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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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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鸿刚进房间,就跑到窗边,推开窗子。看到紧挨着水,方才点头再看房间其他地方。颜渊看在眼里,心想,倘若是窗子靠着小巷弄指不定一番大闹。孟鸿看了房间十分满意,坐在床榻上脱鞋,想小眯一会。他近来吃完了就喜睡,不爱动。不过要说,以前孟鸿也不是爱动的,只是最近越发懒了。躺下盖好被子,一下倒也就睡着了。
颜渊看了直摇头,却也不忍心不让他睡。自己拿出本书,把小榻搬到窗子边,看起书来。面上有星点凉意,颜渊睁开眼,看到窗外事物都笼罩着一片鹅黄,还有些飘雨。揉揉跳着疼的额头,自己也睡着了,怕是吹了点冷风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只听见轻轻地敲门声“谁?”“小的给二位送饭菜了。”送饭的小二看着孟鸿正睡着,轻放下饭菜也就出去了。
颜渊准备把孟鸿摇醒,可看着安静的他又不想叫醒了,这么样也很好。颜渊的手轻轻抚上孟鸿的脸,一下一下。想着,小家伙的脸有些干的刺手,得多吃些瓜果才好。摸着摸着,心里就痒痒的,在孟鸿脸上蹭了蹭,又亲了一口。感觉着不错,就又亲了几下。眼看着孟鸿的脸有些发烫变红了。咦,颜渊心里想着。醒了?摇摇孟鸿“仲鸾起来吃饭了。”孟鸿眼睛抖了几下,才睁开眼,面上潮红。
颜渊打趣,把手伸到孟鸿脉门“仲鸾你面色潮红,脉搏过快,是否身体不舒服,别是感了风寒。”说着就把手伸向孟鸿额头,孟鸿往旁的一躲。有些尴尬地偷瞟了一眼颜渊“我无大碍,该是这被子太重,睡得热了。我饿了,饭菜可好了。”说罢就往饭桌走去。
颜渊心情极好的看着转移话题的孟鸿,踱到桌旁,吃饭。期间,瞧到孟鸿嘴角有饭粒,便用手擦去放到自己嘴里嚼了。孟鸿一愣,用舌头在嘴角舔过,脸也红起来。颜渊看的心里痒,却生生压抑下来。
饭后,休息了会儿,天还有些微亮。颜孟二人决定沿河边走走。
这时辰,人是没白天那么多了,不过花船却扎眼起来。莺歌燕舞,丝竹靡靡。不知今夜又有多少人沉醉于温柔乡里了,岸边也隐约可听见船上欢歌笑语,丝竹之声。
颜渊有些后悔把人带这来,孟鸿倒是兴趣不大,只欣赏沿途景色。湖面波光粼粼,都是些柔和的灯光,红的绿的,喜庆好看。有些微风,路旁树荫婆娑。孟鸿看的兴致勃勃,东逛西瞧,高兴了说两句“燕迷花底巷,鸦散柳阴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
走到一处,人烟稀少,只闻声声琵琶语。真真是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听的孟鸿是犹如伯牙子期,定要找那个弹琵琶的人。那还得了,颜渊拉着人说天色已晚,还是回客栈较好。孟鸿坳不过,一路上就说颜渊是拆散姻缘的马文才,逼杜十娘跳了河的李甲。听得颜渊脸色发黑,碍着在街上不好发作,一回客栈就狠狠的捏着孟鸿的脸解气。
两人无话,就着小二拿来的热水洗了澡,便躺上床了。晚上孟鸿看着颜渊状似深睡,就轻轻地蹑手蹑脚的想从颜渊身上爬过,想到床里面去。哪知刚爬一半,颜渊突然睁眼,把孟鸿一把固定在怀中。孟鸿着实吓了一跳,小声说道“你作死呀,吓我一跳。”那头颜渊黑着脸看着孟鸿,没好气地说“我是找死,找着被你气死。”这话一说,孟鸿就又闹起来“你还说,都是你妨着我同伯牙会面!”
“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我要是让你找了,你要和伯牙怎样?白天看俊俏公子,晚上找伯牙诉衷肠,好个风流孟公子。”颜渊说的是咬牙切齿。
那头孟鸿听了也是不高兴“怎么的。我想交些朋友也不行,白天那小哥就是一时看看,不是说了你最好,你还要纠缠着事儿。晚上你凭心说说那琵琶哪不好,我听闻都要青衫湿了。只是找个文学上的道友你也不许,你真当你是谁啦!”那边孟鸿也是气的口不择言。
颜渊气的有些发抖“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倒是让你瞧瞧我是谁。”
说罢,一个翻身压住孟鸿。扒下亵裤,就往孟鸿的臀部打去。打一下问一声“说我是谁”接着再打一下,孟鸿倔起来,越打越嘴硬。终是颜渊敌不过孟鸿,停了手。孟鸿气的脸通红,不说一句话。颜渊语气软下来。孟鸿依旧不给好脸色,听得烦了说一声“滚!”就继续面对着墙了。颜渊没办法,也只得先睡觉。
第二天一醒来,颜渊就看到搭在自己身上,正睡得酣甜的孟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洗漱。孟鸿也醒了,揉揉眼睛,嘟嘟姑姑的说“早,子回。你起得好早。”
颜渊心想,不气了?待孟鸿洗漱完毕,小二把早饭也端了上来。直到吃完早饭都相安无事,孟鸿还给颜渊夹了根腌萝卜。饭后,颜渊问,“你不生我的气啦?”
孟鸿明显一愣,想了想,想起了什么。随即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坐到香妃塌上去了。那头颜渊要抽自己的嘴,还以为是不气了,根本是忘记了,都是自己给提起来了。又去孟鸿身边,孟鸿侧身不理人。
中午,孟鸿肚子出了客栈。颜渊也只好一路跟着,对小家伙说话,孟鸿也不理他径自的逛着摊子。
突然走到一家卖蒸糕的摊位,孟鸿冷冷的说,你要是一掌下去把这蒸糕劈成三瓣,我就原谅你。那蒸糕正在被热气蒸着。又烫,且要一掌不多不少分成三瓣。这让颜渊想起以前掌柜的问他,若是五个小孩儿,给你一海碗八宝饭。你用刀子切三刀,怎么让每个小孩儿都吃到一样多的八宝饭啊?颜渊懒得理他,掌柜的自顾自的一边儿笑一边儿说“你啊。就一刀砍了一个小孩,剩下的两刀正是好可以均分。”说完自己笑岔了气。(好的,这的确是个老梗了。)
颜渊手起手落,只见马上挨到蒸糕时,突然颜渊做了个二的手势。于是蒸糕就一掌成了三瓣儿。
孟鸿“。。。。。。”
摊位小贩“。。。。。。”
小贩着实吓了一跳,哪有在街上走着走着的人,突然在你面前把你的蒸糕给劈成三块的。
只好苦笑道“二位客官。。。这。。。”
孟鸿看向颜渊。颜渊只好掏出钱买了那块蒸糕。
孟鸿还是不高兴,在前面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群人围着,不知都在做什么。孟鸿赶紧的跑去要瞧瞧热闹,颜渊立马跟上。这小祖宗要是不见了,就头疼了。
看了半天加上旁的人的解说,原来是哪家的原配在骂勾引了自家丈夫的小三。
虽说吴侬软语听起来是很温柔,可是骂起人来时一点不差。那妇人和三儿都极其凶狠,那话也非常粗俗。看的孟鸿一愣一愣的。随即想通了似的,自己跑到颜渊身旁站着去了。
颜渊问道“不生气了?”
孟鸿白了他一眼“不气了,她们太凶了,你比起来要逊色许多。”
“你倒是该庆幸的。”颜渊心里谢着那对吵架的人,牵着孟鸿走开了。
“我们去哪?”孟鸿吃着三瓣的蒸糕。
“去了你就知道了。”颜渊也不多说,照着原先打听的朝一间小铺走去。
在小巷子里不停地穿梭着,孟鸿很佩服颜渊不会迷路。
虽是秦淮两岸,但建筑却是徽派的。青砖累的马头墙,有的人家砖上还雕绘了人物、山水、花草、鸟兽及八宝。还有石料自然地纹理组成的图案,非常生动。
走到些窄巷子里是,倒有点阴森森的,孟鸿抓紧了颜渊的手“子回走了这久了,怎的还没到?”颜渊安抚的捏捏孟鸿的手,“该是不远了,可是累了?”
孟鸿摇头,也不做声了,只是心里不安的紧。总觉着巷子要吃人了似的。空着的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袖。没走多远,柳暗花明,方才走的路算是住民的地方,现在是在个小的街上。看到招牌,颜渊笑了笑,是个很逼仄的小店。孟鸿抬头,回春堂。心里暗想,莫不是每一处地方都有一个叫回春堂的地方?
颜渊像是看出了孟鸿的疑惑,不过也没有说些什么。进了小店,是间采光不是很好的药堂。店小,孟鸿四处张望,看到柜台处有一人。晦暗不清,十分模糊,光影暧昧。
颜渊看到了那人难得的露出微笑,轻轻地,用着穿过时光来赴约的感觉唤着“秋来。”那人听到声音,抬头。是张分不出年龄的冷清的脸。周围十分晦暗,可那人的脸像是月,微微的发亮。
名唤秋来的人,明显分了一下神,才点点头对颜渊说“哦,子回来了。”孟鸿看这两人如此熟悉态度,不禁有些呷醋起来。
颜渊却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秋来,这是仲鸾。打搅了。”
“恩,带着你的小朋友,我给你看看住处。”说完,秋来就向里走去。
孟鸿扯扯颜渊的衣袖“我们这样直接住进来没问题么?”
颜渊拍拍孟鸿的背“无碍,这是可信赖的友人。”
孟鸿撅嘴,“你是这么多友人的,又不许我结交。这是只许官船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颜渊也不回嘴,只是拉着孟鸿一道向里走去。
走到里面是个有些大的天井。放着好大的几个绘着青花的瓷缸,可惜时节不对,要不里面有荷花就更好看了。棱形的立柱,梁托、爪柱、叉手、霸拳、丁头拱、斜撑。多是雕刻,线脚。不上油漆只是吐着桐油,木头的花纹十分暗雅好看。这是自然地美,美的浑然天成、气势磅礴。
孟鸿一一细看着这屋子。就觉得实在是不简单,主人好品位。孟鸿其实并不是很爱徽派的房子,因为晒不到大片的阳光。相比之下他更是喜欢以前山上的小药庐,简简单单一茅草屋是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但孟鸿是不会问颜渊的。他若愿讲,我不问也知。他若不愿意讲,我随他走他乡又如何。
这一住就是好些时日。人的惰性,大多数是闲出来的。
孟鸿中日日无所事事,颜渊则提着药箱到外面出诊。虽然孟鸿是什么都不记得,但好歹病是好多了,基本未再犯过。原先有些痴痴傻傻,现在越来越好了。所以颜渊也放得下心留他一人。
孟鸿原先想找秋来插科打诨,毕竟每日闲着亦是闲着。但秋来比以前的颜渊更加的拒人千里。
颜渊对外人是排距,可熟悉了,自会知道他是十分温柔之人。而这秋来不同,若说颜渊是带着文人的风骨,那秋来则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冷淡。
在人家屋檐下,孟鸿还是有着做客人的自觉。
不妨碍,不打扰,不伤害,这就是德。
孟鸿即使很疯的时候,也是疯的文雅。现如今好了,也就捡起书本再读起书来。
孟鸿现下没了考科举的想法,自然也就不看什么四书五经了。原想着再看看医书,但太过繁杂,也就没了耐心。
思前想后,竟是决定去茶馆听曲。
于是孟大公子,得空就去茶馆坐坐。颜渊看他自得其乐,倒也懒得管。二人来时已是深秋,日子过得平凡,但如流水。
不自觉,就过了立冬快小雪了。
那日,孟鸿换了个茶馆,准备听书。恰来了个新的先生,说是姓刘。这先生不说国家大事,不谈风月野史,只说那志异故事。
孟鸿听着下雪狐妖的故事呢,旁的走来一人坐在他身边。孟鸿继续吃茶,啃瓜子,未看来人一眼。倒是旁边的人忍不住了“在下李梦庭,看阁下是回春堂的公子,起先就觉得公子风流倜傥,此神仙人也。今日,唐突的妄想与公子结交一番。”
这李梦庭叫李庭,是这边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巧的是,李庭还是那日在街上,孟鸿口中的俊俏人物。
孟鸿当初亦是心性还未完全恢复,有些痴傻,才看着这人说俊俏人物。现如今看来,孟鸿只想抽自己的嘴。
那李公子面若桃花,披金戴银。大红的袄子,还绣着百花。头上发饰亦不少。倒是浪费了这些东西,好个俗物!孟鸿轻哼,虽不上眼但是礼节还要,忍着鞠揖“在下孟仲鸾,也不是什么人物,公子厚爱了。”
那公子看孟鸿没什么意思,倒不罢手。依旧死缠烂打,孟鸿被他搞得兴致缺缺。准备回家对着秋来那张冷脸,李梦庭突然道“孟公子留步,前些日子家父购得一些梅鱼,据说十分美味,还请公子去品尝一番。”
孟鸿刚想拒绝,却觉得梅鱼二字十分熟悉。当下鬼使神差的应了。
随即,与李公子一道回李府去了。
直到梅鱼上来时,孟鸿都不得不与李梦庭客道。真折了他的寿命,这李梦庭不仅外表俗气,思想也是俗不可耐。若不是为了梅鱼,在这地狱多待一分都是煎熬。
孟鸿表示只想看梅鱼,那李梦庭说道“这是冬天,梅鱼本是梅雨季节盛产的,现在的是鱼干。孟公子到府上做客怎么可唐突了,一道菜是定不够的。”
上菜时,孟鸿心中又摇摇头,这摆盘也颇不讲究了。
孟鸿先吃了些别的菜,喝口酒。才对着鱼下筷子,尝了一口,只觉熟悉万分。又都尝了几口,突然就楞住了。那边李梦庭还在讲“这梅鱼啊,做法可讲究,我是找了那边的师父,带过来的。”慢慢的,孟鸿听不见李梦庭讲话了。
脑中只浮现一幅幅的图案,记忆回来了。停留在孟母打他的那一刹那,眼泪早已不自觉流了下来。李梦庭讲的陶醉,一看孟鸿吓了大跳。“孟兄,孟兄你怎么了。”
孟鸿并未理会李梦庭,愣愣的向外走去。孟鸿不知是怎么走到回春堂的。秋来并不在,颜渊看到孟鸿回来,刚责备“你怎的今日这般晚才回来。。。”话还未说完,看到孟鸿的样子,心中一惊,有些乱了方寸。“仲鸾?”
孟鸿还是没反应,独自走到天井,坐了下来。
颜渊看了,连忙要拉他起来“坐地上,凉气要入侵的,到时候风寒就不好了。”
孟鸿眼睛动了动,“无碍,凉了也没有娘再给煮姜汤了。”
颜渊刚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可又想到,这小子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了吧。手反而僵在半
途,扯着孟鸿的袖子不动了。
孟鸿还是默默流泪,颜渊无奈,抱着人回了房间。孟鸿不言也不语,像人偶一般。说话听不进,怎么对他,也没了反应。
颜渊想着,完了,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一夜无语,第二日孟鸿起来,就又开始唱戏了。
“气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
颜渊看到,顿时心痛。好好地人儿,如今又这般了。秋来看到倒是没说话,独自做自己的事。
倒是晌午时,李梦庭来了回春堂。颜渊准备谢客,李梦庭忙说自己不是来看病的,支支吾吾把事情原末到清楚后。颜渊明白了,心中气结。话不多说,请走了李公子。颜渊就去看孟鸿了。那孟鸿换了词“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看到颜渊也不理,只是用袖子擦擦泪,继续哀怨。
颜渊看的心疼也无法,想着还是去翻找医书,看如何对策。
第二天,孟鸿起床就开始念经。大悲咒念完了,念地藏经,地藏经念完了又念往生咒。往生咒念着念着就流泪了,孟鸿迷惑的看着颜渊说,“先生为何我的心中如此悲痛。悲喜恩怨本是那蜉蝣,朝生暮死。为何有股哀伤长存于心。”
颜渊苦着脸说“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大抵是你在历劫了。”
孟鸿点点头“那为何,先生你满面愁容。”
“绿水无忧,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颜渊苦笑。
孟鸿也不知懂不懂,只是不再接话,继续念经。又这样,过了几天。
颜渊因为孟鸿的干系,一直未曾睡好。今日也是如此,很早便起来。心里着实烦闷,洗漱完,照旧打拳。这时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站着孟鸿。
孟鸿两眼清明,不像是疯癫之状。
颜渊走到孟鸿身边,并未开口。孟鸿看着颜渊“子回,你同我进来。”
孟鸿并未等颜渊的回答,而是径自坐到凳子上。好整以待,翘只脚,望着颜渊。
颜渊走到桌旁“你还未进食,先吃了饭,再说亦不迟。”
孟鸿只是斜抬着头,睥睨着颜渊“你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讲的没”
颜渊想,该来的,终究要来。只得叹口气,把前因后果,巨细无遗地说完了。
“子回”孟鸿顿了一下“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
颜渊暗笑,那我把你至于死地,就是算对得起你的。“仲鸾,你不是糊涂人,我鲁莽让你回
家才是对你好了?”
“我不做那无义之人,生死算什么。娘亲且为我丢了性命,这天地也!不把清浊辨。我就自个儿讨公道,若是畏畏缩缩,就对不起这么多年先生的教导。倘若是丢了性命,倒望它可六月飞雪天,昭示这深冤。”
颜渊听罢,气的拍向桌子。震的水杯掉落在地,碎了。
孟鸿看到,更是倔强,瞪着眼睛望向颜渊。
“好、好。”颜渊抖着身体,向后退“你先生就是这么教你个有情有义的,平日里我且心中叫你个没良心的,你今日是非得做实了这名号。我是恶人,你且倒是看我放你不放。想回去,没门!”
孟鸿极冷的道“我的事,与你何干,且待报了仇,再还你的恩,绝不差你的。”
“谁要你的还恩。你曾想过,你娘亲为何救你。你曾想过,替你娘亲活下来。你娘亲用命换
来你独活,你倒是要白费她心意。你伤害自己去报仇,你娘亲就开心了?你受伤,爱你的人心中亦伤。徒然不顾他人。你又算是学好夫子的教导了?”
孟鸿不做回答,可颜渊知道,他心中并未认同。
“仲鸾,你背了那么些个书,定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乃命也,必是要发生的,你去憎恨也只是苦了你自己。”
孟鸿冷笑“当是哪个都同你子回一般潇洒豁达,你若是遭遇这般,你不报仇?!”
颜渊不做回答,只是黑了脸。“你且自己好好想想。”说罢用力关上了门。
孟鸿,心中并非没有内疚,但,是气极了的。一气颜渊不懂,二气自己无用。
一时气急攻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