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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御赐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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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龙寿宫,只见皇上怒气冲冲地在龙塌上坐着,一旁的皇后则一脸地兴灾乐祸,似是专等着看好戏一样。再者除了龙夜,我,还有刘公公,便再无其他人了。
被龙夜握着手一同跪下请安,等来的竟是皇上的一声暴呵:“大胆夜王妃,你可知罪!?”
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手也微微有些抖动,被握着的手被龙夜紧了紧,这才鼓足勇气回道:“回父皇,儿臣,儿臣不知。”
“不知?这两个香囊是不是你的?”说着眼前被扔来了两个东西。
“这,这确是儿臣的,可是它们不是在雪儿那儿的吗?怎么会……”
“皇上,夜王妃已经承认是她的东西了,您可要为明儿和雪儿做主啊!”皇后‘打抱不平’地说道,竟要哭了似的。
只是我实在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是不是雪儿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了?”颇为担心地问道。
“你还敢问雪儿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歹毒,居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她对你那么好,天天都记挂着你,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刚刚还稳坐在椅子上的皇后竟突然跑到我的面前疯了似地撕扯起我来。
“母后,不要这样,你放手,母后,放手,母后!”龙夜拉着她,迫使她靠近我。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是雪儿的孩子吗?雪儿的孩子怎么了?”
“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怎么了?没了,孩子没了,被你害死了,害死了!”
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雪儿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老天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的。
“桥儿,桥儿,桥儿……”龙夜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可我却仍然呆坐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到一声脆响落在我的脸上,这才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桥儿,怎么样,伤到没有?流血了,太医呢,刘喜,快传太医!”
“夜儿,你!皇上,你看看啊,皇上,夜儿竟为了这贱人把臣妾推倒在地,皇上!”皇后好不委屈地诉起苦来。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皇后,你回去坐好!子桥,父皇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推开龙夜的手,回道:“父皇,子桥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可是请父皇告诉子桥雪儿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不承认,如果不是你在香囊里放了麝香,雪儿怎么可能会小产?亏得她还宝贝似的天天把它们戴在身上。”
“麝香?怎么会有麝香?”
“子桥,父皇最后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父皇!你是在怀疑儿臣吗?就只因为这两个香囊!香囊,香囊,又是香囊,父皇,难道您忘了母妃……”
“闭嘴!夜儿!子桥,你说。”
看看皇后的洋洋得意,再看看皇上悲痛隐忍的眼神,感受着龙夜紧握的掌心,我想我知道应该要怎么做了,慢慢从龙夜的掌心中抽出已被握出汗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正如父皇所看到的那样,一切都是我做的,跟王爷无关。”
“桥儿,你在说什么 ?父皇,其实这一切都是儿臣指使的!”
“皇上,你听到了,臣妾就说吗,王妃她没有理由那么做的?一定是……”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我没理由呢?王爷!你也不需要为子桥背下这个罪名,何必呢?事到如今,子桥也不怕把事实说出来了。父皇,当初王爷之所以不愿意娶我,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赵雨柔,主要还是为了我。”
“你在胡说什么?”
“夜儿,不要打断她!”
避开龙夜想要喷火的眼神,纂紧双手为自己打着气,接着说道:“王爷不愿意娶我,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他的三哥明王爷。”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事跟明儿有什么关系?”
“皇后!子桥,你说。”
“其实从娶我开始,王爷就挺自责的,所以王爷一直都对我挺好的,只是我的心里却只有龙明,可是龙明的心里却只有雪儿。后来我怀了龙夜的孩子,也就想着放弃心中的这段感情算了,可是不想雪儿竟那么快也怀了龙明的孩子,看着他对雪儿的关心,我控制不住地生气,我恨,我恨!于是我送了她两个装有麝香的香囊,她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还那么得爱不释手!呵呵……那么笨怎么配得上龙明?真是可惜啊,只是孩子死了,她却没死。她应该也……”
“够了!不要再说了!”
“龙夜,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对我的照顾,即使是知道我故意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也没有怪我,真是谢谢你了。当然我也很对不起你,所以更不能再连累你了。龙夜,以后不用再自责了,我欠你的更多,对不起。我想以后没了我……”
“我说够了!够了!”我能感觉到他濒临边缘的怒火,可是却再没勇气往他那边走一步,我怕我会坚持不住想要拥他入怀。
但是下一秒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雪儿的不敢置信地惊呼声。伴随着强忍着的无望的泪水,慢慢转身,看着被龙明搀扶着的雪儿一步一步地走向我。从未见过如此憔悴虚弱的雪儿,从未见过如此痛哭流涕的雪儿,也从未见过如此绝望愤恨的雪儿。
然而走到我面前的她却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用尽仅剩的力气狠狠地扇了我两个耳光。好想跟她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下我又怎么可以去辩解。除了对不起,我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还没说完雪儿就晕了过去,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她,却被龙明一下子甩到了地上,“你这个疯女人,不要碰她!父皇,儿臣失礼了。”说完抱起雪儿跑了出去。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脸怎么还在流血?”
赶紧避开他的手,都已经这样了,绝对不能功亏一溃。伏地向皇上磕了个头,“儿臣知罪,任凭父皇处置。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父皇不要连累其他无辜之人。”
“皇上,你真的相信她说的。”皇后还是不死心。
“来人,拟旨。夜王王妃不念皇恩,不守妇道,不修德行,残害皇室宗亲,实为大恶,自此剥去王妃封号,念其真心悔悟,特予以全尸。特赐毒酒一壶,自行了断,不得延误!”
“谢皇上恩典!”第一次感觉原来死前是可以这么轻松的,只是希望雪儿能够平安无事。
“不,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成命。她说的不是实话,不是实话,请父皇明察,父皇三思!”从未见过他这么慌乱,这么害怕!感觉心脏瞬间紧缩起来,好痛,好痛!原来还是舍不得离开你!可笑自己骗了自己那么久,忍了那么久,好后悔这些日子对他那么冷漠,那么无视。
“夜儿,你!来人,赐毒酒。”
不想刚端出来就被龙夜一把夺了过去,“父皇,请您收回成命!”
“夜,不要!”
“你终于肯再喊我一声夜了。不过不要再说谎了,我能分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夜儿!唉!罢了,罢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谢父皇!”
“皇上,你不可以这么做,明儿他们……”
“皇后,真想让明儿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皇后心虚地愤然离开了,龙夜也被皇上派去请太医了。
“呵!皇上,子桥做的您还满意吧?!”
“委屈你了。”
“牺牲了我一个,不但不会伤了龙明的心,更能保住龙夜,如此两全其美,我又怎么会委屈呢?”
“唉!也难怪夜儿为你用情如此之深。只是……”
“皇上不必担心,子桥现在已是带罪之身,这后半生应该也只会在狱中度过,我想时间长了,王爷对子桥的感情自会渐渐淡去,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赵雨柔呢。”
“贤妃的眼光果然不错。”
“子桥在这里有一个不情不请。”
“你说。”
“其实龙夜并不像外人传的那么冷血无情,这一点我想皇上应该比我更了解。所以日后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请皇上可以体谅包容他。”
皇上没有答话,思索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心总算可以安定下来了,只是从没想过我的后半生将要在牢中度过。
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灾难竟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