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le Spoiling》前面的等一会

1、1

　　一、
　　亦如往常。
　　往常一如。
　　伊鲁卡按下了闹钟，却忍不住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且睡”一会，最终还是得穿上衣服下床。
　　戴好护臂，背上书包，走出公寓。
　　冲到食堂，那已经排起了队伍，加入了他们。
　　在食堂吃早饭是最合算的，毕竟是学生食堂，便宜的代价就是人多。
　　特别是在池袋这个大城市里。
　　总算排到了自己，想要买的芝麻烙饼已经买完了，清晨的思维乱七八糟，临时点了两样以前没有吃过的食物。
　　为什么分量这么小就敢买到这个价钱？
　　交出饭票，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对于自给自足，自己打工赚学费的伊鲁卡来说，希望花的每一分钱都有它的价值，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跑到了大教室，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学生放下书包一边预习，一边吃早餐。
　　一天的课程，说快就快，说慢就慢，上完了这节课，就要马上奔向下一个教室。在课上跑神永远会跑的如此自然，胡思乱想和教授的叨语总能融合的天衣无缝。偌大的教室，空调坏了没有人维修，耷拉下来的头发黏在脖子上。
　　好难受呀。
　　拿着餐盘，没有座位，就这么端着吃伊鲁卡也不是没试过。
　　天很热，却执意穿着长袖衬衫，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是不愿意说话，只是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人听，说出来已经没有了意义，说出来和没有说没什么区别，仅此而已。
　　烦躁的转着笔，脊梁开始发痒。
　　匆匆忙忙收拾好书包，赶了出去。
　　很快，手也跟着抖了起来，难以抑制的，呼吸变得急促。
　　夜晚的池袋霓虹肆意，到处都是片假名的宣传，叽叽喳喳，就是池袋的夜曲。
　　说起治安，池袋比东京好不到哪去。
　　没有心情在大街上欣赏夜景，伊鲁卡迅速钻进了一家酒吧。
　　第一次来这是水木带他来的，但是试验那个东西却不是水木要求的。
　　Apple
　　最新兴起的毒品，就是从池袋开始蔓延。
　　说实在的很讽刺。
　　苹果是伊鲁卡最喜欢的水果，无论是红色的，还是青绿色的，或是那种咬起来又面又松的黄色的，富含维生素，并且保护牙齿，伊鲁卡就是吃不腻。
　　但是Apple却给他带来了近乎无限的阴影。
　　作为毒品的一种，Apple能带给人几倍于其他毒品的极致快感，而且它由于只要成分是蛋白质，不是一种难以代谢的成分，在人体积累，所以是能在起效之后就分解掉；但是它有副作用，成瘾，长期吸食连续致死等等，在药效期间，吸毒者会暂时失去作为人类的意识，而表现出人类以外的某种动物的特征。
　　或许这从某个侧面表现出了动物的意识能够归属于一个集合内。
　　伊鲁卡不清楚自已在享受那种快感是表现出的是那种动物的特征，或许那种丑态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去看，而别人，知道的也只有水木而已。
　　水木只是无奈的笑笑，不想理会伊鲁卡的追问。
　　水木没有怂恿他，同时也没有制止他，这作为大学同学来说确实很失职，但是随着他因为Apple而被捕，继而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伊鲁卡其实没有过于恨他。
　　现在政府和严厉管制Apple，但是伊鲁卡知道一个线人，能够提供给他，小剂量的药品。
　　酒吧里，依旧昏暗，由于最近自己克制了一回，戒断反应很是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伊鲁卡摸出了手机，凭记忆按下了那串自己其实不想拨通的电话。
　　音乐，音乐。无尽的音乐。
　　再打，还是音乐；再打还是音乐。
　　不管什么他明明总来，这一次为什么偏偏不在，烦躁的伊鲁卡挂断了电话，开始四下寻找其他贩卖者。
　　···之前也有接触过。
　　“快点，给我Apple。”只言片语，付过了钱，伊鲁卡抓取药品就往外跑。
　　伊鲁卡拒绝用别人的注射器，这是他的“高尚”。
　　着急的冲了出去，趁自己还有理智，趁自己还没有难受到不得不立刻注射。
　　没错，戴护臂的原因就是掩盖他小臂上的针眼，虽然一共注射过不超过十五次，不会出现那种炸成了蜂窝的状态，但是自己看的清针眼，就总觉得别人也能清楚地看见。
　　“呜——”
　　低沉的兽鸣响起，伊鲁卡猛然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正沉醉在Apple里的人。
　　矮小的身材加上满脸横肉让伊鲁卡感到恶心，但是吸毒者会犯罪伤人这一点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有些害怕，他便转向了更加陌生的街道中。
　　似乎在追赶自己，抄着从未走过的近路奔跑着回家，却迎面碰上了从未见过的人。
　　本来就在连路灯都没有的小巷里，他背着月光，身穿黑色的T恤出现在伊鲁卡面前。
　　一瞬间伊鲁卡有种感觉，怎么说呢，刀一般的男子。
　　月冷如刀，银发碎如短刀，尖削的脸庞如匕首，纤细的腰肢配着宽阔的肩膀，遒劲如长戟。
　　“我能帮你忙吗？”
　　锐利的眼神不允许伊鲁卡反对，也没有等伊鲁卡做出任何有实质性意义的回答，后面的“野兽”便追了上来。
　　仿佛是一阵风吹过，那名黑衣男子已经掠过自己，三拳两脚把“野兽”撂倒在地。
　　初遇，便是如此。
　　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就到了自己家里，为什么他就说要住下。
　　只能说伊鲁卡当时实在不能再忍下去了，匆忙回到家里，他竟然也跟了进来。
　　本想拼命拒绝，但是说不出理由。
　　“太晚了不太方便”什么的，“一会儿我要也变成野兽了”什么的，在有限的思考能力里变成了，“能陪我吗？”
　　为什么呢？应该是因为他的头发给他水木的感觉。
　　让他呆卧室之外，牢牢关上卧室的门，迫不及待的脱下上衣。
　　“我···要换衣服！你千万别进来！”由于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连请求都是那么急切，就像是命令。
　　“噢。”没有太多修饰，只是轻轻地一声回应，反而让伊鲁卡很失望。
　　“哎！你可别走呀！”
　　“噢。”又是同样的回应，让伊鲁卡多少放下心来。
　　药品，热熔，注射。
　　生活的快乐就来自于这？
　　或许现在不是了。
　　意识逐渐模糊，快|感席卷着身体，堕落，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