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雨萱做了多长时间的朋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总之在我有记忆的地方,她几乎是无处不在。据我老妈的不完整回忆,好象是在我会爬她会走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她只比我大两个月零二十天。我和雨萱从上学开始基本上都算得上是个好学生,除了偶尔翘个课,惹点小麻烦外,倒也还没给学校和社会添过什么大乱。学习倒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直都是凤头,奖状奖品抱回家都够我妈开个小卖部的了。不过雨萱这厮也栽过一次,中考的时候溜神了,马失前蹄啊,没办法。为这事,前两天还跟我这抱怨呢。 “你说这老天怎么就不睁眼了呢,睡死过去了啊。三分,就三分呐,三千块钱就搭进去了。这学校,黑,真黑!”雨萱学着赵老太太的样子,逗的我忍不住又一次违反了“笑不露齿”的淑女标准。 我和雨萱这十六年的岁月就那么一晃而过了,有时候真觉得自己长大了,特兴奋。雨萱更是,一兴奋起来就连那三千块钱的恨都给忘了。我们所上的中学是一所初高中联读的学校,但即使如此,像雨萱这种差三分进统招线的人该拿钱的还照样得拿的,这点是哪个校领导都不会含糊的事。以前我和雨萱就常站在高中部的教学楼(我们称之为“白楼”)前,幻想着哪天我们也要在那幢楼上溜蹄子撒欢。雨萱更是扬言说到时候她要踢着正步把那幢楼蹂躏一遍。我一惊,立马联想到日本鬼子进村的情景,铁蹄蹬地,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现在眼瞅着就可以实现她的梦想了,不兴奋才怪呢。 一九九九年八月三十一日,当我跨进白塔中学校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一切都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我就由衷地对雨萱感叹了一句意味深长的外语:Everything will be new。而雨萱就特不给面子,直接回了我俩字:废话。估计她还在为我不择手段把她从家里弄出来晒太阳的事记恨着呢,懒得理她了。 报到的第一天事情多的让人抓狂,首先就是要到公告栏前看看自己是哪个班的,军训时候编的已经被打乱了。当我和雨萱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的痛苦,我们对望差不多有三十秒就开始疯了。 我无话可说了。从小学到初中,加上幼儿园的两年,我跟她已经做了整整十年的同班同学了,这次我们都以为会分开的,找点新鲜感,可老天太厚爱我们了。 于是,我和林雨萱又是同班同学,九九届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