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震撼的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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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远方龙雅早已模糊不见了的背影，龙雪心中一种无力的感情油然而生。物是人非，有些东西，就算拼命地伸手要去挽留，也无济于事。
“万里悲秋常作客……”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句诗来，嘴里不受控制地就吟诵出来。这句地地道道的汉语，龙雪说起来竟感到有些陌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没有再说过中国话，更别提是翻阅中国的古诗文言。本以为早就淡忘，但事实上，这语言，这诗句，早已刻骨铭心，混入骨血之中，又怎么可能说忘却就忘却？
回家吧。
转过身来，龙雪抬脚迈向门口的阶梯，头却一阵晕眩，身体的重心变得不稳，眼看就要向前倒去。
“啪”，落入一个并不结实但却很温暖的怀抱中。
没有睁开眼，龙雪说了声“谢谢”，便依靠着对方的肩膀，支撑着再次站直了身体。
龙马并不高大，肩膀也没有那么的宽厚，所以龙雪从来就没有过想要依靠的念头。
“你发烧了？”刚刚靠在自己肩部的额头，温度高得连他隔着衣服也能够感受到。
有些担心地望向龙雪，发现她的双颊潮红，眼神也有些涣散。再仔细一看，脖颈处还有胳膊两侧都有几道尚未处理过的伤口；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头发是湿的。
龙马眉头一皱。
她在学校又被人算计了么？
龙雪有些不敢相信地抬手摸了摸脑袋：“啊，真的有些烫啊……”难怪龙雅说她才是那个需要快些回家的，看来她的不舒服，很明显啊。
“呐，龙马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别给我转移话题，今天又发生了什么？”龙马有些不自然地问。
“啊……还能是什么。算了，没什么可说的。”你不是也转移话题了么……看来，刚才真的是和手塚打球去了吧？
“……算了，回去吧。”龙马拉着龙雪，“晚上让老妈做些清淡的给你吃吧。”
“欸？不用啦，不要和他们说啊，没那个必要……”
“不行。烧得这么严重，还想瞒这么？”龙马强硬地说着。
“也不是很严重啦……”告诉他们也没什么用啊，“这样吧……先量体温，如果高于三十九度，就告诉他们……”
“……好吧。”
十分钟后……
“龙马，三十八度九，你看见咯。”龙雪笑眯眯地说。
“切……”龙马无奈地眼神看向龙雪，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一旁，靠着床沿瘫坐在地上，有些颓废的样子。
“怎么了？一副受了什么打击的样子。”输了球这么难过啊？
“没什么……只是今天，手冢部长突然说要和我打一场比赛，就在明天下午。”龙马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手中的球。
“哦……啊？！什么？！明天？！”也就是说，还没有打咯？！
“嗯……”
“这样啊……嗨~~想这么多干什么？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么。不过，不要轻敌啊。他可不是个那么容易就超过的对手。”明天，去看看吧。
“嗯。”
第二天，尽管烧还没有退，但是龙雪还是来了。
直到进了班坐在了位置上，龙雪始终是心不在焉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龙马和手塚今天下午的比赛。
上课的时候，也一直都没有什么精神，对于老师讲的东西，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可是倒霉的是，每个老师都会点名叫她回答问题。
啊！她早就怀疑这些老师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啦！
不过还好的是，今天没什么人来找她麻烦。
挨到了下午，龙雪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龙马和手塚的比赛。
但是，由于她是个路痴……等她再到达那里的时候，比赛早已开始了。
当她到达那里的时候，刚好看到手塚接下了龙马的一球外旋。一旁的大石没有发现龙雪的到来，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赛场上，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
接下了强劲的外旋发球啊。手塚真的是很认真。
“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比赛的间隙，手塚严肃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呃，她貌似刚好赶上了那几句经典对话。
“因为我有，我想要打倒的人！”
“只是为了打倒一个人而打网球……仅是这样就足够了么？越前！”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显然，龙马开始有些动摇。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手塚没有理会越前的疑惑，继续说。
有意义么……
在这样的气氛下，连龙雪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她也开始思考。
为什么……学习那些东西是为什么？有意义么？
“在打到那个人以后你要干什么？！”
以后，要干什么？
“而在那时候，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可以……得到什么？
一句一句强有力的话，像是都打在了龙雪的心上。
一直以来，她似乎是在追求着完美，追求着“全能”，从她很小的时候，便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取，可是她又得到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为了那种自我满足么？
可是，她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也就没有获得过任何荣誉。相反，在现实生活中，她是一个，连什么好朋友都没有的人……
记得当初，她脑中所想的是……是什么？
为了曾经的“遗憾”——很多东西没有学到。
所以现在才去学？
一种极其无力极其空虚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龙雪想起，还在小时候，南次郎教她大网球，问过她，网球和她学的所有东西相比，哪个最有趣？
她说的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都不错吧。
那是，没有在意南次郎那个有些奇怪的眼神。现在想想……她似乎是一直在努力，但其实，根本就是毫无目标地折腾。
现在，她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活？
和别人不一样，她的思想相较同龄人来说，更加的成熟。或许这个时候，就应该青春一下，热血一下，为了自己的所想不顾一切地去拼搏。但是，正因为是她，所以她做不到不多想。在这种立场下的她，没有个目标，没有个所图，她活着，也只是徒有空虚。
“在想这些之前，现在……我做的就是集中精神，打败你！”
又是一击猛烈的回球，龙马大声的呼喊，让龙雪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球场之上。
龙马，她怎么就做不到，不去想这些呢？
手臂抬起，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挥下。
球在落地的一刹那，出乎意料地向来的方向旋转了回去。
零式削球。
龙马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服。
“越前，尽管来打倒我看看吧！”手塚坚定的话音，落在球场之内，久久回荡在空气中。眼神中泛着希翼的光芒。
只有在亲眼目睹了这场比赛，才能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知道这一刻，龙雪才真的体会到了手塚的用心。她之前，还一直一直，把这当做是网王中的一个小插曲。这场比赛，真的是令人震撼。
此时，大石的表情已经扭曲到一定程度了。
龙雪的双眼聚集在手塚的手肘上。那受伤的手，勉强算得上刚刚痊愈吧？但是又立刻经历了这样一场激烈的比赛，再继续下去，他的关节会……
龙雪背过身去，靠在大大的柱子上，不再去看那场结果已定的比赛。
她觉得，她自己真的是非常的狠心。明明内心是那样的不安，可是不管多么的挣扎，也始终没有去阻止这场比赛的发生。
多么自私。只是为了龙马能够进步，能够超越这一道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四、震撼的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