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之爱》包子苦恋

13、第 13 章

　　第二天起来，头痛似魔咒紧紧地包裹着欣掬的脑袋，头晕目眩席卷薪掬神经中枢。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后遗症，欣掬干脆佯病躺在床上睡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她需要花时间好好厘清缠绕得自己几乎窒息的那一团团乱麻，还有那个横空出世插在她和晓月之间的茗凝。欣掬有一种预感，那个叫茗凝的人绝对是个强劲的敌手。

　　闻讯而来的瑾棋被欣掬以要好好休息为借口挡在门口。或许推辞不肯见瑾棋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要不是瑾棋昨天无心插柳的一番话，自己会那么凄惨，整夜翻来覆去地琢磨那段话，连个安眠觉也睡不成吗？

　　抱着这种想法的自己其实很幼稚，就像那些得不到玩具的小孩，把怨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可是这样想的话，她会感觉心里的郁闷有得到舒缓，而且她不想从瑾棋的口中套出任何关于茗凝的讯息，她想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得知。

　　再说，她需要一个宁静的环境梳理乱糟糟似垃圾回收箱的思想，给它们一个假期，给自己一个解放。

　　“喝点水吧！”专门被派遣过来照顾欣掬的小琪一手捧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一手拿起汤匙小心翼翼地凑近欣掬的嘴角，神情凝重，双唇紧闭，让欣掬顿生错觉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我来就行了！”从来没被这么殷勤地侍候过，欣掬浑身不舒坦，作势爬了起来，接过小琪手中的水杯。

　　“我喂你，你不舒服。”小琪态度坚决得要命，执意一汤匙一汤匙地往欣掬微张的嘴巴送去。

　　“我只是头痛而已，又不是手脚残疾…”一边被灌水一边不死心地申诉的结局就是呛着了，水顺着欣掬的咽喉灌入了食道，一张脸咳得涨红鲜艳似雨后的晚霞。

　　“你还好吧？”本来想帮忙的小琪不料自己却帮倒忙，慌忙地四处找纸巾，想快点弄干欣掬湿淋淋的衣领，唯恐欣掬受凉感冒。

　　“纸巾在你的兜里啦！”看着小琪紧张兮兮四处翻东西，然后恍然大悟的模样，欣掬忽然笑出声来，是那种自心里流露到脸上的笑容，卸下所有烦恼尽情展现的笑容。不是因为小琪闹的笑话，也不是因为其它什么，欣掬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有小琪在身边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无须顾虑太多东西。俩人哪怕一直沉默着也不会尴尬，她们之间早在潜移默化中凝结友谊的种子。

　　“小棋，我问你个问题，你诚实回答我好不好？”笑声戛然而止，欣掬出其不意地抓住小琪瘦弱的手腕，兀然地问出口。

　　“嗯！”手腕隐隐作疼，小琪脸颊显得些许扭曲，却没有甩开欣掬的手，认真十分地回望眉梢处散发淡淡哀愁的欣掬。

　　“茗凝是谁啊？”久久地停顿着，欣掬鼓起勇气问了出口，紧张地期待小琪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没听过！”小琪手指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和欣掬胶结的视线稍稍移开，急匆匆地撇首，否认听过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你知道她的，对不对，却不愿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要坦诚以待不是吗？”清晰地捕捉到小琪清亮的瞳孔一闪而逝的躲避和语气的飘浮，欣掬一脸伤心地松开紧握住小琪的手，心灰意冷地低下头盯住自己又变长的指甲。

　　小琪只能看到欣掬黑色的脑瓜顶，手腕没有了欣掬的体温，变回平日的冰冷，明明和以前一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后，小琪发觉自己眷恋起欣掬独特的温度。

　　小琪再说不出口自己一无所知，对着信任自己的欣掬撒谎就好像在凛然的神面前发誓自己再也不爱人一样痛苦。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小琪咬住嘴唇，泪水盈满眼眶，声音盛满不安，却仍在犹豫不决着。

　　“好了，我不逼你了，你先出去吧，我困了。”欣掬抑制内心似泡泡般上涌的罪恶感，语气生硬地转过身，径直拉起薄薄的被单完全盖住自己的脑袋，呼吸的节奏随着跳动的分针慢慢地平缓下来，无声无息地仿佛真的睡着了。

　　噙泪的小琪不敢走上前，掀开遮盖着欣掬的被子，担心会被彻底讨厌。可是她对之前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感到极其惊恐，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测的话，她此时的一举一动极有可能影响着欣掬即将的生活。小琪还在犹豫着，踌躇地站着一动不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你不累的吗？一直站着。欣掬率先受不了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这样的沉寂摧毁她思考的能力，宣泄性地揭开被子，生气地朝小琪嚷道，但随即接着的下一句流露了她的心软：“你不会坐下来的吗，也不懂疼惜自己。”简简单单的话语彻底让前一刻还在徘徊的小琪沦陷了。
　　“你可能听说过莱司特家族，这个家族是个声名昭彰的音乐世家。而茗凝小姐就是莱司特家族的未来的继承人，她是国际上顶级的钢琴作曲家…”小琪有所保留地介绍茗凝的身份，希望可以借此蒙混过关，却很快被欣掬打断了。

　　“她和晓月…是什么关系呢？”闻声而掀开被子的欣掬一骨碌地坐起来，重新握住小琪的双手，玩弄起来小琪的手指，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着欲言又止的小琪。

　　看来她的担忧绝非杞人忧天，欣掬果然不出她所料问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茗凝小姐是晓月小姐的未婚妻，她们在半年前订婚了！”爆炸性的消息狠狠地刺痛了欣掬那道脆弱的泪腺神经，眼睛瞬间发酸，鼻翼轻微抖动。

　　“怎么可能，她们不都是女的吗，怎么可以订婚呢？”欣掬难以置信地望着小琪，激动间无形地加大握住小琪手腕的力度，在小琪白皙处掐出几道青紫。

　　“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晓月小姐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拦得住。再说老爷他们对晓月小姐宠爱有加，晓月小姐随便闹闹脾气，老爷就心软了。”

　　小琪时刻留意欣掬眼中的痛苦，话音顿了顿，继续添油加醋地描绘晓月的浪漫求婚：“虽然最初茗凝小姐家里极力反对，可是后来被小姐的真情感动，而且茗凝小姐和晓月小姐两情相悦…”

　　无论如何，为了欣掬好，无论晓月小姐是不是真心喜欢欣掬，长痛不如短痛。欣掬根本斗不过集光彩于一身的茗凝小姐的，那种傻瓜式的挑战简直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她不想欣掬会有这样的凄惨的下场。

　　“她们感情很好吧！”欣掬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追问道，明明心里清楚了解希望渺茫。

　　小琪头抬起又低下来，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按照自己想法直截了当地告诉欣掬更真实的真相，实在不忍心看到欣掬可怜巴巴的样子。

　　“其实有些答案你可以自己找的，答案就在她的卧室里。”欣掬眼中的执迷不悔，让小琪忽然感受到爱情的盲目，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小琪抽开欣掬的手，捧起欣掬倔强地忍住不流泪的脸蛋儿，一字一词地说。