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劫而生》宝莲

2、人世往来本儿戏

　　医院——
　　产妇在手术室里无力的哭叫。——她从上午10点就开始痛了，现在，是夜里10点45分。
　　当代少见的家庭状况——她是独生女，他丈夫是独生子，双方父母不是军干就是学者。如今公公、婆婆、母亲、丈夫都守在手术室外面，她觉得自己快要见不到他们了……
　　最权威的大夫终于赶到了。她带着母性的微笑，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头：“别怕，你和孩子们都会好的。”她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大夫的手伸进了这个母亲羊水已流尽的子宫内，她不由一惊——两个小脑袋面对面紧紧挨着，肩膀紧紧贴着，不会是——连体的吧?!……仔细再摸一下，呼，她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她比一般女子大些的手掌小心地伸到中间握住一个婴儿的身体……这时另一个婴儿却出现异状，小拳头捶了她一下，身体似乎在抽搐，她立刻转过手握住这另一个，这婴儿却又平静了，据她的手感和经验——生命迹象正常。
　　先出来的是个可爱的小哥哥，一切生命迹象正常，大夫心里很欣慰。
　　女儿已经不发出哭叫了，也没有坏消息传出来，手术室外的母亲依旧惴惴不安。她合十双手，默默褥告——她是个老师，教的是唯物主义的历史，却很有些唯心思想，今天这个日子……唉，只有拖过了子时才好些。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亲家公和亲家母额手称庆，喜笑颜开，女婿乐得直蹦达，她却幽幽地叹了口气。
　　产妇又开始哭闹，因为子宫不知为何突然收缩，紧张恐惧使她的太阳穴剧痛起来。大夫不停地抚摸她的头，另一个手掐着她手掌上的穴位，好不容易又使她平静下来。这另一个孩子终于拖到了半小时之后才露了头，——是个女娃儿！龙凤胎，大喜！
　　孪生儿的外公一头冲进医院，兴冲冲地，“怎么样怎么样?!生了吗？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亲家公婆合抱着一个娃儿，笑得合不拢嘴：“是龙凤胎！瞧这个，是小妹妹，多俊俏啊……”
　　“哈哈，快给外公看看！咱可说好了，孩子是跟你们姓方，这名字可是我包了！”手指逗弄着小脸儿。
　　“好好好，可你今儿个才回来，你倒是想过这名字没有啊？”亲家公催问道。
　　“嗯……”还真是一直没时间想，抱过小外孙女儿亲亲脸蛋儿，“有了！今儿个我大部队凯旋而归，就一个叫‘凯’，一个叫‘旋’，啧啧，方凯、方旋，哥哥、妹妹，多合适呀！——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那口子呢？”
　　老伴儿又好气又好笑地声音从他屁股后面传来：“看看你？眼睛是朝天长的，光看见站着的看不见坐着的……”
　　也不理老伴的嘲弄，一眼看到她怀里的婴儿了，自己怀里的外孙女给女婿抢了回去，“哟，这是我外孙子吧？”伸手欲抱，心里却突然“嗉”地一下升起一阵不舒服感，全身打了个冷战！
　　老伴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把孩子递到了他的手里。他抱着孩子想着那种熟悉的感觉——□□没整倒他，却害他大病一场，好是好了，这病根儿可一直没去……

作者有话说

　　感觉时间上会出问题，权且当作架空现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