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霄青）飞花携袖》兰丁文乐

56、第五十章 剑灵缘

　　“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齐云飞，准确地说是寰，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抱怨道。
　　“关于账目的事情……”
　　书房内，方子俊手拿账本开始汇报这一个月来的收支情况。不想掌柜的却丝毫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反而念叨起无聊，真是令他没辙。
　　“怎么，帐房还做上瘾了？”说着，一把揽过对方的腰肢，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玩味地来回摩娑，笑闹道：“不如，直接做‘老板娘’吧。”
　　“……”方子俊一把将账本甩到寰脸上，一本正经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喜怒。“既然主子想娶亲，不如让属下为您物色。”
　　“唉……只怕我想要的，你找不到。”寰微微蹙起眉头，哀叹道。
　　方子俊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物，颇为不信地反问：“主子，想要什么样的？”
　　“这个嘛……一定要会拳脚功夫，不然跟在我身边只能是累赘。”
　　方子俊点头，表示他已记下。
　　寰瞄了眼子俊，钩起薄唇，邪邪一笑道：“还有，最好是麦色皮肤，黑头发，单梳一个马尾，看上去干练的。”
　　对方身子一颤，抬起头，有些困惑地望着寰。于是寰笑得越发张狂。
　　“还要会管账。表面上一本正经，恭恭敬敬，实则若即若离的最妙。”
　　方子俊轻叹一声，将账本合上，挪步到寰的身边。
　　“怎么，找得到吗？”
　　寰坐起身子，揪住对方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方子俊一个没站稳，顺势跌入寰的怀里。两人挨得极近，就连彼此的鼻息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若是找不到……就拿你自己来……”
　　“啪——！”地一声，门被猛地推开。
　　方子俊条件反射地推开寰，离开对方身边。
　　“谁——！”这节骨眼上冲进来，害得寰憋不住大骂三字经。
　　谁知，门外站着的玄霄同样阴着张生人勿近的脸，开口就指名要和寰谈。方子俊很合时宜地退到屋外，与门外之人擦肩而过时，讳莫如深地浅浅一笑。
　　“玄霄，你可真能挑时候。”寰大为扫兴，双腿一翘，搁在桌上，双手抱臂道。
　　玄霄可没心思和他绕弯子，进屋后衣袖一甩，引来把椅子，坐下说：“当日我去青鸾峰之前，你曾和我提过‘云天青’的名字，还曾问我是否记得此人。”
　　“不错。可那又怎样？”寰一脸不以为然地反问，心里却想事情总算有了进展。
　　“依你当日所言，暗示此人是我师弟，我可有说错？”玄霄步步紧逼，当初他并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可若是要与那人有进一步的关系，但凡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的确。”寰直言相告，反倒叫玄霄难以置信。“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何你会毫无记忆，而对方也同样懵然不知，对吧？”
　　“也或许，师弟一说只是你虚晃一枪，不是吗？”玄霄也非单纯之人，对方城府极深，并非善类，他岂能不防。
　　可寰心中有数，知道玄霄和云天青过去的人虽然不少，可知道他们重逢并且双方都失去记忆的人，却只有他和方子俊。也就是说，现在手上握有筹码的人，是他寰。
　　“信与不信，都在你。”寰颇为自信地勾起唇角，笃定道：“说与不说，却在我。”
　　玄霄俊眉一挑，倒也不急。“既然你我结盟，难道不该开诚布公，以示诚意吗？”
　　“哈哈哈。诚意。”寰放声大笑，拍手道：“我最大的诚意便是助你找到羲和剑。可你倒好，眼巴巴地把人送走，剑的事情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过。难道，这不算是辜负了我的一番诚意吗？”
　　玄霄冷哼一声。“何必明知故问。若非剑主是他，我怎会迟迟不愿出手。”
　　“剑主？”寰讪笑道：“云天青并非是羲和剑的剑主。”
　　玄霄大惊。那股凛冽的羲和剑气并非是幻觉，若剑不在他身上又该作何解释。只是他一直奇怪，为何云天青从不曾取出过剑。
　　“你可听说过，剑灵？”
　　“剑灵？！”玄霄自然听过。可他从来不知羲和何时有了剑灵依附。
　　羲和剑会陷入沉睡乃是意料中的事情。当年，他以凡人之身死去，羲和自然也跟着沉睡。之后成魔，却是另一回事。
　　只是当年失去羲和又身负重伤的原因，玄霄却丝毫没有印象。按照寰所言，成魔之后遗忘前尘往事乃是常见之事，由此玄霄便也没有往这里多想。
　　现在羲和重现，无端端又牵扯出剑灵，倒令他颇感意外。
　　“放心。剑灵的存在反而对你有利。”寰漫不经心道：“羲和乃是凡人所铸的灵剑，只认凡人为主。不过，若你能取得剑灵的信任，让他甘愿臣服于你……”
　　玄霄听言，瞬地站起，眼神一厉，冷冷道：“相信这些话，你不会对他说吧？”
　　的确，他想要那人倾心于自己，却绝非剑灵的缘故。若他日有所误会，岂非得不偿失？
　　寰自然明白玄霄所指的“他”是谁，识趣地点了点头，目送玄霄出门。
　　“主子，您这样是否玩得太过头了？”
　　寰微微回首，恰是方子俊回到自己身边。
　　“我倒觉得还不够。”说着，寰站起身子，挪到子俊身边，玩味地挑起对方的下颚，笑道：“不如继续谈谈我们的事吧，‘老板娘’？”

　　玄霄自出门后，思绪良多。
　　失却的记忆碎片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过去。被冰封的十九年中，羲和剑一直插在冰壁之上，未曾离开。之后的事情，却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只记得自己曾与一人共使双剑网缚妖界，后为天界所阻，困于东海之渊，长达数十年之久。至于此后如何脱出东海，却始终记不起来。
　　这种种事情都理不出头绪，着实令人苦恼。
　　现在，只期待那人快些回来。或许见了面，事情就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