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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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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考试的日子来临,我忙的昏天黑地。南宫綦的那句话虽然一直在耳边萦绕,但他不提及我也刻意逃避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装作没有听到。我那天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们是正常的兄妹关系。——我对自己如此心理暗示。
大考了三天,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重压之下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熟悉。不对啊,按照身边人的理论,失忆前的我是不爱读书的类型,怎么这样狂啃书本的生活反而让我觉得很是惬意自在呢?
难道我有潜在的受虐狂倾向?——走在路上,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偷笑。考完试以后仰望蓝天的感觉真是爽呢。努力,然后收获。这比较符合我的世界观。
或者,潜在的我也不适合只是做一个南宫家游手好闲的大小姐。
书包里的手机震动唤醒魂游四方的我,拿出电话一看,果真是南宫綦打来的,他最近好忙,我好几天都没怎么见到他了。面孔一热,我又想起了他那天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手机不停震动,我连忙回神接起电话:“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他暖暖的声音,瞬间让我有些心跳加速,“怎么这么慢才接起来电话呢?”
“喔,刚才我没听到。有什么事吗?”
他低低的笑:“我想关心一下我们的小公主考的怎么样呢?问一下也不行吗?”
“喔,还好啦。”我干巴巴地回答。
“怎么?跟我打电话很紧张么?”他的笑声有些像大提琴,我有些恍惚,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有事才给你打电话的,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出席一个宴会吗,小姐肯不肯赏光呢?”
“宴会?”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感觉这个词距离我好遥远。
“也不算是宴会了。是咱们的世交东方伯伯五十的寿辰,邀请我们一起去出席一下,半是家宴的性质。东方伯母他们也好久没见到你了,跟我说很想你呢。不过如果你不想过去的话,就算了。”难得他费了这么多口水来解释。
“我不参加会有很大关系么?”咬了下唇,我吞吞吐吐地问。
“也没有太大关系的。”
我敏感地觉得电话那头的他皱起了眉头。“好的,我去。”还是我妥协吧。
感觉他有些怀疑:“别勉强自己,小夏。”
“没有啊,”我故作轻快的语气,“今天好容易考完了,我也好趁机放松一下。”
他又笑,回复了方才的轻松:“好的,我已经跟司机说好了,他在学校门口等你,一会让他带你去‘萍水’造型,我已经全都打好招呼了。”
不由得咬唇,他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哪里有我置疑的余地呢?默默叹气,我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嗯。”
南宫綦哪里会若我一般敏感,他见我应允就开心收线了,
骄傲如他,果真还是不习惯让别人拒绝呵。看来我要逐渐改改自己的脾气了。
在我接受了一系列的“改装”后,我开始严重怀疑南宫綦为了这个宴会给我策划了多久。皮肤护理、挑选服装、发型设计、彩妆打理——做女人真麻烦!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向我伸手伸脚,我努力忍着心头的不快。真不喜欢别人碰触我呢!化妆品的味道香水的味道闻得我头有些发晕。
“小夏跟以前差满多的喔,你以前都是很喜欢这些的。”看我昏昏欲睡一脸不爽,萍水的女老板丘粒子微笑着跟我说。
“是么?”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是啊,”得到我的响应,她明显来了兴致,“你以前啊,很喜欢我们这里的风格,总是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还经常跟我一起设计服装哩!小夏,你都不记得了吗?”她有些小心翼翼,可能是南宫綦说了什么吧。
“嗯,我真不记得了。”想起了什么的我猛地睁开眼,“难道我衣柜里那些粉色系的衣服都是出自萍水吗?”一阵恶寒爬上我的脊背。
“对啊,”得到的果然是这样的答案,丘粒子还一脸得意,“漂亮吧?那些衣服可是我亲自为小夏你设计的。”
果真如此!我一声哀嚎,正在给我敷脸的美容师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南宫小姐。”
哪里还敢这么混下去,方才没有仔细看衣服,难不成今天我要穿成芭比娃娃出席寿宴么?丢大人了。我站起身,一把揭开敷在眼睛上的不知道什么粘乎乎的冬冬,几乎是惊惶失措地大叫:“快把今天的礼服拿来给我看看!”
丘粒子被我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笑眯眯地招呼一边的小妹:“赶快去把礼服拿来让南宫小姐看看!”她转头,冲我眨眨眼:“今天的衣服可是我特地为你设计的喔,小夏。”
不、会、吧——我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在拿来礼服后倒抽一口冷气,想直接晕过去了事。果然是一式的粉粉嫩嫩啊,可以预想穿在身上的效果——一只粉色的猪……头……
我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念叨:“不会吧,太丢人了。”
显然这支离破碎的句子也被丘粒子给听了去,她的眼睛迅速涌上一层水雾,泫然欲泣可怜兮兮地问我:“小夏,你不喜欢我的设计了么?”
她的大眼睛眨啊眨,好无辜的样子。我感觉如果自己此刻拒绝她的话,简直有犯罪的嫌疑。
“没、没有啦。”我赶紧结结巴巴地否认。
“那你是喜欢喽?你会穿着去东方家里喽?”她的鼻头已经有些红通通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来。
“也、也不是啦。”我慌乱地抓了抓头发,看她马上就要哭出来,我连忙扯谎,“不是啊,我其实很喜欢你的设计,很活泼、很……可爱,”上帝,原谅我的谎言,“只不过,我觉得自己也慢慢长大了啊,不能一直装嫩穿粉色。今天我想给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呢。”
“真的么?”小女生泪眼汪汪地瞅着我。
“嗯。”我慌忙不迭的点头,头点的快断掉。
最终的结果,我在工作室里挑了一件银色的长裙,配着银色高跟鞋也勉强凑合了。丘粒子同学还是不满我一身太过素雅的颜色,“一点都不抢眼。”她比画着要给我头上加一个粉色发卡。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连摆手,拿过桌子上的一支银色的长长的发簪,这是造型师们用来固定头发的道具。长发盘起,绕了几下我把簪子在后脑固定,对她微笑,“这样不就好了么?”
丘粒子两手一拍:“小夏你好厉害,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教教我喔。”
我努力挤出微笑,面对她的过分热情总是很不适应:“好的,改天吧。我得赶紧走了,说好七点半要到那里的。”
又蘑菇了几句她终于肯放我走了。坐在车里真是让我送了口气。比起一会冷一会热的南宫綦,这个喜怒哀乐全部写在脸上的丘粒子更加让我觉得头痛。
有句话怎么说?物以类聚。难缠的南宫綦附近看来也都是一些难缠的人物呢。
终于在准点之前到达了地点。这类活动看来我还是不要多参加比较好,多几次可能会让我短命几年。真是不适应,我晃晃脑袋,一色的灯火辉煌,这别墅可真是气派热闹呢。
探头探脑地搜寻南宫綦的影子,——他说好会在别墅外等我的。还没等到他,肩头便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连忙回头,带着一丝恼怒,眼前出现一张非常好看的帅哥脸,桃花眼,挺直的鼻,薄唇咧着露出一口白牙,左边脸颊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酒窝。虽然被他碰到裸着的肩膀让我有些不爽,但眼前的他真心的笑脸着实不太能让人生气的起来。
看他一副非常捻熟的样子,我有些迷惑:“你是……?”
他抽了口冷气,结结实实,开口,声音干净漂亮:“小夏,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叫我“小夏”,看来又是我曾经的生活中比较熟悉的某一人,蹙眉想了半天,我确定肯定不认识他。点头,看他一脸不能置信的样子有些好笑,事实上我也笑了出来:“嗯,我真的不记得了。”
“小夏,”还好有人替我解围,来的是南宫綦,他一脸笑意地走过来,看到我眼前的人以后眼底滑过一丝奇怪的神情,没来得及细细揣摩他已经轻轻扶上了我的腰。瞬间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方才想不露痕迹地躲开,却被他用力握了下腰,还顺道接收了一个“你给我乖乖的”眼神。
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