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雨》倾墨

5、（四）

　　因为相知，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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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岸宁合上电脑，十指交叉的放在被子外面。他又恢复了温眸的神色，静静看着乔雨低头的眉眼。没来由的，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你的擅长是低头。’
　　仿似是倾城之恋里范柳原对白流苏说的那句话？可他不记得了，好像乔雨曾经对他念过这段，可他真的不记得了。

　　乔雨终于削完一个苹果，抬手递给翟岸宁，见他接过，方突兀的问了句：“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次轮到翟岸宁开始低低的笑起来，他转了转手中的苹果，三分揶挪的回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入院。”
　　乔雨有些微窘，耳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却依是抑住了即脱口而出的话语。依她的性子，便是赌着气，即使内里有再大的焦急，到这时也不会说出来。如是他翟岸宁不说，那便正好看看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说，便算了。
　　想到这，她也确实是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想离开，她怕她再待下去一会儿也会受不住。

　　翟岸宁的手就在这时拉了过来，若有似无的力道却让乔雨再也挪不动半步。乔雨没说话，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像是那天两人依偎在一起时他所叹一般，不由竟怔住了。

　　“小雨，我是怕你担心。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没什么的，酒喝多了胃有点毛病。”
　　“老毛病了。”

　　翟岸宁一句句道出了他的话，乔雨低头听着，未发一言。
　　低头，又是低头。翟岸宁看着她雪白的脖颈竟有一丝的恍惚。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徐志摩的诗不是这么说过吗？’
　　他记得了，应是唐一元说给白流苏听的，也是乔雨细细读来的。在雨后的早上，依偎在他怀里，细细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