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同人）荣归天下》万年冰

2、入宫

　　第二章．进宫
　　很快就到了内务府门口。玉蓉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内务府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将门口挤的密不透风。选秀的女孩子年龄大都在13-18之间，在玉蓉看来，都是中学生的年纪，脸上都还带着稚嫩，只是她们眼中却都透着亮光，有兴奋的，有紧张得，有势在必得的。。。。。。不一而足。
　　终于轮到了玉蓉。玉蓉报了名字，那内务府的太监领着玉蓉办了一系列手续后，便使了个小太监领玉蓉并郑嬷嬷储秀宫，即本届秀女暂住之地。
　　郑嬷嬷一脸讨好地向那个小太监询问：“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小太监恭敬地笑答：“不敢当，奴才小德子。”
　　郑嬷嬷掏出一锭银子，迅速塞入小德子手中：“日后还请德公公多多指教。这宫里规矩多，日后公公若能提点一二。。。。。。”
　　小德子快速将手撤回，神情却依旧不变：“姑娘不必担忧，宫里的事情，自有太皇太后，皇上决断。”
　　郑嬷嬷脸色顿时有些不快，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玉蓉见这小德子面部表情控制如此自如，不由地感叹：这宫里还真是个个人精。瞧这水平，郑嬷嬷这样的老人都比不过。
　　小德子很快地将玉蓉领到一间房，道：“甲字十号，以后姑娘就住这儿了。”
　　玉蓉轻轻点了下头，笑了笑：“多谢公公。”
　　小德子走后，郑嬷嬷满脸郁闷。这小德子，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了银子却不办事，这叫什么事儿啊？偏偏这宫里自家格格人生地不熟，还不能得罪。
　　玉蓉最善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郑嬷嬷心中所想，便又挽了郑嬷嬷的胳膊撒娇：“嬷嬷，我可是饿了，咱们有没有带好吃的？”
　　郑嬷嬷一下子心疼了，便去张罗玉蓉的吃食，也顾不得和那小德子生气了。
　　看到郑嬷嬷带来的糕点，玉蓉眼前一亮：这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于是玉蓉便如饿狼般扑向了这对糕点，并且高效率地消灭着它们。
　　郑嬷嬷看得眉头一皱一皱：“格格，规矩可不能废。。。。。。”
　　这时，帘子被挑起，一个秀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玉蓉睁大了眼睛，美女呀！
　　直到下午，房里的四个姑娘陆续报道。玉蓉可是大饱了眼福。这其他三个姑娘，都是汉军旗的，千姿百媚，各有不同。王离心是他们中最大的，15岁，生的五官小巧，眉宇间有一股柔弱哀怨地气质。李燕儿细眉秀目，甚是温婉可人；还有个林娟，却是有股书卷气，说话也喜欢引经据典，对着他们几个颇有知青下乡的感觉，说话不知不觉便透着优越感。玉蓉暗叹：秀女不可怕，就怕秀女有文化。
　　不过玉蓉也不在意。谁知道和这群人会有多少交集？于是她只中规中矩地和这些人保持正常的交流，既不逢迎讨好，也不争锋相对。对于自视甚高的林娟若有若无地挑衅，她也权当没看到。在她看来，自己统过活了这么多年，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下午是学规矩的时间，储秀宫全体出动。同屋其余三位姑娘可是早早开始，将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玉蓉看了心中好笑，令郑嬷嬷给自己梳了个中规中矩的发髻，，简单地佩戴了几样首饰。对于涂脂抹粉，玉蓉万分抗拒，但拗不过郑嬷嬷这才作罢。然而对郑嬷嬷所提的涂铅粉的建议，玉蓉坚决不从。
　　一众秀女很快集合。一皱纹横生的老太监对众人进行逐个点名。
　　下午是例行学规矩时间。玉蓉本以为自己准备充足，这宫里学规矩也不足为据。但到了下午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原来宫里的教引嬷嬷，比自己家里请的默默不知严厉多少。面目可憎不说，手下绝不留情。而令玉蓉没有想到的是，许多女孩竟可以做得游刃有余！看来她们可是花了大本钱呀！玉蓉心中苦笑。
　　到了晚上，玉蓉便直接累趴下了。郑嬷嬷一边给玉蓉按摩着身上的淤青，一边唠叨：“格格在家不好好学规矩，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说着说着，却听到一阵均匀的鼾声，郑嬷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轻轻给玉蓉盖上被子起身离开了。
　　这样又继续了几天。前几天是上三旗的秀女复选，要待她们选完才能轮到自己。玉蓉伸展着累了一天的腰，又摆弄了几下瑜伽，才能感觉自己的骨头还是自己的。玉蓉决定出去走走。
　　她沿着宫门前的石板路绕行着，很快走到了后花园，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坏蛋，坏蛋！”
　　玉蓉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她想到宫中多阴私之事，若是自己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秀女撞破，只怕是滔天大祸。这可如何是好？玉蓉一急，只好急急往花丛中激去。这花从约有一人高，到也能遮住她。然而中间极窄，花枝丛生，一不小心便被勾住了头法和衣裳。
　　然而，这尖锐声还是在想起，不过却变成了背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玉蓉听了半天，仍只听得这一声，心里大奇。然而这声音却逐渐近了，最后盘旋在她头顶上。头顶上。。。。。。
　　玉蓉一抬头，却正正和一只五彩鹦鹉对视。
　　原来始作俑者是它。
　　这鹦鹉看了玉蓉半晌，忽然尖声道：“笨蛋，笨蛋！”
　　玉蓉气乐了。你一只小鸟，居然骂本小姐？于是一腔怒气全向这鞭毛畜生发了，伸手便扑向这鹦鹉。
　　这鹦鹉拍了下翅膀，捡了枝高枝停下，继续叫着：“笨蛋，笨蛋。”玉蓉觉得它的眼睛里似乎闪耀着狡猾的光芒。
　　这下玉蓉真火了，冲出了花丛。跳向鹦鹉。玉蓉从小好动，伸手灵活。然而这鹦鹉甚是狡猾，每次玉蓉都只堪堪摸到它的边，然后它便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等待玉蓉的再次进攻。
　　自小聪明伶俐的玉蓉，就这样被一只鹦鹉耍得团团转。自小聪明伶俐的玉蓉，就这样被一只鹦鹉耍得团团转。这叫她如何忍得下？一气之下，玉蓉便把十几年来的礼仪教育抛之脑后。面红耳赤的玉蓉双手叉腰，连发丝都颤抖起来，对那鹦鹉怒目而视，活脱脱一副泼妇样。
　　玉蓉正在心中搜罗着两辈子累积的问候人祖宗十八代的话，正欲脱口而出，却突然听得扑哧一声笑。玉蓉大惊，却见一个少年信步踱来。他穿着深色马褂，身材高挑瘦削。一张意气奋发的脸上有着一对深邃的眼睛，与他那略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有些不称。然而这时这双眼睛里却有着浓浓的戏谑，高挑的身材加上他的神色使得他在玉蓉面前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那只鹦鹉见了他，扇扇翅膀飞了过去，然后绕着他盘旋起来，一副讨好的模样，与刚才对玉蓉的洗刷迥然不同。这个男孩来了多久了？他是不是一直在看着自己？那。。。。。。自己的窘态岂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玄烨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的外在与他过去十几年里见到的所有女人迥然不同。无论何时，那些女人总是对外表一丝不苟，力求做到优雅高贵。然而她此时的样子，却实在是狼狈不堪。头发被花丛扯得松散凌乱，衣袖也被扯破，裙摆上落满了树叶及花瓣，圆圆的鹅蛋脸上还带着余怒的红润，然而这些都掩不住他那双绽放光彩的眼眸。不得不说，这使她跟那些永远端庄优雅的女人相比，看上去更加活泼生动。想起她刚刚被一只鹦鹉急的直跳脚，玄烨不禁皱了皱眉，吐出两个字：“笨蛋！”
　　玉蓉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少年，大脑飞快地转起来：他是谁？太监？不大像。皇帝？貌似他年纪比皇帝要大一点。那就是王公贵族了？总之自己惹不起，还是躲远点吧！对于他的嘲讽，玉蓉也当做没听见，福了福身便欲起身离开。
　　“站住！”玄烨自觉受了冷落，“你这个笨女人，被一只鹦鹉耍得团团转，朕——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玉蓉大怒，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人一发怒智商就下降，玉蓉正是这种情况，只想着找回自己的面子，却没有想过是否会惹上不能惹的人。
　　玉蓉隐下脸上的怒气，对着玄烨微微笑了笑。玄烨愣了一下，却见玉蓉微微拢起嘴唇，轻轻嘘了口气。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响起。玄烨旁边的花鹦鹉为之精神一振。立刻拍拍翅膀向玉蓉飞来，盘旋在玉蓉身边。
　　玉蓉嘴角微微上翘，轻吐了一口浊气，得意向玄烨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然后转身离去。
　　玄烨在背后追问：“喂，你是谁？是哪个宫的宫女？”
　　玉蓉不回头继续往前，一直走到储秀宫，回到自己的住处，才冷静地思索起今日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那个少年是谁？自己今日会不会得罪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如此到了半夜，玉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后实在无法，只得安慰自己：反正等自己落选了，这些宫里的贵人自己也许再也不会见到了，今天不过是自己生命的大湖里一颗小石子引起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涟漪罢了，何苦再去想？玉蓉本就天性乐观，如此自我安慰之下便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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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里玄烨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摩挲着受伤的扳指，淡淡地问身边的梁九功：“那个女子是储秀宫的秀女？”
　　“是。”梁九功恭敬地回答，“是正蓝旗的秀女，姓马佳氏，是员外郎盖山之女。”
　　“马佳氏。。。。。。”玄烨低低地沉吟，少年稚嫩的脸上显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老成。又问：“鳌拜那个女儿，阿里玛今天是不是又进宫来见皇祖母了？”
　　“正是。阿里玛格格今儿跟老祖宗说了好一会儿话。然而去了永和宫。”
　　“又去找秀女麻烦了吧！”玄烨冷哼了一声，“他们父女真是一个德行。一个手握权柄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一个还真把自己当未来的国母看了。真真欺人太甚！”
　　梁九功慌忙低声道：“皇上小心隔墙有耳啊！”
　　玄烨怒气更甚，想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身边居然处处是鳌拜的人。这鳌拜仗着早年的军功及在朝中的影响力，俨然以国主的姿势自居，还妄想将女儿送入后宫？哼，鳌拜，朕绝不会让你如愿！玄烨深邃的眼睛里露出坚定地光芒。梁九功看得神色一凛：皇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假以时日。。。。。。
　　正在胡思乱想中，玄烨道：“去慈安宫！朕要去老祖宗请安！”
　　玄烨自小由孝庄抚养长大，祖孙感情极深，晨昏定省从不缺席。而且每日请安之时也是祖孙共商大计的时候。孝庄见玄烨脸色阴沉，知他必是为近日选秀之事烦恼。便笑道：“皇帝何必为那些人生气？皇上不想要，难道他鳌拜还能逼着皇帝娶不成？”
　　玄烨一脸阴郁：“话虽如此，一想到他我就来气。朕这一国之君当得也太憋屈了。”
　　孝庄正色道：“皇帝快要大婚了，以后可不能什么都摆在脸上。有些事情，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玄烨脸上有了一丝愧疚，很快又收起神色：“皇祖母教训得是，是孙儿太鲁莽了。只是，这鳌拜的女儿朕实在厌烦了？朕每日应付着鳌拜，还要应付阿里玛，当真厌烦得很。”
　　孝庄叹了口气：“阿里玛心底倒是不坏，可惜她是鳌拜的女儿，性子又骄纵了些。”
　　玄烨厌烦地说：“既然她是鳌拜的女儿，哪怕是个天仙孙儿也不敢要。还是早点打发了好。”
　　孝庄又叹了口气，便转了话题：“这索尼的孙女，皇上改日见见如何？哀家看了，那可真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又是个美人坯子。”
　　玄烨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低头道：“皇祖母做主就是了。”
　　孝庄又道：“秀女里再挑几个好的吧！最好是长得好，家世不要太高，性子不能太绵软。”
　　玄烨明白她的意思，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人影，刚欲开口，又想了想，才道：“孙儿倒有几个人选。”
　　孝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皇上居然有人选了？是谁？”
　　玄烨道：“好像有个姓董的秀女，还有个姓张的，都是汉军旗的，长得倒是不错。满人里有个马佳氏，很有满洲姑奶奶的气势。”
　　孝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皇上可是见过这些秀女？”
　　玄烨知她疑心病又犯了，忙道：“是。孙儿曾派梁九功查过这些秀女。这几个据说品行甚好，孙儿便去看了一眼。”
　　孝庄眸色变深：“皇上倒是想得仔细。不过皇上可千万要谨记，女色误国，切不可在她们身上花太多心思。”
　　玄烨垂下头道：“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
　　孝庄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是祖孙闲话。
　　待玄烨离了慈安宫，孝庄眼睛便垂了下来：“苏沫儿，去，给我查查董氏，张氏，马佳氏。如若她们存了心思，哼，就别怪哀家狠心。”说着把玩着手上的指套，眼里一片肃穆。
　　苏沫儿自孝庄出嫁前在草原上便陪伴着孝庄，可以说是最了解孝庄的人。她微笑着递上茶碗，道：“老祖宗别担心，皇上多聪明的一个人，若这些秀女真是有意为之，皇上还能看不出？奴婢看您这是白操心了。皇上心里亮堂着呢！”
　　孝庄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实在是担心啊！当初福临为了一个董鄂氏置大清江山于不顾，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腹背受敌。。。。。。”说着眼圈便红了，拿起手帕轻轻沾了沾眼睛。
　　苏沫儿自是知道她的心事，便也不再接话，又说了些高兴地事转了孝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