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凭阑意》絮语随风

16、编织中国结

　　邻近端午，村里家家门前插艾草以示庆祝。

　　月华征得崔氏同意，请了徐大娘、刘婶子等人来家里包粽子。同来的有春花还有春花的堂妹春兰，春兰是个羞涩的姑娘，往往半天也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

　　春兰的父亲爱酗酒，一喝醉就打春兰母亲和春兰，骂她们是赔钱货。春兰好好一个孩子，硬生生地被吓得有些自闭倾向。

　　“听说，你们家二叔，昨儿又打她们娘俩了？”徐大娘伏在刘婶子耳边问道。

　　“哎，真是家门不幸，我那二叔就是个拎不清的。昨天二叔又在外面喝醉了，回到家还嚷着要酒喝，我二弟妹不给，就拿起扫把把人往死里打。二弟妹一气之下回娘家了，我就把春兰领到了自己家里。”刘婶子叹气，“这家里摊上个不省事的，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啊。”

　　“要我说啊，这可都是报应。想当初你们刘家也是有些家底的，可是你那婆婆偏疼小儿子，把所有家底都给了他，可结果如何？”徐大娘感慨。

　　“哎，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已不想那些了，现下我和大山过得好好的，这一辈子也不求什么了。”刘婶子感慨。几个大人在主屋里聊些村里的琐事，月华、静娘、春花和春兰，则在厢房里整理丝线。

　　忙碌之时，崔氏从隔壁房里端了一盘菱角来，让月华他们吃。月华拿起菱角，突然计上心来，她动手把搓好的线绳层层缠在菱角上。

　　静娘她们三个不解地看着月华，当月华把一个彩色的菱角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个人都“呀”了一声。

　　“难为你怎么想到的。”春兰兴奋莫名，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完成一个之后，月华心里的主意也多起来。她搜索记忆中的信息，竟指导月华、春花和春兰几人做出了各种形状的彩色粽子。

　　“你们说，这个是不是可以和香囊一起挂在腰间？”月华拿着编好的彩色挂件在腰间比试，几个姑娘看后都一致点头称是，看着几人崇拜的眼神，月华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得意之中，她突然灵光一闪，可以编中国结啊？这是不是一个赚钱的点子呢，改天找徐四来问一下，有机会的话去做一下市场调查。

　　月华几个小姑娘，在厢房里胡闹之时，崔氏他们已经包好了满满一大摞的粽子。

　　刘婶子、徐大娘他们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满满的一兜。

　　除了刘婶子和徐大娘之外，崔氏又嘱咐月华和静娘，给相熟的邻居们又每家送去一些，这样一来，自己家里倒是没剩多少。

　　傍晚时分，徐四到月华的家里致谢，并又送上了一些香料。

　　“这里还剩有一些丁香、菖蒲、香茅一类的香料，给你们做香囊用。”

　　“嗯，好香啊。”月华很爽快地就让静娘收下了，她和徐四之间已不用再客气。

　　“徐四哥，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月华拿出自己缠地彩色菱角给徐四看。

　　“喲，这小东西倒是精致。妹子是怎么弄得？”徐四明显很感兴趣。月华于是又亲自示范给徐四看。

　　徐四若有所思道，“和璎珞有些相似，不知可有其他编发，如果能更精巧一些就好了。”

　　“徐四哥，觉得会有人喜欢吗？”月华问。

　　“嗯，这个不好说。”徐四拿不准。

　　“徐四哥，你说如果我们能编更多的花样出来，再取一个好名字，如什么如意结了、同心结了等等，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你说可以吗？”月华试探着问道。她实在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有这些东西，她也从来不敢小觑古人的智慧。

　　如果这个时代没有这些东西或者市场不成熟的话，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呢？如果不是这里的端午节有佩戴五彩绳的习俗，她都快忘记自己会编中国节了。想当年，她就像魔怔了一般，课上课下偷偷编，为此耽误了学习，还差点被妈妈给打死。

　　“那妹子有空多编几个花样，我拿出去试试。”徐四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徐四哥在外边看到有类似的东西，也买两样回来让我看一下。”月华说，“我今晚就编几个，明早徐四哥过来取吧。”

　　徐四走后，月华就开始搜肠刮肚起来，差不多一宿没睡，终于折腾出十来个花样。静娘也来了兴致，跟着月华一宿没睡。崔氏看到两个夜猫子，催了几次后，也懒得再催了。

　　第二天一早，徐四去城里送货之前，找了一趟月华。看着那编好的几个彩结，徐四直叹精巧。

　　“妹子真是蕙质兰心，这东西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呵呵。”

　　“这只是最普通的几个款式，主要是徐四哥先拿着探探路。我这儿还有很多花样，得慢慢想来。这东西可以当扇坠、当配饰，可以戴在头上，也可以系在腰间，倒是有不少的用途。”月华解释道。

　　“行，妹子我省得了。”

　　徐四走了之后，月华和静娘双双回屋补眠。

　　“小姐，那些彩结我真是喜欢的紧。”静娘突然说道。

　　“呵呵，如果喜欢咱们就抽空再编一些，我教你。我心里还有好多花样呢。”月华笑道。

　　“真的吗？”静娘的双眼熠熠生辉，月华从未见过如此的静娘。

　　“静娘，这编彩结可有很多学问呢。如配线啦，造型啦，手法啦，只要你想学，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教给你。”月华拍着静娘的肩膀，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先去补觉。”

　　还未说完，月华就打了一个常常的呵欠，感觉眼睛酸涩的紧。

　　“你们两个小祖宗，什么东西有那么大吸引力，竟让你们连睡觉都顾不上了。”崔氏嗔怪。 “啊婆，真的是好东西呢，反正静娘是喜欢的紧。”静娘一反常态地辩驳。

　　月华则没有静娘那精神头，那两人对话的功夫，她又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崔氏又气又心疼，忙催道，“快进屋吧，不过中午之前必得给我起来。以后，必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该睡觉睡觉，该……”

　　崔氏尚未教训完，月华就已进屋，“祖母，啊，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早睡……早起……不熬夜。”

　　话未说完竟已躺在床上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