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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第十次了,漩涡鸣人歪着头看着边上收拾器械碎片的黑发的医师,在心中数着。
“漩涡鸣人,你已经看了我一刻钟了,而我进来你这和猪圈差不多的地方也只有一刻钟而已,你想干什么?”黑发的医师终是受不了边上那焦灼的目光,皱着眉头不耐地扭头问道。
“啊,因为宇智波医师你太漂亮了,看入迷了嘛,”漩涡鸣人嬉皮笑脸地对着宇智波佐助那张瞬间黑了的脸道。
“非常感谢你的夸奖,”字词从宇智波佐助齿缝见一个一个蹦出,“但我想你在间隙中大脑虽然依旧运转速度非常慢但起码它运转的方式和常人一样,而不是和你隔壁的那个使用同样的运转方式?”
“好吧,好吧,因为我无聊了只有看这你这样的无趣的理由你能接受了吧,”漩涡鸣人撇撇嘴,在把他五花大绑起来的绳子的弹性范围内把身体扭了扭,“话说我身上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解开啊?”
“等我把你弄坏的这些东西的碎片收拾好了准备走了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淡淡挑眉,唇也挑起个戏谑的弧度,“要知道我这种漂亮的小白脸可单独制服不了一个就像满月之夜的狼人一样的家伙。”
天,这人居然这么记仇,这样的小事而已……漩涡鸣人顿时苦瓜了一张脸,“那你什么时候能整理完?”
“放心吧,我会仔仔细细地好好收拾它们的,”宇智波佐助那张脸溢着笑容的时候倒是真正可以让一些人像鸣人所说的那样看呆的漂亮,但是漩涡鸣人现在只想立即摆脱这些绳索下去给那张脸一拳:这该死的记仇的家伙。
失去了说话声的病房里只剩下了破碎的器械的碎片互相碰撞或碰撞地面的声音,沉默却不尴尬,气氛竟是和谐到诡异的程度。
看到宇智波佐助又一次似乎是无意识地把左手握紧又松开这样几回,漩涡鸣人淡淡在心中数着:今天的第十一次。
“佐助,你在想什么?”漩涡鸣人又扭了扭,似乎受不了这种沉默得和谐的诡异气氛似的开口了。
“我比较乐意你叫我宇智波医师,”已经将整理进行到尾声的黑发的医师瞥了瞥床上扭动的某个金发的人,开口,“至于我在想什么,我在想毁灭世界和怎么毁灭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床上的金发的人兀地爆发出剧烈的笑声,身上的绳索随着他胸腔的剧烈震动也随之颤抖着,“哈哈……咳……哈,佐助,你……哈哈哈哈,你这种人别开玩笑啊,哈哈哈,你不知道一个天天板着脸的人说出……哈哈……这种应该被逮到楼上住单间……哈哈……咳……的人说的话,哈哈,居然会让人觉得可信得好笑么,哈哈哈……咳咳”
宇智波佐助抖了抖装了收拾进去的碎片的几个袋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然后把袋子提着走到床边,依着顺序一层层地打开了捆着漩涡鸣人的绳索,最后按下了床边的按钮把那些用以仅仅把人舒服在床上的钢铁做的玩意儿收回了床里,“白痴,自己起来顺气吧,我可不希望明天报纸上有‘XX医院虐待精神病人——一间歇性精神病患者竟因被束缚而活活呛死’这种东西。”
门“砰”的一声被狠狠关上,被解除了束缚的鸣人在床上坐起来,靠着床边的墙手浮着胸口顺气。“啊,因为是佐助说的,就像真的一样呢,”金发被它的主人揉乱,蓝色的眼睛在手的缝隙中透出复杂的光,“但肯定不是真的吧……”
从墙边的缝隙中望出去,狠狠关上了他的这扇门的黑发的医师正在和粉头发的看起来很可爱的护士交谈。都第十二次了,今天次数比往常多呢,金发的病人靠在墙上,透过那用以给他和他这房间注射镇定剂的缝隙,看着那与人交谈时候恍若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左手的黑发医师,淡淡地想到。
佐助心不在焉地同面前粉发的护士交谈着,面上带着礼貌的笑容。
“宇智波医师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吧,”春野樱面上有着淡淡的羡慕,“我还要值班到晚上8点才行呢,真遗憾当初报的是护士专业而不是医生专业,不然现在也可以准备回家吃老妈煮的饭了。”
“春野护士倒是有个好妈妈呢,”佐助脸上依旧是礼貌的笑容。
只是病房里面的鸣人又在心里慢慢的加上了一次,第十三次。
诶?该不会佐助这样的动作是表示他很不耐烦了吧……病房中的鸣人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没看到佐助在要下班的时候被人拦下来聊天的时候做了两次那个动作么,只不过,如果这是这样那他得对本大爷多不耐烦啊……刚才他在我房间里收拾渣滓的时候起码握了5次吧……就一刻钟而已啊……鸣人搔了搔头发,再摇摇头,把目光从外面走廊里收回来,往床边移去——虽然这个移去对于这张小小的单人床来说就是把身体转个方向把腿伸直就触到了地面。
地面上非常的干净、舒适,完全没有其他医师或者护士收拾后残留的细小的渣滓的刺人之感。
怪不得那家伙把他捆那么久……不过收拾这么干净完全没必要吧……明明只要给他拿双拖鞋来就行了……漩涡鸣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何……
到水龙头那里喝了一脸的水后,鸣人用身上有些破破烂烂的条纹病服擦了擦脸,然后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而伴着敲门声的是一个女声:“喂,漩涡鸣人,拖鞋我给你放外面了。”
然后就是离开的脚步声,以及连漩涡鸣人都能听见一二的算不上嘟囔的嘟囔,“宇智波医师对待精神病人都这么好……”
啊咧啊咧?是佐助叫人送来的?我还以为是护士妹子被大爷我的魅力迷倒了才这么体贴的送来的耶……佐助你真是让我浪费了一颗热血翻涌的拳拳热心,漩涡鸣人从只开了一个用以送东西进来的口的门边捡起那双拖鞋,叹着气抚摸了几把拖鞋后才把它们套在了脚上,然后走到窗子边去——不知道现在看得到佐助出门不?
这样说来,漩涡鸣人的运气还真的挺好,当他站在窗子边上向下望去的时候,宇智波佐助脱掉了白大褂的身影正好走进了停在医院门口的露天的职工用停车场的车里,然后在漩涡鸣人的注目下启动了,再一个漂亮的倒车就开走了。
明天见哦,漩涡鸣人的在窗子前面傻傻地招手无声地道。
要说时间这玩意儿,作为能明显探究到却依旧神秘莫测的第四维,根据相对论可以知道运动的物体的时间要慢一点,而对于天天只能窝在病房里的鸣人来说,即使当时因为无聊觉得时间过的有多慢,但是这时间依旧唰唰地飞快流逝了。
而当鸣人发现时间其实流逝得很快的时候,是他又一次间歇性的狂暴症发作,又一次毁掉医院公物无数——他得庆幸他已被他亲爸从孤儿院捡了回去,而且捡他回去的亲爸还挺有钱的——不然他现在早就被医院赶了出去,怎么可能还会有可爱美丽的护士小姐来帮他收拾被他毁掉的公物的残骸。
“嘿,这次怎么不是佐助那家伙了?”再一次被绑床上了的鸣人歪过头去问到,只是他歪头的方向上有的不在是那个黑发的医师了,“我记得前几次不都是佐助么?”
“你是说宇智波医师么?”粉发的护士抬眼看了看他,“宇智波医师本来就不是我们医院的,是友好医院到我们医院来学习的,学习期限是一年,上次你狂躁症发作的时候就是宇智波医师在我们医院学习的最后一天了,现在你当然看不到他了,说起来我还奇怪作为一个医师怎么会做整理碎片这种工作呢,你是不是和宇智波医师有什么关系啊?”
“要说关系么……到是有一点拉,”漩涡鸣人慢吞吞地说,然后在心里补全了后面半句话,就是不知道他还记得或者在意这关系不,“为什么他都没告诉我他要走了?”
“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春野樱不甚在意地回答到,然后拎着收拾好碎片的袋子走到漩涡鸣人床边把他从各种束缚中拯救了出来,也不回头地向门口走去,而这没有回头也成为了日后春野樱最后悔的一件事。
“啊——”属于鸣人的病房里面传出高亢、惊恐的女声,“漩涡鸣人又病发了,快来人啊!”
在第二天早上,晨报被例行送入了那即使是在朝阳的笼罩下也依旧显得鬼气森森的宅子里——其实只是宅子外面长满了能够到窗子边的野草而已,应当算不上鬼气森森吧?——黑发的宇智波一边咬着面包一边看着刚送来的晨报,再顺便捏了捏左手。
“嗯?”报纸上一个占据了整个版面的新闻引起了宇智波佐助的注意——虽然那个版面不是头版,加黑加粗的“日前一间歇性狂躁病人重伤一名护士,轻伤十名护士——到底现今所谓精神病人保护法是否合适?”标题旁边是一名脸部被划伤严重,绝对是完全毁容了的护士装女子的照片。
佐助只看了最前面的陈述事实一段文字,便把那张通篇或直接或委婉地质疑《精神病人权益及尊严保护法》以及推行这部法典的现今的行政部门的报纸给丢了开去,揉了揉永远翘起来的梳不下去的黑发,表示他有些头疼。
“我真的是不在意那种只是小时候的记忆里的家伙了……”宇智波佐助自言自语,而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在桌子上面震了震,他拿过手机来解开锁,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来自某个他完全不想理睬的人,点开来,是“宇智波桑,你的假期已经结束了,请尽快回到基地来。”的黑色的宋体。
“就像没有提醒我就不会回去了一样,真是的……”宇智波丢开手机,再次揉了揉头发,“回去之前去看看那家伙吧……希望那家伙没有天天穿束身衣……”
但是当佐助到达医院的时候,他真的是想把那个说“希望那家伙没有天天穿束身衣……”的自己给拉出来鞭尸一百遍啊一百遍!这种力道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同那张狰狞到即使不是晚上也可以冒充恶鬼吓死一堆人的脸一样,这是宇智波佐助被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漩涡鸣人直接按到墙上的时候还无比淡定地想的东西。
“漩涡鸣人,放开我,”佐助将目光上移对上了那双充满了暴戾的碧蓝色眼睛。
“佐助,”即使是处在狂躁症发作的时候依旧能认出被现在被自己束缚的那人的鸣人这样叫到对方的名,“佐助,佐助,佐助……”
“滚开,”被鸣人喊着他名字的时候喷出的气体弄得很不高兴的宇智波皱了眉头,命令道。
“宇智波,是不是其实我像现在这样不滚开你才是真正的开心的?”碧蓝色的眼睛里面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尖锐地刺人眼眸的暴戾,“因为你害怕没有人需要你对不对?!你现在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来看被你一次又一次丢弃的漩涡鸣人依旧需要着你,想念着你?以此来满足你?”
“不……”宇智波佐助转过依旧淡漠的脸,避免那一波一波打在他面上的气息。
“怎么可能不啊?宇智波佐助你就是那么自私的人,在这个医院那么久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看到你就想起了当初那个孤儿院的日子?为什么你依旧可以那样冷漠地对待我,然后再一次毫不留情地丢开我?我漩涡鸣人不是需要你施舍的吊车尾,我漩涡鸣人不需要你!没有人需要你!需要你这种样子冷漠无情的家伙!”漩涡鸣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的深处直接迸发出来的,碧蓝色的眼睛里除了暴戾还是暴戾。
“是么?既然这样那你就放开我,”宇智波佐助黑色的眼睛里在闪过了一丝完全抓不住的情绪后仍旧是淡淡的充满了完全可以说是冷漠的冷静。
那雄壮的身体在那句话的尾音还未消散在空气中的时候便退开了,宇智波佐助低下眼来整理好被弄皱的衬衫,便不发一言地离开了。而漩涡鸣人也被随之而来的众多的医生和护士给注射了各种各样的药剂送回了病房。
而当漩涡鸣人好不容易才再次被诊断为“病情已基本稳定”的时候,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白发的戴着眼镜的陌生的医师。
“很不容易啊,恭喜你了,不用再天天穿上束身衣了,”医师满面的笑容看着他——虽然他觉得那个笑容看起来很不舒服,“我总算可以完成那件事了。”
“诺,给你,”白发的医师从口袋里摸出一封被密封得很好的信来——虽然可以看出因为被长期揣在兜里而有些褶皱,“那家伙交代的事情总算在隔了那么久后完成了。”
看着白发的医师离开,漩涡鸣人才拆开手里的那封信——虽然信的主人他在看到信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以及他认得那个白头发的人。
拆开信封,是那个人清秀的字迹。
漩涡鸣人: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是肯定不存在了——我是永远不会相信有灵魂和所谓天堂地狱的人。
谢谢你,谢谢你那天说的话让我得以解脱。
其实那个时候我告诉你的我想要毁灭世界的想法是不是开玩笑,我是真正的想毁灭这个世界,因为他们都告诉我,我不能死,这个世界需要我。所以我把这个需要我的世界毁掉了我就可以毁掉我自己了吧……我是这样想的。而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想要毁掉自己,毁掉世界的心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不管我捏多少次左手都不能控制我那翻涌的欲望,想要毁掉自己,想要毁掉那样可悲而抽楼的自己——而你是提醒我还没有办法毁掉我自己的童年和现在的东西。
但是毁灭世界真的很困难,即使是我也很难完成这件事情,即使是生化武器也只是毁掉这个世界的生物,而不是毁掉这个世界,甚至连这个世界的生物都很难完全毁掉。所以我在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还存在着,连同那种毁灭的欲望一起存在着——不过很快我就可以顺从我的欲望了。
因为你告诉了我没有人需要我,所以我现在才能冷静地王我的实验室泼洒着石油,准备把我这具躯体完全化为尘埃。
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感谢你告诉我没有人需要我,这个世界不需要我,让我那么多年的执念成为了笑话,让我可以从那样的执念中解放。
真的是非常感谢……
以及,你一定会到死都记得这样可悲可笑的我对不对?我希望有人能记得我,因为我曾经来到过这世界,离开的时候如果一个记得的人都没有,我……我……
宇智波佐助
看着那个和宣告他病情加重几乎没啥差距的日期,漩涡鸣人有些想笑,原来那样想要伤害他的自己却是帮助了他……真是讽刺……
“这样坦率,真不像是宇智波佐助呢,”漩涡鸣人把那封信折叠起来,装进原本的信封里,眼前出现的是当初离开孤儿院跨上黑色轿车的12岁的宇智波佐助。
那个佐助和现在这个一样,同样的离开得头也不回,毫无留恋。
把当初那个他以为会有一个人和他一样一直这样一起在孤儿院里吵架的微渺的愿望给粉碎得干干净净——虽然他们一个是有很多人想收养但总是拒绝,一个是完全没人想要收养——但是他真的以为他们就会一直那样下去,虽然讨厌对方但会一直在对方身边。
他有点想追上那个12岁的佐助,问问他为什么丢下他,为什么说都没有给他说过便直接离开了。
大概回答会是没有必要吧?漩涡鸣人把那封信贴到胸前,靠在墙上这样想着。
很喜欢这篇,虽然很多当初想好的东西都还没有写进去,比如佐助为什么想毁掉自己,还有为什么别人来领养他他都拒绝了,但蛇叔来领养就答应了,因为从开始就决定了是从鸣人的角度来写的,所以这些很难写进去,所以就没写了。
还有那种歇斯底里的疯子,和歇斯底里的天才那样的感觉其实都没有写出来了……其实某最想写的就是佐助的心理,但没办法啊……开头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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