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腦內的十字路口 NO.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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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沙到底想干什么？，这家伙可是幻影旅团的团长！而且还亲自接近我，要我占卜，摆明不怀好意嘛！」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尼翁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这位危险人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我算算看喽！”
发动了念能力—天使的自动笔记，在尼翁的右手上有一只的奇怪生物，圆圆的身体嘴吧张的很大，耳多旁还有一对小翅膀。
尼翁像是没有意识地机器人，开始在纸上，沙沙的快速写下预言。
库洛洛看着尼翁的动作，瞳孔中的黑影逐渐加深……
“写好喽！”尼翁将预言诗拿给库洛洛。
库洛洛看着自己的预言诗，掉下了眼泪……
尼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被人称之为Ｓ级的通缉犯……他的泪珠缓缓滑下脸颊，流下一道湿湿的痕迹……
库洛洛抹抹自己掉下的眼泪，他不知道为何留下了眼泪，那是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那不是肤浅的悲伤感，而是更深层更复杂的一种感伤，那是很怀念的一种味道，他以为自己早已为忘记的感觉，在看到预言诗的那一刻，彷佛从干枯已久的井水中忽然涌出泉水。
泪水是意识的具体化。
库洛洛比较喜欢这种说法。
当然，他更认为，不需要任何解释说法。
尼翁安静地看着库洛洛，那双墨黑似的瞳孔，连一丝光线都无法反射的漆黑，会什么反而让她感到很平静呢？尼翁不懂，虽然明知到他就是那个库洛洛‧鲁西鲁，那个令人为之丧胆的旅团团长，但是，当看到那漆黑的双瞳中滑出的泪水，渐渐地，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悸动。
“你为什么哭呢？”声音很细很柔，彷佛不是用说的，而是吹出来的。
库洛洛幽黑的瞳孔转了一圈，停顿了几秒“恩……其实我不喜欢用语言来解释。总觉得语言无法完全描绘出它真实的面貌。”
“超越了极限？”
“是的！”
“但是你也说过，事物是可以化繁为简，找出彼此的共同处的。”
“嗯……妳这样说，也不算错。”
他用手指拨开额头上的碎发，轻轻点了点头上的绷带，稍做思考。
“如果化繁为简，求同除异的话……是为了一些朋友，或是说为了一些伙伴……也可以说，是为了命运的沧桑感吧……”
“这样阿……”
尼翁看向天花板上的灯光，那刺眼的光线，从极简的灯罩里绽放，刺激着瞳孔，黑色斑点浮游在视线里，他们像有生命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忽然感到一阵昏眩，从腹部升起一股燥热，慢慢地爬向尼翁的心窝，嗜咬着最脆落的一部分，心脏跳动着，却觉得胸口闷重。
一种预感，灵光乍现般闪过。
“库洛洛……”尼翁开口，她气若游丝，软软的嗓音吹向前方的男人。
“嗯？”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妳说说看。”挑起一边眉毛，库洛洛颇有兴致地看着尼翁。
“我希望你能亲吻我。”
“妳说的亲吻，是那个亲吻吗？”库洛洛皱起眉头。
“是的。”
“妳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库洛洛觉得这真的一项奇怪的要求。
尼翁闭上让她感到晕眩的双眼，手指不安地缠绕着耳边的发丝，过了几秒钟后，用力吐了一口气，十分沮丧地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忽然有这种欲望。”她说。
“妳是说，忽然而生的渴望吗？”库洛洛的眉头皱着更紧了。
“是的，那是快要窒息的强烈欲望，告诉我这时必须要这么做！”尼翁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库洛洛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咑咑」的声音。他另一只手轻掩着他的下巴与嘴唇。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那眼神让尼翁打从心理恐惧！无比的黑暗，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尼翁看着这样的黑洞，感觉自己快要坠落到无底深渊。
“尼翁。”他犹如帝王般的命令我，语气中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妳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他说出这一句话时，一字一句都显得如此沉着，但是就是这份阴沉，犹如狠狠撕裂肌肤，直挖出噗通跳动的心脏。
“不是！”
尼翁很快地回答了问题，语气异常的坚定。
一切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尼翁只能用着心中的本能，让它带着自己。
“如果硬要用语言来解释我现在的感觉的话，那只是一种很强烈的，不得不如此的情绪。如果不这样做，就会走头无路的恐惧。”
“走头无路的恐惧？”库洛洛彷佛一只九官鸟，尼翁的一字一句他都要反复琢磨。
“总之……”
“我只是希望你，现在，此时此刻，你能够吻我。这只是一种很单纯欲望，很单纯很单纯，就像猫咪想要吃鱼，猴子爱爬树一样简单。而结束这一吻后，库洛洛还是库洛洛，而尼翁还是原来的尼翁，一点都不会改变，明天太阳一样升起，地球一样旋转，城市里的人还是一样吵吵闹闹。”
尼翁十分有气势地一连串把话讲完，讲完后气喘吁吁。
看着尼翁一副盛气凝人的样子，库洛洛忽然觉得，眼前的娃儿十分有趣。
“呵！”反应比思考更快，库洛洛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对于库洛洛的笑声，尼翁误以为他在取笑自己不要脸，当下有些恼怒与羞愤，脱口而出 “你到底要不要吻？不要的话，就快点拒绝我，我也不是那种，你不给吻我就死缠烂打……”
“好啊！”库洛洛打断了尼翁的话。
“我们来接吻吧！”他说。
尼翁感到十分错愕，对于库洛洛爽快的答应这件事，看着他若由似无的微笑，她忽然感到一阵措手不及。
到底为什么呢？在冲动消失之后，茫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尼翁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襟……
“原来这只是一场玩笑。”对于尼翁眼中的踌躇，库洛洛一眼看破。
他拿起桌上见底的咖啡杯，就着残馀的香气，轻轻吸了一口咖啡味，听说好的咖啡，就算只是咖啡渍，也会散发浓郁的甜香。
「恩……味道真差。」
库洛洛在一次肯定自己的判断，不愧是一杯烂咖啡，就连馀味都暴露出不争的事实。
就在库洛洛扬起头的那一瞬间，一道粉红色的影子晃过眼前。
尼翁隔着一张桌子，伸长了脖子，一张脸就贴在库洛洛的面前。
库洛洛知道那是尼翁，只是那迅雷不及的速度，让景色扭曲变形……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扑向自己。
「应该要推开的。」一瞬间，库洛洛下意识的告诉自己，那东西应该是炙热无比的，必须要消灭。
如果尼翁再靠近一公分，库洛洛的手刀就会毫不留情的砍下去，但是，她就是这么的刚好，停在他嘴边前三公分的位子，没有再靠近。
她红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涔涔的样子，不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反而更像赴死沙场的将士！
库洛洛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松松的，对！就是松松的，不是不能运转，而是不想运转。
他松开了手刀的指尖，用另一只手托住尼翁的下巴。
吧台里磨豆机喀喀作响，当高速的转盘将咖啡豆碾碎的那一刹那，咖啡豆绽放了最浓郁的香气，那是人类几百年来都无法抵御的味道。
痴迷而沉醉的神奇魔豆。
落地窗外星光璀璨，飞船胖胖的身躯缓缓飘浮在天空中，若隐若现的飞船导航灯闪着橘红色的亮光，在星光间穿梭而过。
一切都没有改变。
尼翁这么告诉自己，当她坐回位子上，看着前方的男人，保持着若又似无地微笑时，她甚至觉得这个吻，从来不曾开始。
库洛洛看着眼前的女人，轻轻抿了一下嘴唇，那红润似血的嘴唇上，有一抹薄薄的唾液。
她将这层唾液含进嘴里，喉咙发出吞咽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而这一切都不曾改变，库洛洛心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结束这一场奇怪的会面。
“现在，我可以问妳一些问题吗？是有关妳所占卜的诗。”库洛洛说。
“我一般都不喜欢讨论自己占卜的诗……但是，今天不论你问再多我不喜欢的问题……”尼翁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对着库洛洛比出「赞」的手势“我是绝不会拒绝你的！”
库洛洛的眼角冒出更多的笑意，他问道：“妳的诗里，包含了为死者镇魂的概念……”
“妳认为有所谓「死后的世界」吗？”
尼翁歪头思考了一下答道：“嗯……我不太相信耶。”
“占卜这种东西，是为活着的人存在的……”
“你的占卜诗里有这种词句，我认为被慰藉的应该是你，而不是亡灵。”
“妳说的对。也许正是这样。”库洛洛说。然后露出歉然的表情，指了指手表，尼翁马上会意。
于是两人起身，准备离开咖啡厅，前往拍卖会的现场。
走了几步，尼翁彷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我只是现学现卖。”
“咦？”库洛洛发出疑惑声。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是小时后看电视上的占卜师说的。”
尼翁粉红的浏海几缕垂落在额前。库洛洛看着她的侧面，那略微张扬的耳朵像是小狸猫般可爱，修长的颈椎，略为骨感的体态，利落地走着。
“那个占卜师曾说过：「占卜，是为了使努力活在现在的人过得幸福而存在的。所以我都尽量卜出不好的事情，这么一来，大家就会尽最大的努力，祈求坏事不要发生。」”
“当时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深深被感动了。”
“银河的祖母？”库洛洛想起这个人。
“对！就是她。”尼翁点头。
“几年后，那个人，好像因为诈欺罪被逮捕？”库洛洛问道。
尼翁缄默不语。
两人无言地走了一段路。
“尼翁，其实我，相信灵魂的存在。”库洛洛打破沉默，抬头瞄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视器。
“所以，我想替死去的朋友完成他生前的愿望。”库洛洛的声音，低沉幽扬，在此时此刻，带着一股魔性。
“什么意思？”尼翁刚说完话，颈椎顿时传来巨痛。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大小姐，早已不省人事。但是对尼翁而言，这样的力道，还不足以让她晕倒。
她当然知道是库洛洛下的手。直觉告诉尼翁这时应该假装昏倒，于是尼翁向前倒下，但在中途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搂住。
然后，就听到库洛洛怒吼的声音。
“随便搬动病人是很危险的事情！她是诺斯拉帮帮主的女儿，万一出问题，这责任你扛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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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克鑫城市，成为一片血都。
库洛洛站在墓地大楼的顶楼房间。
暗杀他的刺客，已经被念鱼咬得血肉模煳，看不出来原本的长相了。
按下墙上按钮，落地窗缓缓下降。
合起手上的书，缓缓呼出了一口气，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午夜的凉意。
友克鑫没有该有的宁静，枪炮弹药声穿梭其中，令人闻之丧胆的凄厉叫声，此起彼落。
库洛洛聆听这优美的交响乐，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指挥这场世纪音乐会，让它迈入乐曲的灵魂，直到最高潮。
“窝金！你听到了吗？”
“这是我们为你演奏的安魂曲。”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腦內的十字路口 NO.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