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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


  •   所谓喜欢,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某个蝉鸣阵阵的午后,和朋友聊起男生,那时的你并没有真正喜欢上谁,所以脱口而出的是出现在幻想中的影子——那个人的身高至少要180cm;不要太瘦,因为自己的体重并不是两位数;皮肤不要太白,毕竟大家都是黄种人,可也不能太黑;发型的话,还是稍微长一些,发梢到脖颈处最好,额前有些细碎的刘海;眼睛不用太大,有神就好;然后,会某项运动的话印象值就更高了。

      这些都是少女最初的情怀,本没有更多的妄想。可是,直到某年某日,在人群中搜索到那一道身影,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立花本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但那个时刻,在那么多人之中,为什么偏偏只注意到他,而且,一瞬间,心跳不已呢?

      ——也许,只是他的球场上的气场太强了吧……
      她这样说服自己。
      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搜寻那个身影。课间的走廊,教学楼旁的操场,篮球馆门口的路上。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想要注意到。

      ——应该不是喜欢,他高过头了,而且,太黑,头发也太短,不是最理想的类型……
      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否认。
      一面又觉得那样的身材,站在他旁边一定很有安全感,皮肤的话,古铜色看起来很健康,至于发型,如果长一些,似乎反倒是不合适了。

      找出一个个理由,然后又一个个的推翻,最后的结果是——立花喜欢上了他。

      然后呢?
      这之后呢?
      没有了。

      如同独自踏在山间一条废弃的轨道上,那里只有她一个人,为偶尔捕捉到的风景暗自欢喜,就这样一直走着,没有终点。

      她的喜欢,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过程。

      某个夜晚,拿起床头的日记本,随意翻到空白的一页,立花写下这样的句话——
      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寂静。

      时光的速度是什么?
      这不是一道数学题,已知路程和时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要抽象许多。

      比如第一种情况,地点是教室,主要人物是讲台上激情四射,唾液飞溅的物理老师,这种状况下,时光的速度就相当于蜗牛爬树。

      例如第二种情况,背景是篮球馆,主要人物是身着球衣的队员,这种状况下,时光的速度相当于下雨天爸爸开着车送她上学。

      还有一种情况,只发生在一瞬间——在教学楼的走廊,或是校园的某个地点,恰好和他擦肩而过。那个时刻,只恨不得超越光速,让时光倒流,然后定格。

      立花不是没有过粉红色的幻想——走路时偶然相撞,视线相交;下楼梯不小心跌倒,掉进一个怀抱;经过球场差点被砸到,一只大手近距离帮她挡掉。

      现实又是——为数不多的偶遇,因对方和自己的身高差导致视线无交汇点;就算被弟弟说成“没有运动神经”,十几年来也没从楼梯上摔下来,进一步来讲,哪怕千分之一的可能发生了,也只会是被地面拥抱;至于最后一个,她没有冒着被篮球部队长赤司君一剪刀戳中的危险去看心上人训练的觉悟。

      喜欢上青峰大辉的第一年,立花绮罗罗想了他三百六十五天,见过他831次,和他对话,0次。

      “你确定不用我帮你制造机会吗?”某个晚上,她的弟弟一边趴在榻榻米上翻看篮球杂志,一边问做着同样事情的她。
      “不用,小弘做自己的事情就好。”翻过一页,立花头也不抬的回到。

      “咦,姐你竟然能看懂篮球了吗?”眼见她几分钟翻完大半本,三上弘树惊讶的问。
      “我把它当成漫画看来着,连字都自动过滤了……”继续翻。

      “服了你了……”少年露出一副完败的表情。
      “其实我只是想借由这些杂志,感受一下他而已。”看完一册,立花突然这样说。

      “姐,你太伟大了,但是一直暗恋不会有结果的。”三上弘树的语气极为认真。
      “结果什么的,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啊……喜欢上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任性而已……”合上杂志,翻过身,立花盯着阁楼尖形的屋顶,喃喃道。

      真的没有吗?
      怎么可能?
      即使嘴上否认,那些在深夜寂静无人之时,自内心产生的种种美好而不切实际的虚妄,依然是存在过的。

      不是白雪或辉夜姬,没有夺目的容颜,不具备某种特殊的吸引力,即便如此,每个少女都拥有自由幻想的权利。
      只是,立花从来都分得清现实和虚幻。她可以再睡前想出一百种“她和青峰不得不说的故事”,也能在下一秒告诉自己:清醒吧,这么平凡的你,怎么可能触碰到他?

      她自卑。
      这才是萌生出所谓“暗恋”这种情感唯一的根源。

      立花早已有了觉悟,从喜欢上青峰的第一天起。
      他们是平行线,过去不曾相逢,今后不会相交。直到那未知的一天到来,她不知不觉走完了这段道轨,闭上眼睛回想——我在青涩懵懂的年华里,选择了用寂静的方式喜欢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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