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未沫》FeelinSophie

95、见面安排

　　因为还要工作和接待家人，童沫并没时间去细想顾希为什么买这么晚的机票。算算时间，等他到老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想到这个问题，童沫忍不住看了眼顾希。顾希那会正在跟Andrew打电话，算算时间Andrew那边已经是早上了。电话里隐约能听到些声音，那孩子貌似还有一点起床气。
　　“送我到机场后，你就回去吧，天太晚了。”顾希挂了电话，对童沫说道，没有什么表情。
　　“再晚也是这个黑度，我开慢点就是。明天上午没有什么事。”童沫回道，然后两个人又沉默了，一直到机场，童沫打开后备箱帮顾希一起拿行李。行李的件数还是一样，分量也差不多，只东西换了一批。
　　“进去坐会儿吧。”童沫看了下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不用那么早过安检吧？”
　　“不用。”顾希对童沫笑了笑。“人不会很多。”
　　童沫给家人发了信息，说他们已经到机场了，自己要再陪顾希坐会儿再回来。发信息时，袁明礼那边也来了消息，还带了张照片，是来福戴着“美瞳”蹲在厕所边看袁明礼给它铲屎。童沫看完，嘴角就自觉自发得上扬了。顾希好奇地瞄了一眼，就看到一只大眼睛的胖猫和一只拿着屎铲的男人的手。
　　“这是来福。”童沫也不避开顾希，拿近给他看了看。“有没有比之前给你看时胖？”
　　“胖到没胖，感觉更萌了。”顾希如是道。“Andrew看到来福后，也想要养一只，还跟朋友借了一只过来养了一礼拜。本来想跟你说，等我有空了已经给送回去了。他完全心血来潮，就看着别人养的可爱。”
　　Andrew给自己取过中文名字，还是对仗的顾希的名字取的。童沫没听他叫过，一直喊的Andrew，而Andrew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童沫想着，应该还是觉得原本的名字叫着听着更顺。顾希自己也没有英文名字，无论是“顾”还是“希”，发音都不难。当然也可能是用作于两个人私下里时亲密的称呼。
　　“我们也没准备，就那么收了，当天去买的笼子爬架厕所玩具猫砂猫粮等一堆东西。当然如果是朋友的猫来借住，没准一个礼拜也还回去了。袁明礼也不太喜欢小动物，所以基本都是我在管。当然，因为是我管的逗起来玩也是我。这种乐趣是要付出辛苦劳动的，嘿嘿。猫……很有意思的。”
　　“明白，我看过你拍照的照片和视频。”
　　坐着候机的差不多一个小时，童沫和顾希零散地聊了很多话题，猫，餐厅，工作，客户，家人，弟弟和小小侄女。袁明礼和Andrew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被提到那么一下，后面就没有了。童沫和顾希见不到面的时候也是这样联系，频率不高，一个月有一次，忙起来可能要两个月。其实这算是多的，童沫和祁开在一个城市，祁开还跟小爸一样，现在也差不多一周才能见面一次。工作后，和朋友的联系总是不可能比恋人更加多和频繁的。不过因为陈阿姨怀孕的原因，接下来半年时间，顾希可能还会回来几次。
　　“陈阿姨不比我妈，但那个孩子是我弟妹，所以我想，如果我爸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还是会马上想办法飞回来的。”这些话，顾希似乎只能跟童沫讲。“我想要个妹妹，跟暖暖一样，又漂亮又可爱。”
　　“是啊，暖暖真的很可爱，当然你家阳阳也很可爱。过年会带回来吗？徐爷爷他们应该很想见。”
　　“过年就虚岁四岁了，应该会带回来过。毕竟是他的外公外婆，肯定不能太生分。但这样的话势必要留下住几天，而国外不放假，易叔叔那里要看情况了。我的话……”顾希想了想。“今年过年在一月下，时间跟陈阿姨的预产期差不多。我会回来的。只是我妈是不是跟我一起回来，这个现在还没法确定。”
　　“那么一想，你今年过年会很忙。”童沫也想了一下。“到时我们也来，给你过生日，顺便看小宝宝。”
　　“好啊，那……”顾希心算了下。“8个月后见了。”
　　“未必哦。”童沫神秘兮兮地一挑眉。“我生日那天戴斌给我发了信息，你猜他除了祝生日快乐，还说了什么？这个事我连得胜都还没有说呢。不过你要是自己猜中了，也不算我泄密，嘿嘿。”
　　“戴斌？”顾希愣了下，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他要结婚了？”
　　“对。”童沫快速地点点头。“就今年国庆，好像是五一的时候才敲定的，现在各种忙疯了。”
　　“那新娘……”顾希停顿了下。“是杜薇吗？”
　　戴斌原就是祁开的朋友，后来童沫和顾希被祁开拉着陆续加入进来后也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但关系还是不能跟祁开比。况且毕业后顾希不跟他们一个城市，后来又出国了，基本上不太会联系。
　　“是杜薇，好像中间还发生了好多事，但结果还是很好的。我知道你和戴斌他们现在联系少，其实我也是这样，就过年回去的时候会跟祁开一起和他们出来聚一聚。”童沫解释道。“戴斌跟我讲，主要是想了解下你现在的情况，他和杜薇的意思是想把高中时的好友都叫上，也算是他们的见证人。但因为联系少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给你个电话扔个红色炸弹下来。在他们眼里，我还是比得胜靠谱呢。”
　　“跟高中那会比，戴斌到真是顾虑多了。”
　　“没办法的事，他马上要结婚了，总不能给小时候一样。”
　　童沫和顾希顺带着又讲到了中学，说着说着又讲到了小学里暗恋过顾希，中学可能还有点点那意思的罗珂珂。罗珂珂和学长还在一起，但是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具体两人都不清楚，国庆应该也会来。
　　“那么快，中学的小伙伴就要结婚了。”童沫感慨了句。“钦老师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可惜你还没有法定，果然最拖后腿的就是你。”顾希这一吐槽，得了童沫一个白眼。
　　“你是得胜附身了？”
　　顾希一愣，很快就笑了起来。
　　“看你长得老成，做事老成，其实吧……”童沫憋着笑。“也还是幼稚。”
　　“反正从小就被你那么说了。”
　　“你小子哦。”童沫说这几个字的语气，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童沫说完，就跟顾希一起乐了起来。童沫和顾希这两年的相处变化其实并不大，这样坐着说着说着笑起来的还真没有。顾希如童沫希望的那样在往前走，不仅规划着自己的人生，连同父母的都插了一脚。自己的父母再婚又有了孩子，顾希和Jimmy，就是易叔叔的儿子，关系倒是比前两年有所缓和，至少圣诞节见面的时候，Jimmy不会再给顾希甩脸子，当然这跟年纪在增长也有关系。不过真的要变得多好，顾希认为不仅不可能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Jimmy跟顾希是没有关系的，跟他有关系的只有小彼得。
　　“我觉得……”顾希停了笑，侧过头认真地打量着童沫道。“谢峥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这个叫做感同身受还是自我代入？”童沫到是很快明白顾希的意思。
　　“你看，我们总是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所以你是我的好基友啊。”
　　顾希收回视线，垂着眼皮，童沫看不清楚那一刻，顾希眼里的东西。

　　送走顾希，隔天童爸就回去了，再隔天童妈和童奶奶也回去了。童祉媛的家人在周边玩，直接从那边坐飞机回家，也不会回X市。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轨，童沫也从那个都没有睡一晚上的宿舍撤了出来。
　　周末，童沫跟袁明礼一起带来福去例行体检。入夏了，来福的毛到处飞。毛少了后才发现，真的是一只肉嘟嘟的肥猫。童沫嘲笑了来福好一会儿，最后用了好几条鱼干才安抚住来福“受伤的心”。
　　“晚上出去吃饭吧。”袁明礼很随意地提议道。
　　“好啊。”童沫一样随意地回答，都没看袁明礼，手里在翻宠物医院里的小手册。“地点你定。”
　　“没问题。”
　　童沫和袁明礼的相处已经有了一套固定的模式，有些像是一架天平，两边的东西刚刚正好一样重。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彼此都了解，甚至交往这三年来都没有吵架的时候。袁明礼很成熟，童沫也很稳重，没有遇到原则性的问题，根本连吵架斗嘴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恋人之间的激情，或许并不是非要不可的。

　　8月头的一天中午，童沫跟同事在食堂吃饭，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本以为是客户，童沫就看了眼号码，咽下嘴里的食物接了起来，一听到声音，整个人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天下午童沫提早下班，去赴袁母的约。袁母这个电话打得突然，童沫也告诉了袁明礼，两个人都觉得没有必要躲着。长辈说要一起喝个茶就喝个茶，也是早晚要有的事儿。袁明礼下班会过来，也是刻意晚那么一两个小时，给童沫和袁母单独说话的时间。童沫知道袁明礼应该对袁母这次的来意有所猜测，只是还是需要袁母自己开口好。童沫后来听袁母那么一说，觉得也是这样没有错。
　　还有差不多两个礼拜，就是袁母七十岁生日，在春节时正式做寿摆过酒，这童沫是知道的。
　　“我大外孙正好今年也毕业了，全家都回来，大家就决定一起聚聚。想着都是一家一家的，让明礼一个人也不好。”袁母对童沫到说得很直白。“你们在一起生活也有两年了，伯母想是不是愿意跟着一起来？”
　　童沫的手搁在桌子下，正掰着手指头算算术。袁明礼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那会还没有计划生育。大外孙说的就是袁明礼姐姐的儿子，今年毕业，那估计跟童祉媛差不多大，童沫小囧了下。童沫一直不觉得袁明礼年纪大，一是自己喜欢，二是袁明礼会保养，体型一好人一精神，跟同龄人放在一起确实看着要年轻不少，但看年龄也真的不小了。正常袁明礼这个岁数，孩子怎么也要小学毕业了吧，早点的都要高中了。
　　“明礼的事，家里人都了解，也都接受了，没有人会说三道四，这点伯母可以跟你保证。”
　　“其实作为晚辈，还有袁明礼的恋人，伯母生日，我理应有所表示。让伯母亲自来请，实在过意不去。”
　　“别这样说话，孩子，你还小，很多事不需要你来顾虑。伯母很喜欢你，只是担心你父母。”袁母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也算慈祥，但跟童奶奶，还有徐奶奶，祁开奶奶，就是不一样。“如果有什么需要伯母出面的，直接跟伯母说。你是家里的独子，这种事情，父母的想法，伯母比你们都更清楚。”
　　“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出柜的事。”童沫微红着脸，看着老实巴交地。“谢谢伯母关心。”
　　“这事确实要慎重才是。”袁母道。“那到时跟明礼一起来，不用特意买什么东西，这个他会处理。你不是女孩，但也还是个孩子。他比你年长很多，来的又是他母亲家，这些，是他应该考虑好的。”
　　童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能乖乖坐着听。袁母又问了下童沫的工作，也不是打探，这倒就跟童奶奶问他工作时差不多，就是关心下。童沫几乎有问必答，主要袁母也没有问什么会让人尴尬的事。
　　“跟你说话，比跟我那大外孙说话轻松多了，那孩子，老是敷衍我这个老太婆。”
　　童沫又不知道怎么回了，继续傻笑了下。
　　“其实一开始知道你，还挺好奇你跟明礼是怎么相处，虽然见过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那么小。”
　　“我比较早熟。”童沫的脸依旧红着。
　　“我觉得不只是因为这个。”袁母说了这么一句，也没继续，似乎并不打算要童沫去解释什么。“明礼这孩子是不是一会儿也要过来？你跟他说别来了，我再坐会儿就回去，家里还有事。”
　　“那……”童沫看了下时间，袁明礼这会儿应该刚刚下班，路上过来得要些时间。“伯母我送你吧。”
　　“送我？”袁母笑道。“那伯母直接留你吃晚饭，你愿意吗？”
　　“啊？”童沫一愣，这难倒是个套？马上要登堂入室了？不是还有两礼拜吗？
　　“瞧你这孩子给吓的，吃个饭有什么？”袁母故意摆出副生气的样子，马上又笑了。“帮我叫辆车吧。”

　　袁明礼到的时候，童沫还坐在那里发呆，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袁母已经回家的事，袁明礼也知道了。刚刚下车前袁明礼给家里去了电话，是袁父接的，说袁母已经到家了。
　　“我只是……让你在我爸妈和奶奶面前走了一圈，怎么……我就要去你家了？”童沫见袁明礼进来，立刻垮了脸。“你侄子也是今年毕业？别真的也比我大吧？啊你笑什么？给伯母的生日礼物你能帮忙，那你那些侄子侄女的呢？我应该也要表示下吧？啊，等等……这算是第一次见面？我是不是能收到红包？”
　　“是，很大的红包。”袁明礼坐在刚刚袁母的座位，不客气地笑起来。童沫脸更臭了。
　　“不要得意太早，天道有轮回。”
　　“我不得意。”袁明礼往前一靠，别有深意道。“我很期待。”
　　童沫撇了下嘴，揉了揉肚子，问了句：“晚上吃啥？”
　　“我已经在……”后面的“什么什么地方订了位子”被童沫的话吃掉了。
　　“伯母七十岁了哇。”童沫仰头望着天花板，掰着数数的手也举到了身前。“不过还是比我奶奶岁数要小一点。过两年我爸也要六十了，所以伯母也不算大，这样的话……其实我们也没有差很多。”
　　“你父亲要六十了？”
　　“还有差不多三年。你知道我之前有一个姐姐，她在的话，也三十多岁了。”
　　“只是看着你还小，我姐也就四十六。”袁明礼道。“没错，我侄子跟你同岁，比你小几个月。”
　　“小几个月怎么叫同岁。”童沫不服气地更正道。“明明小一岁。”
　　“是是是，小一岁。”袁明礼不跟童沫计较，但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让童沫觉得他此刻满脸写满“你真幼稚”这四个字。“走吧，去吃饭了，还没饿？那再坐会儿。”
　　“走走走。”童沫站起身掸了掸手。“吃完了去挑礼物。”

　　袁母的生日就在日历上，过不过怎么过都不会变，这次却出面叫了童沫，明显是特意为之。所以不管是对童沫，对袁明礼，还是对所有袁家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