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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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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人都愣住，旁边的亲戚们也有几个在往这边看。
即使是平时对女儿管教不怎么严格的陈松国，这种时候也皱起了眉头。
“姑妈，你捏得我感觉好痒。”
静时假装着不是故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昨天睡觉的时候房间里总是有蚊子，现在我身上还难受着。”
张灵芳给女儿买的衣服，就没有袖子过于短的，即使是夏天的衣服。
这都是静时自己要求的。
想要试探一个人的界限在哪里，摸手不一定被拒绝，但往腿上碰就肯定有问题。
像是她今天的这件，长至手肘位置的袖口被卷起一个角，正好能够露出几个泛红的蚊子包。
为了作掩饰，这几个蚊子包是静时自己刚掐出来的。
白色布料与肩头的硬质皮肤无声摩擦着。
静时解释得及时，还顺带着对姑妈扯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张灵芳教训女儿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静时瞅着张灵芳的脸色，那是静时判断自己行为合适与否的信号灯。
母亲的表情缓和了，静时估摸着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陈大姐站在这一家人的面前，还带着几分尴尬。
陈大姐的身后，楼梯转角处探出一个白色的小脑袋。
“有猫。”
静时故作惊讶地指着陈大姐的身后。
“哦，那个啊，那是隔壁养的猫，刚才他们家孙女抱着来玩的。”
猫咪侧身躲在楼梯的栏杆后，慢慢转头扫视整个门厅，来回观察着在场的人。
直到对上静时的视线，它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懵懂，小巧的耳朵抖了抖，然后眯着眼睛趴下。
陈大姐干笑两声，正打算继续开口。
但静时直接越过她，头也不回地向小猫的方向走去。
“我去楼上看电视。”
丢下这句话的静时抱起小白猫，几步消失在二楼。
而小白猫竟也对静时的突然接近毫无抵抗，它慵懒地蜷着四肢，还在静时的怀里翻了个身。
被静时如此忽视，陈大姐刚提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去吧。”
陈松国随口应下。
他砸吧着嘴四处张望，口干就想找个水壶倒水喝，完全没注意陈大姐的反常。
一家子聚会的日子，陈大姐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她的眉间拧成了一股，扭过头往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静时上楼的方向。
“小静时怎么这么着急就跑上去了？”
“她就是难得见到猫猫狗狗这种的。”
“没想到啊，你们家女儿比看上去要活动得开啊，跑得还挺快……”
“就是你见得少了，熟悉了就好。”
陈松国是一贯地粗心。
反倒是张灵芳看陈大姐一直不回过头，察觉到了陈大姐的不高兴。
自己的女儿她还不了解吗？
“静静就是个小孩子，碰到小动物总是这样莽撞，但平时都还是挺乖的。”
“我儿子也爱逗那些个小动物…不过，这么高的小姑娘看着也不小了，要我说力气可挺大的。”
陈大姐特意揉了揉自己的手，再回过头来时表情已经恢复了自然。
即使是大人之间的表面功夫，陈大姐并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脾气，但在她回头的瞬间，张灵芳仍旧眼尖地看见了陈大姐挎着脸的模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灵芳一直在圆场。
“静静平时也不会这样，我估计就是昨天没睡好闹得。”
“其实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讲小静时，幸亏这都是亲戚间的，随意点也没人会和小辈计较。”
“还是她不知道收着手，等下我肯定说说她！”
陈大姐的眼尾翘起，脸上的笑意浅浅浮在眼周的几条细纹上。
“要我说啊，自从你们结婚后，灵芳你一直都是好说话的。”
“反倒是好久没见到你们家女儿，她和你们俩的性格都不太像了呢……”
旁边的陈松国两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听着。
*
二楼书房里，几个男孩头挨着头，凑在唯一的一台电脑前。
“这里！打这里！”
键盘的按键声噼里啪啦地响着。
静时在房门口无声地瞧了一眼，没见到里面有刚才姑妈提到的隔壁家孙女。
顺着毛一下下地抚摸小猫的背，她走到旁边客厅里的沙发前坐下。
自建房的楼上楼下都有客厅，闲聊的大人们都坐在楼下，图个方便，静时一个人独占二楼的电视。
小猫被她放在了腿上也没有逃开，一个柔软的白团子安静地蜷卧在静时的身前。
女孩儿一只手按遥控器，一只手轻拍小白猫的身体。
电视机切换频道的声音时高时低。
临近正午的阳光退至窗台边，不再向屋子深处侵入，尽管当下的暑热不减半分。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各家各户散出的食物香气从窗外飘进来。
小猫抬起了头，定定地瞧着窗户的方向。
“你也肚子饿了吗？”
静时挠了挠它的小脑袋。
小猫感受着静时的动作，似乎是察觉到身上的毛发都被摸乱了，它弓着背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空位上。
然后就开始习惯性地梳理身上的毛发。
静时就这么单手斜靠着沙发，悠闲地看着小猫忙碌。
书房里的游戏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电视的声音盖了过去。
小猫的脑袋点一下抬起来，舌头梳过前腿的白色猫毛，一缕缕的黑色慢慢逸出。
当它再抬起头来时，前肢上出现了一条格外明显的黑线。
静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惊讶地凑近了些。
本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或是被染上了色，但她上手搓了搓，那些变成黑色的毛发温热而干燥。
似乎不是刚蹭上去的。
其中有几根毛甚至是半截黑半截白，颜色过渡的部分清晰可见。
静时感到疑惑，她记得刚才好像没有这条黑线。
小猫没有理会静时的动作，舔毛的行为不停。
随着它继续梳理下去，不止于黑线，与黑线有接触的其他白色猫毛像吸了水一般，更多的黑色纹路扩散开来。
刚才的黑线最终变成了一片羽毛的形状。
静时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她想要把小猫抱过来检查。
只是她刚接近小猫的身体，第一次被触碰时就愿意在静时怀里打呼噜的小猫，这一次却伸出了尖爪。
它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呲牙紧紧盯着静时。
这时，从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往楼上来。
“静静，下来吃饭了。”
静时认出了母亲的声音。
但在小猫的世界里，这可能就是入侵者的信号吧，它快速跑向了风吹入室内的方向。
然后一个跃起，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静时急忙跟到窗边，看着小猫稳稳落地，朝着镇子深处跑去。
静时也紧跟着下了楼。
“今天倒是只叫了一次就下来了。”
张灵芳在楼梯上抓住了迎面而来的静时。
“妈妈，我先出去一下。”
“等会儿，马上要开饭了，你还想去哪儿？”
“小猫跑了，应该就在这条街附近，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静时三两步下了楼，往房子后面的方向追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