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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玉米 ...

  •   白米一个人,气喘如牛地提着,背着,拉着一大堆东西回家。沿途若有人来抢,三步之内必溅血倒地,如是者十几次之后,白米从迷茫的人群身边慢慢走过,回到流星街的妓巷。这是妓巷里其中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是用铁皮杂木加上砖块泥巴搭成的平房,每一间都很独特又彷佛毫无差别。白米的姐姐叫玉米,玉米的房子叫玉米屋,门板上画了一条红色的玉米,红得像淌血,血在流星街最无价值,也就打消了别人盗门板的念头。
      白米把东西搬进去,关上门,听到冰雅的声音。
      白米烧水,白米开天窗,白米换床单,白米把新衣服取出来,白米帮娃娃洗澡,白米做饭。白米满头大汗地问:「那你做什么?」
      冰雅理所当然地说:「吃饭,睡觉,玩娃娃。」白米差点晕倒。
      白米把药水倒入暖水盆里,仔细地帮玉米擦洗,玉米很不解,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姐,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那个小姑娘吗?然后呢?」
      「她叫冰雅。她希望和我们一起生活。」
      「她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住这里,不妥吧。」
      白米硬着头皮。「她说……现在无家可归……」
      「我们这处境……」玉米无可奈何地说:「出了状况,就自顾不暇。」
      「姐,这个你放心好了,安全不是问题。」白米心想,冰雅绝对是恐怖分子中的精英。「也不用管她吃用什么的,给她一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
      「这样吗?好吧!不过米米啊,你要先和她说好,有客人来时,你们都要躲着点,别被发现啊。」
      白米点头。「嗯,好的。」
      玉米屋其实蛮宽敞的,两厅三室两卫一厨房,还有一个小后园。玉米接待客人的房间与客厅相连,另外两个房间是暗室,从客厅的地道或厨房的暗门出入,房内还有其它逃生出口。白米把冰雅不知怎样取来的新床单整理好,找来几块木头,在床边迭起来,放上半瓶水的旧酒瓶,弄上几株花草。白米送来一盆热水,递上新毛巾,等她洗漱完,又送来一盆热水帮她洗脚,家里好不容易储存起来的雨水只剩下一半。冰雅很快睡着,但睡相很差,一整晚在踢被子或把她踢下床。天未亮,冰雅嚷着肚子饿,让她去做饭,指定一肉一菜一汤,做好了又说没胃口,想吃苹果,叫她洗干净削皮切好送过来,白米问她怎么不动,冰雅说:「等你喂啊!」白米为之抽搐。
      冰雅入住的第二天,白米整天都在打扫卫生,洗衣服洗被子,把能洗能刷的都洗刷一片。冰雅找来一大把花草,让她插满一屋,又给她一大把种子,让她种在后园,早晚浇水,一个月两次施肥。还特别叮嘱:「办不好,杀了你。」
      白米刚想休息一下,冰雅又叫肚饿,要她赶快做饭,这次是两肉一菜一汤。冰雅瞄一眼,说不想吃了,躺在床上发呆。
      玉米一边吃饭,一边笑说冰雅很有趣,白米听了当场吐血。
      白米嗟叹,遇到这大煞星,她八岁的年纪和六岁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她正想暗骂:「冰雅你个大混蛋!」冰雅「嗖」一声出现在眼前,笑瞇瞇地问:「白米,你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呃……今天,天气很好。」流星街的天晴,就是天空灰朦朦的一片。
      「嗯,是不错呢!」冰雅说完就把白米拉进厨房,让她把袋里的东西倒出来清洗。白米惊讶,舍不得,说:「干什么啊?一次吃不了这么多白米。」浪费不好啊!
      冰雅解析:「这是糯米哦。」
      「反正是米,是粮食……」
      冰雅亮出乌溜溜的匕首把玩。白米立即噤声,把糯米洗好,冰雅说一步她就做一步,一步不敢差错。直到晚上,冰雅叫她烧水,帮娃娃洗澡,然后又是烧水,好几轮之后,大家都清洁好,白米讶然发现,家里还有一半雨水剩下来。
      冰雅睡着了,白米被踢下床了。白米搓搓屁股,起来帮她拉好被子,又被她踢了一脚,差点吐血,这样的日子,比蟑螂还要惨呢!老天彷佛回应白米的心声,几个闪电在天窗外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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