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渡川棠

2、第二章

　　半夜，费格丽感到身上的手已抽走。身上像一下子空虚了摸样。她紧的手指捏皱了被褥，缓慢呼吸着，闪动睁睁闭闭的眼睛在黑色夜晚里躺着眼角搙出一抹水迹。很快拇指经眼角逝去逼回了湿热重新干燥。

　　费格丽转过身借着偶尔夜间货车经过马路张亮的远光灯交汇一时间太亮，把浅色调的窗帘也照得半透半掩，绰影里能有光让费格丽的眼睛适应看见始终背对她睡的安得瑞感觉生硬。对她的存在感忽远忽近，不够需要她!

　　费格丽移向他的身边，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在接近安得瑞却又不会碰到他皮肤的距离上。睡意朦胧头脑沉思。一对比一拿出来的比试，她就越怀念那股子对待她款语温言的几年前的人怀抱着她的感受。那个人很爱干净，对她嘴巴脸上的面包屑瞻情顾意却不特别在意。那人会问她，你睡了吗。累吗。有想法吗。

　　费格丽的直到独自一个人朝着安得瑞的背身头沉沉睡去前都潜移默化的回忆，那火树琪花守分安常的接受那人款待陪伴的时光伴随着夜晚的蜡烛，在一条一去骇浪不复返的时光轴隐隐绰绰恍惚飘渺。始终重复多次后还会回到同一个画面。

　　“ 你叫我什么。”

　　“ 安婷.....你不喜欢那叫你丫头好了。抱歉有时忘了,喊错口。”

　　“ 你能叫我名字吗,我的名字。”

　　“ 恩。宝贝。小宝贝。”

　　.......

　　那人念完这一句宝贝就去拦了费格丽的脑袋往怀里放，轻轻抚着她的发她的头，只要费格丽一时酸意汹涌到心头很多很多的委屈就会全部浮现出来，好难过。下一刻就拼命的往那人的脖颈转手附着那人的肩低到不能再低。委屈孤独和小任性就都被男人的宽厚的肩膀胸怀一下子驱离殆尽。不管什么原因她待在那人身边能安下心静下心便是新生。

　　费格丽脸往枕头埋在睡觉，在脑子做梦的情况下，对枕头那么的执着。安得瑞是不会知道更不会注意的。
　　所以当他熟睡无意识翻身时右手臂打到费格丽，感觉碰到东西了就右臂挪挪，不管费格丽疼不疼醒不醒。

　　早上。费格丽的闹钟最早想起。费格丽不习惯在别人后面起床，早起的让人做主人的机会更切落实。每早起来的时候费格丽的脸都是一副平淡拘警样。刚看见这现象的时候安得瑞以为那是一般女人经过夜火共进后的羞耻不自在。往后发现依旧如此，随口问费格丽一句问候。无碍依旧。当成是这女人的一面罢了。

　　费格丽清晨的冷淡更能让安得瑞对她在态度上尊重，因为没生气静谧的气息声音都像凉水凉凉的缓缓的。

　　也是。费格丽只有到了下午才会感性的一沓糊涂沉思乱想。上午则清醒往一条谨守自己条率的自律者。

　　两人一道哪怕一同出门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哼声头点示意直接走各自的，也几乎不说交待话。
　　晚上有机会费格丽就会跑去安得瑞的地方等他。静静坐在不碍事没人的菜桌上等待。有客人没座位时费格丽就及时离开。到门外站着或者周边来回踱步。

　　厨房里安得瑞同事叼着眼调侃，“看上菜员那架势你老婆又来等你了。真热心。”

　　安得瑞反应:“ 她还不是老婆。是女朋友，别乱说。”

　　黄毛厨师把烟头丢到垃圾桶，意味深长看一眼直挺着背五官透着冷峻的同事。继续把弄手里飞起的高锅，火焰腾腾窜上来在锅里打滚，黄毛仰着脸熟练的一举一托带把钢铁。那撮子前头黄毛留着防着被火苗蒙到。

　　“快点，这锅做完后面还有追加的。你的份休想我替你多做。还有你那撮毛最好烧掉省事。”

　　“喂喂! 安得瑞你讲话太不注意了吧!要不是同事这么久了，我早忍不住扁你了! ”黄毛抽出右手扬扬拳头。

　　“这女的挺好的，动不动就来接你，不埋怨不闹腾的。我看着挺好相处的那主，你说你哪不满意了说说我也来好奇好奇。” 黄毛八卦起来了。

　　一个厨房上下蹲灶台拿食材烧尧掉油炸面点的安得瑞皱皱眉，凝成一个深究。“ 不知道。就是感觉那样。”

　　“什么就那样啊？是你们房事不合还是双方家庭不爽我猜猜。”黄毛左手起锅右手匀速沉稳的让菜完好的漂亮落到盘里。端一边待上菜台，等传菜员跟厨房互勾了单子拿出去上菜。再等话。

　　“男人不是会一直有那种感觉吗，我感觉她不属于我。虽然先在睡在一起处一块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问题。你觉得一个好好的女人来找我这种没钱没性格的男人为什么，我哄人能力最差。她是凭的什么。”

　　“我说。安得瑞你会不会自己想太多了。感情哪有那么多好想的啊。合适了看对眼了处着没问题了就好好在一起呗。又不是哪不行了，长辈拦着咯!还是觉得你有点欠调(防和谐)教太挑剔了。”

　　安得瑞胳膊肘撞了黄毛小子一下，捣在对方酸经上正中其手。顺势伸手拿到自己要拿的工具驶回来。快速切凉拌菜水果拼盘拼齐。

　　“ 说实话。她比我媳妇脾气好太多了。你应该好好考虑，别跟人家都睡在一起了，还关系不清不白的没定下来。不好。伤人家名声。你不要还有别人等着要呢。自觉着吧。”

　　“我听见了别重复了! 把凉菜给我递过去。反正你离待上菜桌台近。去。” 安得瑞弯着腰还在插牙签做最后的水果打点落幕菜。脑袋对黄毛倾向发号使令。黄毛那话让他有点不爽。

　　嚷嚷个毛你嚷嚷。黄毛使口型白眼安得瑞，再老实的照做。“ 我就娶我媳妇了。快了你看着吧。我很快就把她娶过门。到时候一进门就生个大胖小子嫉妒死你! ”

　　“等你媳妇答应了你再说吧。光说光说就是没成。你在我面前炫耀个屁......”

　　黄毛临去掉帽子大致收拾厨房灶台锁箱出厨子房时给安得瑞提了个醒。“女人最怕不清楚的等了。当年‘师父’的老婆怎么跑的不记得了。女人等久了心就灰了。别让爱你的女人受伤。这也是我的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