻的。
我们以前……认识么？
一夜无眠。
谢清玄在临近日出的时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而后趴在他身上醒来的林洛然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林洛然才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以这种体……啊不，姿势，醒过来，对于摆在眼前的美食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拒绝。
于是在这草长莺飞的季节里，林洛然在谢清玄的唇上印下了标志性的一吻。“唔！”早起采药的师妹不小心见证了这一刻，捂着嘴瞪大了眼睛跌倒在地。看到这一幕的林洛然眯长了一双桃花眼，把食指放在唇上冲师妹做了个“嘘”的姿势，师妹的脸霎时间红得比摔到地上的猴子的屁股还艳。次日，类似“林师兄跟纯阳来的道长在草丛里这个那个衣服散了一地”的风言风语便传遍了谷中各地。
咳咳，想太多了你。
先醒过来的林洛然灵光一闪翻过身给两人换了个姿势，挂着笑意睡起了回笼觉。谢清玄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搂在洛然怀里，更惊奇的是自己的手还搭在对方的腰上。红了脸的清玄看对方没有醒的迹象不敢乱动，却突然想起了夜里的事。
难道长安的茶馆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好在谢清玄憋不住了在日上三竿之前摇醒了装睡的林洛然。
“我该回观里去了。”
“嗯……昨日比试最后挑了谁？”
“星弈。”
“啊他！眼光不错！他花间习得比我好，此番前去必定战得漂亮！”
“……你不是不喜沾染俗事吗”
“是啊，我且说他，又不关我。”
“…………贫道告辞，多谢林公子款待。”
“你跟师父一样叫我阿洛吧，两次遇到你也算是个缘分，这个朋友算是结下了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林洛然的笑脸谢清玄就觉得一阵恍惚，脑子里都是昨夜里那张哭花的脸。看到对方没反应的林洛然疑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阿……阿洛……”
“嗯？”
“我们……先前……认识吗？”
“你猜。”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