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堪》黎鳕茶

3、三.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自小姐昏迷，我整日心惊胆颤，怕齐聿知道，后来齐聿也不曾追究，想是小姐顾及往日情面不曾说出。蹊跷的是，小姐不再理他，可我分明看到小姐对他的心思。
　　他们就如鱼和水，只要小姐不再冷淡对他，定是一拍即合，我便再也没有机会。
　　我爱他发疯了，自下迷药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已不能回头。
　　那日我格外殷勤对待她，她终于又开始有笑容。
　　我听到脚步声，定是齐聿无疑。
　　我端茶过去，温温笑道：“小姐，刚泡的上好花茶。”
　　欲擒故纵我不懂。我将茶递上，小姐抬手去接，我却将茶拿回，后又将茶水递上，身体微倾，茶杯正好碰在她未收回的手指，我松手，即是茶水全泼在我的手臂。茶杯在地上碎成千万块。
　　我瞥见齐聿来了，我尖叫：“小姐，你不要这样对恹恹……”声音是哀戚的，我甚至拉着它衣袖一角求她不要这样。
　　齐聿立马拉我过去，将衣袖拊起，手臂已然被烫红，他没说话，甚至不曾看她一眼的带我离开。
　　我觑见她呆住，脸上茫然，我带着胜利姿态亲昵地靠在齐聿身边扬长而去。
　　自那后，她果然对我态度大变，或拳打脚踢，或恶语相欺，我只是一味求她不要这样。
　　她果真笨极，丝毫不懂看人，每每挑在齐聿来时打我，于是我名正言顺的被带离。心里偷笑，她把齐聿推到我身边。
　　如是过了七个月，她愈加变本加厉，打骂更甚，齐聿终于不再忍耐，决意写了休书。
　　那日，我清晰看到齐聿凄婉的眼神，她那样对我，他竟依然爱她。
　　我怕他悔，追了出去，我想逼她自杀，于是破口大骂，丝毫不顾这样是否与我的装扮相匹。
　　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情何以堪！”我僵住。
　　她走到河中央，将匕首[已过滤词语]，我大惊，不顾一切：“姐姐，你不要，不要……”泪簌簌而下，她死了，我不是该高兴吗？为何会心痛欲绝？会不舍？
　　齐聿追来。我听到一滴泪的声音，绝望而脆弱。
　　半江瑟瑟半江红，是河上那情景吗？血染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