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油菜花》零度烟火

14、说不清楚了！

　　穿过四周一片复杂的目光，小天没有低头，没有脸红，慢慢地拨开人群朝着“阿杜”走去，在离“阿杜”两步的距离处停下。静静地等着“阿杜”的最终判决。
　　“成天，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阿杜”似笑非笑地说道。
　　“知道。”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知道就好，你知道你这次的名次是多少吗？”
　　此刻，所有人都把耳朵竖地高高的。
　　“你的名次是年级976名，不错，比上次进步了。”“阿杜”轻笑了声。
　　众人“哗”地一阵议论。
　　“才976名？”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考进300名呢？”
　　“对啊，就他那样，一个土老鳖。也配？”
　　周围一片片鄙视的声音在众人中蔓延着。
　　小天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不过呢，我记得我们上次的约定是前300名，你说现在怎么办？”阿杜“征询”着小天的意见。
　　“搬出实验班。”小天平静地回答。
　　阿杜很惊讶，因为他没有从小天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慌乱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他知道小天这学期很努力，各科成绩进步得都相当的快，以他的经验，考进300名根本不成问题，发挥得好，说不定还能挤进前100名。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学生竟然在知道自己900多的名次之后，平静地吓人。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名次我是第一个知道的。难道他本来就想离开实验班，所以故意考差？不会的，实验班多少人想进来，不会有人这么傻的。”阿杜揣测着。他不知道小天就是这么“傻”的。
　　虽然心里这样奇怪。可是脸上却没有这样的表情：“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就收拾一下吧，准备搬出来。”
　　“哦。”小天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想去哪个班呢？”阿杜问道。
　　在阿杜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天感觉到周围的几个外班的班主任都能紧张了起来。小天进哪个班，就说明这个班的第一名可能将被送入试验班，那个班主任会希望用小天这样一个垃圾换走一个精英呢？
　　办公室里静静地，都在等待小天的答案。
　　小天的选择很简单，不用思考。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19班。”小天平静地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哦，19班，第一名婷这次年级排第三，按理也应该她进去，正好，这次免了之后的麻烦了。那你就去19班吧。”阿杜宣布了最后判决。
　　“哦。”小天在一片鄙视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回到班级里，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显然，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了小天被撵出实验班的消息。
　　患难见真情。这时候就看出来happy，蓝球，小刚和小天身后的友谊了。
　　他们三个围在小天的身边，帮着小天一块儿收拾着东西。
　　“胖子，你真的决定去19班了？”happy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
　　“恩……”小天点点头。
　　“好兄弟！出去就出去，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蓝球雄心壮志。
　　“对！”
　　“对！”
　　两个好兄弟一旁附和着。

　　“你去19班？”不知什么时候，妍走到了小天身边。
　　“恩……”小天点头。
　　“为了婷？”妍接着问道，依旧的冷漠。
　　“算是吧。”小天诚实地回答道。
　　可是妍误会了，妍以为小天是为了和婷同处一个班级才故意考差的。
　　“那对不起了，让你在这多呆了半个学期。”妍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妍，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小天慌忙解释。
　　可是妍没有再理他。
　　小天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
　　感觉到了旁边小刚不自然的脸色，小天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茹也帮着自己收拾。
　　无声。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等着明天一早一起拿去去19班上课了。
　　正好这时，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小天在一双双目光中，站了起来。那些目光中，有同情，有冷漠，有幸灾乐祸，也有不舍。看了一眼蓝球，蓝球心领神会，一起走出了教室。
　　回家的路上，小天和蓝球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地走回了家。

　　在小天的名次在办公室里公布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沸腾了。
　　而在4楼的办公室，同样，也沸腾了。
　　“976名！太好了！”梅不禁把声音提高到了一个异常高的声音。
　　“你那么高兴干嘛？”19班的班主任紧紧盯着已经忘乎所以的梅。
　　“没，没什么……”说完，飞速地跑回了教室。
　　“婷！婷！绝对的好消息啊！”
　　梅的声音吸引了全班的注意。
　　埋头学习的婷听到这个声音，心猛地颤抖起来：“难道小天真的没进300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婷慌了，一把抓住梅的手，急促地摇晃：“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小天没有进300名？”婷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到对小天的称呼。
　　梅处于极度兴奋中，没有注意到婷对成天的称呼。
　　“当然啦，成天这次是年级976名！哈哈，而婷你，是年级第三，前两名都是实验班的，不出意外，你一定可以进实验班的，啊啊啊啊啊，太好了！”梅眉飞色舞地说着。
　　婷的大脑里，“轰”的一声，对于旁边梅的后话已经充耳不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天的能力别说300，就是100也不会有问题的，如果不是之前不学习，前20名都有可能，怎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我要去问他！我要去问个清楚！”
　　婷已经快疯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天会变成这样！因为她相信小天的能力，也知道小天不是一个不求进取的人，她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没有从婷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的开心，看到的是婷那不可置信的，痛苦挣扎的脸。一圈圈透亮的眼泪在婷的眼睛里打转，似乎很快就要滴下来。
　　梅不知道为什么婷听到这个消息会变成这个样子。
　　“婷，你怎么了？”
　　“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婷的眼睛终于盛不下了眼泪，滴滴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
　　“怎么了？婷？你别吓我啊？怎么了啊？哭什么啊？”梅手忙脚乱，紧紧地抓住婷的手。
　　婷用尽力气，挣脱了梅的手，什么也不顾地向门口跑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身影，是19班的班长，他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婷，惊讶地问道：“婷，你怎么了？没事吧！你这次是年级第三啊，班主任找你去呢，你……你没事吧。”
　　婷不禁停下了脚步，问道：“班主任找我？你知道什么事吗？”
　　班长搔搔头说：“好像是实验班那个成天要到19班，然后把你换进实验班。班主任找你谈谈。”
　　“轰！”又一次脑海里的爆炸，婷一阵迷糊。
　　“他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故意没考好的吗？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小天，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知道，你好我便心满意足了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泪水决堤似的留了下来，竟比之前还要滂沱。
　　婷抹了抹脸，朝着班长说了声谢谢就往办公室去。
　　刚进办公室，班主任笑脸相迎：“婷啊，这次你科要去实验班咯，我还有点舍不得放你走……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发生什么事了？”
　　班主任原来准备恭喜的话语顷刻间被婷红红的眼睛淹没了。
　　“没什么，老师，我不想去实验班了，就留在19班。”婷低低的说道，放任泪水流淌。
　　“实验班多好啊。怎么不想去呢？”班主任很奇怪。
　　“我觉得19班挺好的，还有那么多已经很熟的同学，到了实验班压力很大，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怕我承受不了。”婷撒了一个谎。
　　19班班主任当然不希望婷离开，所以也没怎么劝说她：“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真的不愿意去实验班？”
　　“恩！”婷坚定地点头。
　　“那我也不勉强你，我再和别的老师商量一下吧。”班主任笑着说。
　　“谢谢老师。”婷说了一句，就走出了办公室。
　　“小天，我们会在一起的，实验班又怎么样？我一定好好帮你，让我们都考上好的大学！”出了办公室的婷，看着夜空，喃喃道。
　　可是婷不知道，这一次他们是不会在一起的了，即使婷不去，第四名的宇也会去实验班，而小天就得去15班了。当然跳板不是不可以，可是该怎么对老师说呢？说小天是想和婷在一起？貌似不太现实。
　　婷破涕为笑。
　　这时，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婷一个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寝室,因为她终于能和她的小天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